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织没听到对面的回话,一脸的疑惑。
这号码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骚扰电话,ip地址也是京城的,打通了电话后却一个字都不说,沉默了这么久。
“喂?”她又一次地试探般地开口。
对面仍旧没有回答。
孟织拧着眉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试探道:“是不是侄子?”
虽说对面仍旧静默着,但孟织开了免提,当即便听出了一口粗重的喘息声。
她微微扬唇,心中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云淡风轻地开口:“这大中午的侄子打给小婶是有什么事吗?可以直说,我一会还有事情,没时间陪侄儿在这里玩了。”
另一端的商晔,听到孟织嘶哑的嗓音方才还沉默着,这下又听着孟织一口一个“侄子”的喊他,瞬间破防了。
他语气中杂糅着怒火,也不再装了,“孟织,你有没有点廉耻心!你忘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是我的未婚妻,现在居然和商时衍结婚,给我头上戴了顶这么大的绿帽子。”
“你昨晚上在车上和商时衍腻腻歪歪做的那些事情,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婆,现在你就乖乖地和他离婚,回到我的身边,我也既往不咎,跟你和好。”
商晔说话的语气带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
孟织听完他的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语气讽刺的冷笑了一声,“噗嗤——”
紧接着,她开口嘲讽道:“商晔,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吗?有病你就赶紧去治病,记得去医院看精神科,就跟医生说你有妄想症,让他给你开药。”
孟织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商晔恼得不行,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孟织,你....!!”
孟织轻笑了一声,扬起尾音质问他,“我?我怎么了?侄子还有什么话想和小婶说的?”
商晔满腔的怒火,“孟织,我好心劝你,让你回到我的身边,等你恢复了记忆,你绝对会后悔现在所有的所作所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和他离婚,乖乖回到我的身边。”
孟织却反过来质问他,“后悔?我为什么会后悔?除非我脑子有问题才会看上你吧?”
“摸着良心来说,商时衍哪一方面不比你优秀得多?”
“我可能失忆前的确喜欢的是你,但我现在眼睛不瞎了,认清了谁才是值得我喜欢,值得我嫁的,你说再多,我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不会因为你的话就离开商时衍。”
“商晔,你别再死缠烂打了,”
她对商晔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发自内心而出。
虽说失忆后和商时衍相处时间也没多久,但她也能看出来商时衍对她到底有多上心,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而她,只负责吃喝玩乐,烦恼事忧心事商时衍都会主动替她解决。
她的第六感想来很准,从不会出错。
商时衍绝对是那个值得她去托付终身的男人。
孟织一句接着一句地怼着商晔,甚至都没给他插缝还嘴的机会。
商晔气的面色通红,恼羞成怒地刚想反驳她的话,小一秒,“嘟”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
商晔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上的页面。
“孟织,你敢挂我的电话!?”
从前,孟织都是跟在他的身后,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如今,她不仅跟了他的亲小叔,一口喊他一个侄儿,还骂他妄想症、神经病,甚至说撂就撂了他的电话。
想到此,商晔心中的怒火压也压不下去。
“砰——”
一声闷响,手机被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屏幕顿时摔得粉碎,他低声爆了一句粗口,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拳头紧紧攥着。
他满头怒火燃烧的正旺的时候,“嘎吱”的一声,浴室的门被缓缓打开,逐渐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女人踩着脚底的拖鞋从浴室走出来,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地没完全吹干,身上套着件性感的吊带短裙,衬得身材格外火辣,前凸后翘。
她扭着腰肢走到了床前。
方才正擦着头发,便听到了一阵响,吓了她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她连忙凑了上去,弯腰之时,胸前的雪白也漏了出来,嗓音娇媚,“商少,是谁这么没眼色惹您生气了?”
她一脸讨好奉承,商晔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来气。
昨夜之后,他心情格外的差,怎么都调节不过来,便干脆去了帝都喝了个烂醉。
醉酒之后,他连意识都不清醒了,这女人趁虚而入凑到了他的怀中,他喝多了将人错认成了孟织。
一觉醒来,他便看到了身边浑身上下衣衫褪尽的陌生女人,连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女人张口闭口便说自己失了清白,让他负责。
商晔瞪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女人却不放弃地又朝前凑着,眉眼带着笑,哄着他,“商少,您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也想替您分忧。”
她笑意止也止不住。
昨夜在帝都看到商晔喝酒时,她便将人认了出来,特地在他喝醉的时候上去寻摸机会,谁知道似乎是老天眷顾,她不过浅浅勾了商晔几下,男人便彻底的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一夜旖旎。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以后嫁入商家,做商太太的豪门梦了。
奈何商晔却丝毫没有对她手下留情,见她要凑过来,一脚便将人给踹开了,怒骂道:“贱女人,滚!你还失去了清白,你到底和多少个男人有染还说不清楚,这么脏还敢扑上来,你想死吗?”
他商晔虽然没有那么夸张的情感洁癖,但这种腌臜女人,也不配上他的床。
女人听他这话,不放弃地想凑上前,“商少!”
商晔见此,心中更烦,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直接朝着女人的方向砸了过去,怒骂道:“给老子滚!”
被子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女人吓了一大跳,看着商晔恶狠狠的表情,连忙踉跄着离开了房间。
女人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将门关上。
“砰——”
商晔坐在床边,一脸的阴鸷,胡乱的伸手扒乱了自己的头发,但心中的烦闷却仍旧未曾减轻分毫,他抿着春低声咒骂一声。
“操!”
眼前皆然是昨晚路过时,车内孟织和商时衍交缠的身影,还有方才孟织一口一个地喊着他侄子的声音,气得他脸色铁青。
他紧攥着拳头,指关节都被他攥得微微作响,眼里染上了一层疯意。
别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