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老头是谁？看起来很牛掰的样子。”何赐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打听那老人的身份。
“剑圣欧冶平秋，欧冶子之后最伟大的铸剑大师，能铸造出堪比神器的神兵利刃。剑池村属于一个独立空间。他们和炎黄壁垒属于合作关系。”月微凉大致说了说，“你以后放尊重些。”
何赐哦了声，然后轻轻回头，目光在一边的东方志，萧可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嘴角扯出一个莫名的弧度。
“你想干嘛？”萧可为努力使自己的胸膛挺直。现在他的远房叔叔还在身边，他对自己的安全很放心。只是他不敢嚣张，因为对方的身后似乎也站着几个更加无法无天的高手。
“你知道A27识海的功能么？”何赐微微一笑。
萧可为摇头。
“我能看透，你大脑里想的是什么啊。”何赐朗笑一声，然后回头对柳风雪说，“报告司令，我申请回营休息。”
柳风雪点头：“金连城，把学生们带回！”
萧可为站在清晨的冷风里，微微一颤。萧何和于承光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你真能看清他们的想法？你看到什么了？”星野悠悄悄问何赐。
何赐耸肩：“我扯淡呢，那么多高手，那么多灵魂波动，我又离得那么远，鬼能看清什么。吓吓他们而已。”
星野悠哦了声，不说话了。
“不过谢谢你。”何赐回头笑，星野悠微微一愣。何赐这一笑，如同将撒手人寰的老者，又如哇哇坠地的婴儿，笑得如同人生最无欲无求的样子。
军营是彻底毁了，何赐他们被迫住到了一处临时安置的住房内。
所有人身上都有伤势，当何赐进屋的时候，他们围了上来。
几个人统一了口径，就说何赐是挂在了山崖的树上，没什么大事，仅仅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他们下手真狠啊。”周怡可愤愤不平。
“所以你可以更狠。”何赐说，“如果你还爱这个世界，你必须再狠一些。”
周怡可抬头，不解地看着何赐。
“因为首尔已经毁了。”赵诗远开门走了进来，“所有还活着的，起床，给你们看些东西。”
何赐连忙站了起来：“我以为这是机密。”
“事情那么大，对谁都瞒不住，我们能做的，只是对民众隐瞒原因。”赵诗远一边叫人接上放映设备，一边小声对何赐说，“你还需要忍。”
“忍到什么时候？”何赐淡然地问。
“会有足够多的势力保护你，总之不要急于大规模反击。”赵诗远说。
何赐听懂了，用小动作给予警告可以，别闹出大事来，未来有的是机会。
赵诗远按下了开始，投影机展示了位于首尔的几个高清摄像头中的景象。
就算何赐身临其境地感受过，面对这些删减过的画面依然感觉——人间地狱。
人类赖以称霸世界的武器和科技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反应得太慢。就算反应过来，带来的抵抗能力依旧有限——这一次，人类是猎物。
新生们刚开始还发出尖叫，后来就慢慢沉默了，直到录像被放映完毕，他们依然没有说话。
“这是首尔？”苏梦涵问，她的红唇变得煞白，微微颤动。
“是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赵诗远在电脑上一按，播放下一段视频，是一个高贵的中年女性匆匆赶上一辆黑色现代SUV的画面，之后是她进入领事馆，然后在人群中顺利登机，最后是在燕京国际机场落地的场景，“我们知道你的母亲刚好在首尔旅行，所以我们安排了人将她接到领事馆，并顺利回到燕京。”
何赐看了一眼苏梦涵，那个时候正好是他在领事馆外阻击异血生物的时候，而赵诗远没有告诉他苏梦涵的母亲也在领事馆里的消息。
赵诗远没有看他，只是对着苏梦涵说：“万一哪天，你遇到这种场景的时候，我希望你的实力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你的家人。”然后他环顾所有人，“我希望你们也可以做到，越快越好，时间不多了。”
“还有多久？”蔡德豪问。
“也许十年，也许十分钟。”赵诗远左右看了看：“现在你们有三个小时休息时间，三个小时后，军医会来检查你们的身体状况，所有允许训练的，必须训练场集合。祝你们有个难忘的一天。”
“最近每天都很难忘。”何赐找了个角落，扯了个毯子，倒头就睡。
疲惫的身体进入了休眠状态，可灵魂没有，何赐走进了元宗塔，他在适应十几段记忆的植入，也在寻找一层通往二层的入口，他感觉——快了。
三个小时后，五个军医鱼贯而入，其他人是检查身体。而何赐多了个项目——验血，他们取走了何赐的三滴鲜血。显然炎黄壁垒对异血等级突破这件事情显得非常有兴趣且十分慎重。
今天的项目是射击训练，归来的傅平生带着这些新生熟悉枪械。而对这些玩意儿滚瓜烂熟的何赐被送去了中级作战人员的训练中心练习战场负重。
这是一个榨跟于地下的巨大建筑，里面是全息模拟战争的场景，包括敌人，武器，甚至于一些已知的异血生物。基本能模拟出九成以上的战争可能性。
这就是中级以上作战人员可以在战场上成为中流砥柱的原因。
何赐的大脑中有十几个识海拥有者的记忆，其中自然包括了作战经验。然而第一次，他只在战场上存活了四十秒。
他记住了他能看见的所有地形，却没想到脚下的沙土突然崩塌，送他坠下了三百多米高的悬崖。
“那是砂土，长点脑子行不行？能承受那么大的跳跃力量么？”赵诗远在他脑门上一个暴栗，“继续训练，不活过五分钟不许吃饭。”
下一场，他连十秒都没活过去。对面的山坡上有个狙击手，何赐想和他狙击对决，他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但是第一枪偏了一些，他直接被对手爆了头。
“射击不能光依赖肌肉记忆知道不？战场上没人给你第二次机会！继续！”赵诗远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何赐嗷嗷叫着跑去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