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纠结一番,想想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但我见过她。”
白景亭更是好奇了。
白悠悠可是高门贵女,这李二狗又住在北城那破落之地,他怎会见过白悠悠?
“你是在何处见的她?”
李二狗还记得自家祖父的叮嘱,抿着唇摇了摇头,“祖父不让说。”
到底还是个年幼的少年,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白景亭拉着他去到隔壁的茶楼,给他点了许多果子点心,“这茶楼我以前常来,里面的点心味道不错,你多吃些。”
李二狗看着桌子上漂亮造型的糕点喉咙‘咕咚’了一下,在听得白景亭说让他吃的时候,他捻起一块飞快的放进嘴里。
他吃的狼吞虎咽,白景亭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慢些吃,不够我再点。”
“谢谢白少爷!”
等李二狗吃的差不多时,白景亭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白少爷,您怎么了?”
李二狗咽下嘴里的糕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知道先前那女人是谁么?”
“不知。”
白景亭又重重叹了口气,“她是我堂姐,叫白悠悠。”
李二狗眨巴着澄澈的眸子看着他,白景亭又接着道:“她仗着外祖是镇国公,平日在府中嚣张跋扈,我没少受她欺负。”
“她欺负你?”
听说白景亭被欺负,李二狗顿时义愤填膺,他攥着拳头,“她就是个坏女人,先前我还亲眼看到她杀了李秀才的爹呢!”
“你看到她杀人了?!”白景亭被李二狗的话吓了一大跳,“是亲眼所见?”
“嗯!”
李二狗将自家祖父叮嘱的话抛诸脑后,重重点头,“前年冬月,我亲眼看见她与一个跛脚男子将李秀才的爹推进了李秀才家旁的池塘里!”
白悠悠杀了人?!
白景亭呼吸加重,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若他用这个消息威胁镇国公府,让他们交出云霓坊的方子,他们会不会答应?
“白少爷,您怎么了?”
李二狗看着他激动的泛红的脸神色有些担忧。
“没事。”
白景亭稳住心神,他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二狗,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就自己点,我想起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过两日再来找你。”
白景亭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府,前脚入门,便与肃着脸的陆朝蕊四目相对。
“娘。”
他眼神闪烁,呐呐地喊了一声。
陆朝蕊冷着脸睨着他,“你还知道回来!”
白景亭低着头走道她身边,拽着她的衣袖声音低低地道:“娘,儿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若不主动认错,自家母亲就会一直叨叨个不停,这些年听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陆朝蕊抹了一下眼角,眸子里满是失望之色,“你没了外祖,没了父亲,我以为你长大懂事了。”
又是这一套。
“娘,儿子真的知错了。”
白景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压着性子跪在地上,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
“儿子只是太过烦闷,才出去转转透透气。您放心,儿子一定好好读书,以后给您挣个诰命回来!”
嘴上说着,白景亭心中却在自嘲。
外祖与父亲都是罪臣,他现在是罪臣之后,也不知道他还读的哪门子书。
陆朝蕊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真舍得怪他。
她拉起白景亭,肃着脸叮嘱道:“北城那边都是三教九流之徒,你可别学白慕辰,结交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最后将自己给害了!”
“儿子知道的。”
白景亭乖巧地点着头,唇边却勾起一抹浅浅的讽刺。
现在京城之中除了他们口中的三教九流,世家贵族之人哪个还愿意跟他结交?
若非如此,他又何故去北城那边寻乐子。
不过,这次倒是有意外之喜。
白景亭挥退院子里的丫鬟,拉着陆朝蕊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娘,儿子有要事与您说。”
进了书房,白景亭谨慎地关上房门。陆朝蕊见他这般,一脸疑惑,“有何要事?”
白景亭压低着声音道:“娘,白悠悠杀人了!”
“白悠悠杀人?”陆朝蕊眉头微蹙,“世家大族,杖杀个把下人也是寻常之事,有何惊讶?”
“她杀的不是自家下人,是良民身份的百姓!”
“这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陆朝蕊呼吸一滞,眸子不由得睁大了一圈。
有卖身契的下人与良民身份的百姓不同,若是奴仆犯错,主家有权责罚,若是犯错过大,主家打杀了也是有的。
但良民百姓不同,杀人那可就得偿命!
“这消息我是从别人那偶然听到的。”
白景亭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娘,有了这个把柄,咱们可以用这个事情威胁镇国公府,让他们将云霓坊的方子交出来!”
陆朝蕊来回踱步,咬着下唇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不可轻信,若要以此事发难,必须得有确凿证据。否则,我们贸然行动,只会引火烧身。”
白景亭拍着胸脯保证:“娘,儿子明白。儿子已派人去查探虚实,只要找到尸体,定能让白悠悠无法翻身。”
“切不可大意,那白悠悠背后可是镇国公府。我们现在势单力薄,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陆朝蕊担忧地握住白景亭的手。
“娘,如今我们身无一物,只有拼一把才有出路。若能借此机会拿到云霓坊的方子,日后有银钱傍身,谁也不敢轻瞧了我们母子!”
白景亭眸光森冷。
这些日子,他受够了别人轻蔑的眼神和背后那些流言蜚语。
等拿到了云霓坊的秘方赚了银钱,他就带着母亲和姐姐搬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陆朝蕊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物是人非,她如今不得不低头。
“此事我寻你祖母商议一番,你切莫轻举妄动!”
白景亭眉心隆起,一脸不满,“娘,人证儿子已经找到了,这事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除了人证,还需要物证,你真以为仅凭一人之词便能定罪于人了?”
“行了。”陆朝蕊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好好读书,这些事自有娘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