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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剩下的时间用来帮多萝西姐姐分发饼干,一转眼就过去了。

天黑黑,景色阴沉,狂风乱吹。乌云连天,没有尽头。

“哎哟,卡塔琳娜当时就是在这里教育多萝西的吧?”

林小姐已经铺好了松软舒服的窗帘和被子,把淋湿的商品摊在桌子上,等待风干。

火堆烧得很旺,照得身上暖洋洋的,甚至想整点冰汽水喝喝。

不过很可惜,被维德追杀到丢盔卸甲爆装备,那种东西早就扔掉了。

“咚咚咚。”“来咯~”

她轻飘飘荡到门边,开了门,低头望去,微笑着摇手。

小弥撒双手交叠,捂住胸口,很紧张地站在门口,在风中摇晃,有些站不稳。

“晚上好。”他弱弱鞠躬问好。

“你瞧,还是乖乖来了不是嘛~”她拉住他的双手,拽进屋里,甩出尾巴狠狠摔上门,拖来桌子堵住,再把他推倒在床。

“老规矩,自己说点好听的。”她压在他的身上,手按在腰肢两旁,白发垂下,罩住他的脸,贴在耳旁。

委屈迷茫的眼神。他只是动动嘴唇,没有出声。

“我逼你了吗?想救妹妹的是你,走过来的是你,交不出钱的也是你。我只是尽一个商人的本分吧?”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

“那就让约书娅熬着吧。”林小姐果断起身,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撇嘴,没好气道,“受不了你这种虚伪的人,都上门来了又说不想弄了,这不是纯骚扰我吗?滚回她身边去——”

“不,林小姐!”他恳求地抓住她的袍子,一点点往自己这边拉。

她会心一笑,转头却又换成了冰冷,居高临下。

“还请您……”他羞耻地说出了卡塔琳娜教过他的话,然后解开了黑袍的搭扣,再次拉开,深呼吸,“我会配合您的。”

“这才对嘛~”

共生体再次涌了上去,不过这次没有塞住他的耳朵。

但这并非宽慰,而是另一种折磨。和白天一样的爱抚,但这次,她的嘴唇抵在他的耳旁,重复着那些话。

“被妹妹舔耳朵就会有感觉,你也太涩了吧~”

“要不要幻想一下,现在是约书娅在帮你洗澡呀?说不定在你昏迷那几天,她就是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呢~”

“其实你也有在享受吧?对吧对吧?你到底是在挣扎,还是在……”

好煎熬……喉咙里好难受,好想咳嗽,但咳不出来。

终于,结束了……

别西卜瘫软在床,喘着白雾,一手遮眼,一手勉强揪着黑袍,挡住自己婴儿般蜷曲起的身体。

“勤奋的宝宝就是好吃~”她躺在床的外边,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打转。戳一下胸口,他就会一阵抽搐。

“所以……为什么啊……”他哽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吃我……这没有意义……如果摄入盐分,我去给你拿盐……”

林小姐笑而不答,去拽被子,给他盖上。被子已经在火堆上烤暖了,舒服得不得了。对现在的他来说,没什么比一个温暖到出汗的被窝更幸福的了。

“这是……”“在这里过夜吧,我给你两包。”

“不要!”他掀开被子,想翻过她到床外边,却被一把按了回去。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现在身体已经没力气了吧。”林小姐笑意逐渐难掩。

他现在比白天还要敏感,哪怕没人碰他,腿都在发抖。

“你,你到底给我涂了什么啊!”别西卜伸手,想推开她,却反被尾巴抓住手,扣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一点点神经毒素,捕猎用的,对身体无害~”她毫不忌讳地答道,“我这可不是要害你,只是看你这几天都很困,劝你早点休息。沙琪玛在那里,确保约书娅的安全。明早带两包药回去,好得更快不是嘛~”

“解毒……给我解毒……”“就等你这句话啦~”

尾巴把他挣扎的小手挪到她更加温暖柔软的胸口。

“你这是——我……”“你不是要解毒嘛。”林小姐伸手,绕过他的后颈,扣住,一点点用力,“这个就可以解毒~”

“我不……妈妈,妈妈说……”

“难不成你不会?也是,薇薇安那个贫乳骨科女,没办法同时供养你们俩嘛~还是卡塔琳娜买的奶呢——哦,不对,她是从我这里买的,而我,则是从——”

她故意停住不说,但谜底已经昭然若揭。

“你……”仔细判断一下的话……是小时候的味道。

“我算你半个妈妈呀,小傻瓜。你躲什么,羞什么呢?”她客客气气把他揽进怀里,拍着他的背,“我知道的,你和妹妹一样,想妈妈了,对吧?没事哒,我可以当你妈妈!”

别西卜抖了一下。

“怎么样?很棒吧!我能给的可比卡塔琳娜多太多了。我不仅愿意帮你治疗妹妹,还能同时爱你们两个!想要的话,就签订契约吧!”

契约,多么美妙神圣的东西!

“不过呀,我要提醒你,解毒药的也算药,所以喝了这个,感冒药就泡汤了哦~”

要么卑微地逃回家,一包药都带不走,要么在这儿美美睡一觉,带两包走。怎么看我都不会亏嘛~

正感叹着自己的惊世智慧,她觉着胸口溅到了什么温热细滑的的东西——难不成是口水?这小家伙终于是开窍了。

“嗝额额额……”低沉的嘶吼,还带着哭腔。

“乖啦,没那么丢人的。虽然你已经是小大人了,但身体上不还是——”低头的刹那,她呆住了。

血,是血,红色的血!我的血是白色的,所以这个只能是小可怜的血!

别西卜正撕咬着自己的手背,仿佛这只手并不属于他一样,啃开皮肤,血染红嘴角,在黑袍上留下深红的斑块。

“不是,你疯了!”林小姐立刻抓起他的手,连连吹气,又捏他的脸,“你清醒点,我的毒素又不毒脑子——”

话音未落,别西卜就把她推了开去,拽起黑袍,套进手臂。

很好,撕裂带来的剧痛和毒素带来的麻痹相互搏杀,就像沸腾的熔岩搏击严冬的雪崩,只剩酸楚,小腿肌肉紧绷,硬邦邦。

“我会保护妹妹。”他一个翻身越过林小姐,伸手进她的尾巴里,拿出感冒药,之后踉踉跄跄往门边跌去,却被甩出的共生体绑住了右手手腕,往回拽。

“哦,亲爱的,你以为你有那个能力逃走吗?”她趴在床边,单手撑头,皱眉,半恼半笑。

“我可以自爆。”他抬起自己流血的左手手腕。

听见自爆,林小姐还真往后退了些许,小小动了下嘴,但随后笑得更欢了。

“我知道你的体质。你只是只没有感情的小鸟,根本没办法靠自己使用罪孽力,当然没办法引爆血液啦~”

“我有一个更具杀伤力的手段。”他飞速俯身,从火堆中拔出一根带火的木条,迫近捆手的尾巴,“比如,石英大位。”

“哈,我都不认识她们仨,你还——等下!”这家伙怎么知道这个名词——坏了,我告诉他的!

瞳孔地震了,林小姐的小家伙也停止了拉扯,但并没有松开。

他们签了约,不能相互伤害,违约的话,就会被石英大位的箭矢干碎——但她忘了,那支箭的杀伤力足以碾平这座屋子。

“我觉得那个名字听起来很厉害,所以就签了。”别西卜毫不犹豫烫了上去,幸好她及时认怂,抽回了尾巴,“而根据你的表现来看,你很害怕。”

“坏心眼……”林小姐紧咬着嘴唇,相当不甘,“但我要告诉你,你出不去。我只需要把门关上,在这儿陪你耗一整晚,玩你一整晚!明天早上起来,你就会变成黏着我不放的依人小鸟了!”

“那你就关着我吧。”别西卜再抬起流血的手背,当着她的面再咬了一口,痛苦地眯起眼,嘴角淌着血,“烫死,流血死,咬舌头死,我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弄死我自己,直到你只能用那个天价K公司药。”

嘶!这不划算!他死了那我这计划就泡汤了,但把那药用了更是亏大发了!

“唉唉,对不起,是我说话太过了……”林小姐又满脸堆笑,不好意思地爬起,跪坐在床,像小狐狸一样摆动着尾巴,“其实我只是希望多给你一些药,但又不想亏本……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事的。”别西卜松了口气,倒在堵门的桌边,靠着重力一点点推开它,摩擦地板发出吵闹刺耳的声响。

拉开门,大风鱼贯而入,把他湿漉漉的全身吹得冰凉。林小姐哪怕坐在暖呼呼的被褥中,烤着火,都觉得冷到受不了哩,这孩子又没带魔法书来,没法编织鸦羽袍,肯定跑不出去几步的。

果不其然,别西卜刚跑出去两步,就被风压顶了回来,倒在火堆边。她又贴心地关上了门。

“瞧,又是这该死的风!比前几年都要凶猛!都是风暴教玩弄那些风暴法术害的!”她气恼地双手叉腰,悄悄瞟他的表情。

“你看,就是他们造的天杀的狂风害你和妹妹感冒了,我也被他们坑了。咱们同病相怜呀,没必要搞得那么难堪……”

别西卜背对着她,面对着火堆,搓着肩膀,牙齿打着颤,只想快点烤干。

林小姐下了床,轻手轻脚蹲在他的边上。

“别再用那些黏糊糊的东西碰我了。”“不碰了,我不想被你讨厌。再次道歉,刚刚真的是我心急了,不是故意要逼你的!”

“我知道。”冰冷的一瞥。

坏了,好感度大幅度降低了!想要达成恋爱结局恐怕不行了……

她陷入了沉思,别西卜也没理她。两人就这么尬坐了十几分钟。小家伙忍得好难受啊……他脖子上有汗啊!家人们,谁懂啊,被疼痛憋出来的汗,该有多香啊!

“暖和吧?添点柴?”“我很快就走,不要想着靠没柴火了这种借口再耽搁我。”

“那再烧点水吧……”“我白天就给你烧好了,热水壶就在那儿。”热水壶就站在墙角,上面的凹痕居然拼成了一张笑脸,嘲笑着她。

该死,这小家伙如此机敏!好想得到,好想得到!

“亲爱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越看越觉得喜欢。”

“绿野信使们也是这么说的。”别西卜转头,丢来了看尸体的眼神,“她们都死了。”

“她们和你就见过几面!相处时间也怕是不到一个小时吧!而我们都快同床共枕了不是嘛……”尾巴再次揽住了他的腰,把刚烤干一些的地方再次弄湿。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开了它。

“要说相处时间,卡塔琳娜远胜于你。而且我们已经同床共枕,已经。”他现在意见非常大,低着头,厌恶已经逐渐演变成憎恨了,“然而,她也死了。”

他在咒她,哪怕如此隐晦。喜欢上他的大姐姐,没一个有好下场。

“她那是死得其所!你看看她杀了多少人,早就该死了!”林小姐忙按住他的肩,比划起来,“她和她们一样,都是爱你这一张脸。而我不一样,我爱你的身里身外,连妹妹也是!我心里无时无刻都在为她祈祷呢!”

祈祷她死也算祷告吧?没骗人哦~前面那句则是文字游戏。她可不爱小瘟虫。

“既然你那么关心她,就放我走吧。”别西卜起身,踢开想要再次捆住脚踝的尾巴,然后埋头进床底,掏出大堆小堆的干草。

抱歉,诙笑,借你的小窝一用,回头再搭一个。

他把它们放在火堆边炙烤至冒烟,塞进袍子里,温暖滚烫,再次来到门边,却再次被拽住,但这次是亲手拽住胳膊。

“你——”“听我说!”她忙拿出热水烫过的绷带来,把他手上的伤口给暂且绑好,还拍了拍,自作主张加了个吻。

“谢谢。”鞠躬,但并不感谢。

“听我最后说一句吧,当妈妈这件事我是真心的。”她十分不舍地挡在他和门的之间,点头,“签一个协议吧,没有副作用什么的,就是成为你和约书娅的妈妈。我会对你们好的。”

默不作声。

“我知道的!你和约书娅都很愧疚没能给妈妈道歉和尽孝对不对?悔恨一直留在心里也会心累的呀……你也不想看到约书娅一直道歉——”

她急切地捧着他的脸,却发现他如此冰冷。

“你……当我们的妈妈?”

“对!对!妈妈!真的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要把我们,对妈妈的遗憾,愧疚,思念,还有……爱,全部都抢走?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冷哼,拍开她的手,碰到门把手。

“但我真的会对你们好!汉堡,牛排,水果沙拉还有牛奶,只要你们喜欢,我全给你们买!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她从后面抱住了他,流出了鳄鱼的眼泪,声音嘶哑。

“如果母亲在世的话,一定也希望你好好活,过好日子吧?还有比和我在一起更好的选择吗?”

母亲确实这么说过。他低下了头,看着门把手。

“果然是的……我真的有那个资格做你的母亲,对你们好——”

“你不配。”他拨开了她的手,劳累的声音定格了时间,只剩门缝间的呼呼风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意遭受了此等的拒绝,踉跄着后退,坐倒在床,不住摇头。

“为什么……我和她一样,爱你们……而且我更有能力……”

“妈妈生下我们,这就是她天下无敌的能力,谁都没资格相提并论,最强的魔王都不行。”

别西卜转过身,直面她,身材矮小,却不妨碍他居高临下。

“以及,妈妈和你的爱,绝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真的是真心的,也确实落泪了。她别的话会乱来,相应的,那几句难得的真心话,就会显得弥足珍贵。

“你哪怕真的爱我,也只是因为我的容貌和缺陷让你感到称心如意,对我好也只是希望我不离开你。说到底,你只是把我当玩具,想让我听话,为的只是为了你自己。”

他咬咬下嘴唇,眼神变了,闪起了微弱的光。

“纵使我和妹妹,拖累了她太多,多到根本无力偿还,母亲依然把我们抚养长大,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摇头,心头酸痛。他体会到了那种亲人间的悲哀。

“她并不是贪图我们的容貌,也不在乎我们的弱小。她放弃妹妹是因为她想让我活下去,而你放弃妹妹只是为了更好地玩弄我。你的爱,根本没有办法与我的母亲相提并论。”

他打开了门,迎向扑面狂风,抬手挡风,迈出了第一步。

“爱……哈哈,你懂爱吗请问?”林小姐比他还冷,挂着一个意义不明的笑,轻哼着,“你要是懂爱的话,薇薇安会那么伤心地打你吗?”

别西卜原本要走的,但听见妈妈的名字,又折返回来,站在门外。

“爱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但妈妈教会了我一种爱,只是直到最近,我才意识过来。”

风雪砸在他的眉毛上,集聚成霜。他想起了妹妹种的萝卜和小白菜,稚嫩,又欣欣向荣。

“爱,就是,使对方活下去,”目光如炬。他转身,披着渐渐滑落的火光,走向黑夜。

“且不计回报。”寒风送来他的声音。而他,转眼就消失在无边荒漠中了。

林小姐对着飞雪和寒风,呆滞良久,终于发出一丝轻笑,接着歇斯底里的狂笑。

“噗呵呵……啊哈哈哈哈!”她又是拍地板,又是摔门,双手捂脸,实在压不住嘴角,“很有意思,很有意思!我更想玩坏你了!现在装得多清高,到时候就哭得多娇弱!”

她再次抓起闪金的勋章,在尾巴之间来回抛掷把玩。因为已经近身完成标记了,所以即使相隔这么远,它依然能影响到约书娅。

“三天,亲爱的,只要三天,我保证她死得透透的,而且你也会变成一只只会讨好我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