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子,白小姐,赵小姐。”
三皇子主动打招呼,白悠悠几人想溜都溜不得。
“三殿下。”
几人给他行了礼。
“不必多礼。”三皇子唇边扬着温和的笑,“今日春和日丽,良辰美景,最是适合游湖。”
白悠悠望了身后的船一眼,眼底透着不耐。
船家方才说这已经是最后一艘画舫,不用说,这厚脸皮的三皇子肯定是要蹭船了。
果不其然,他的贴身侍卫赵忠从船家那边过来,“殿下,画舫都租完了。”
齐悦见三皇子盯着自己,他扯开了唇角,“殿下若不嫌弃,不如同我们共乘一船?”
“求之不得,怎会嫌弃。”
几人上了船,船夫划着桨,画舫慢慢离开了湖岸。
没过多久,白珍珍与几位官家贵女也来了此地。
他们前去找船家,“船家,今日可还有画舫?”
“有的有的。”
船家将一张银票塞进怀中,脸上笑出了花。他将几人引到一艘画舫前,指着画舫道:“诸位看这艘可行?”
白珍珍看着面前的小画舫脸上带着嫌弃,“这也太小了,有没有大一些的?”
“有的有的,诸位请随小的来。”
春风徐徐,湖面碧波荡漾。船家带着白珍珍等人来到一艘较大的画舫前,众人满意登船。
白珍珍站在船头,远远瞧见了前面白悠悠所在的画舫,在看见齐悦之时,眸光陡然一亮。
“姐姐们,你们看,前面那艘船上好像是三皇子呢。”众女顺着她所指看去。
“真是三皇子!”
三皇子妃之位如今空悬,加上三皇子本人长得俊美不凡,这京中不知多少官家小姐心系他。
便是不做正妻,做个侧妃,日后荣华富贵也是享之不尽!
“那船上不是赵尚书家的千金赵芊芊吗,她旁边的是谁?”
“让船夫将船划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旁人没认出来,但是白珍珍可是认出来了,那人是被逐出永宁侯府的白悠悠。
此时白悠悠那艘画舫内,三皇子拿着茶壶亲自给白悠悠斟茶,眉眼之中尽是温柔,丝毫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不可。”白悠悠拦住他的动作,“殿下身份尊贵,这等粗事就不劳烦殿下了。”
“这不是在朝中,今日你我不分君臣,你们也不用太过拘谨。”
三皇子拿起另一边的茶盏倒了茶水放在她面前。
“多谢殿下。”
齐悦则暗暗观察着白悠悠,只见她低头喝着茶水,面上看不出其他神色。
一旁的赵芊芊与祁连也看出来了,这三皇子对白悠悠有意。
几人相觑了一眼,旋即齐悦同三皇子说起了一些学问上的事来岔开他的注意力。
白珍珍命人加快速度靠近白悠悠的画舫,待接近后大声喊道:“悠悠?真的是你呢,你今日也来游湖?”
白悠悠与祁连他们循声望去。
赵芊芊神色怪异,压着声音道:“是你那个堂姐。”
白珍珍身后还跟着三四个贵女,白悠悠瞧着她们一脸欣喜的样子,心思一动。
三皇子那黏糊糊的眼神让人难受的紧,正好这些人来能打破这种令人如坐针毡的尴尬氛围。
她站起身走到船板上,热情的同她招手,“珍珍姐,你也来游湖呢?人多热闹,咱们不如一起?”
这话正中白珍珍的心意,她原以为还要厚着脸皮才能上她的船呢,没想到她今日这般识时务。
船夫拿出甲板,一行人相互搀扶着上了白悠悠的画舫。
“三皇子。”
几位贵女娇滴滴的给三皇子行了礼,目光像是上了胶水般粘在三皇子身上。
倒是白珍珍,行礼之后,目光总是不经意的落在一旁端坐着的齐悦身上。
赵芊芊注意到她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这人不会是惦记不上徐大人,现在又来惦记她的人了吧?
白珍珍指着齐悦身旁的一个蒲团语气轻柔地问道:“齐公子,我能坐这吗?”
她心中悔的不行。
齐悦以前也经常来永宁侯府,不过那时她不屑与白悠悠亲近,倒是错过了好时机。
若那时与白悠悠亲近,她与齐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齐悦眉心不着痕迹的蹙了蹙,只是他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祁连一屁股坐在自家大哥的身侧。
“白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坐我那个位置吧。”
他说罢,朝赵芊芊挤眉弄眼。
赵芊芊看着白珍珍瞬间僵硬的脸,死死抿着唇瓣,悄悄给祁连竖了个大拇指。
白悠悠不想挨着三皇子,她往一旁挪了挪,招呼白珍珍带来的几个贵女,“来来来,你们也坐。”
好好一场精心设计的偶遇被破坏,三皇子嘴角丈量过的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住。
有了这些贵女,白悠悠反而自在许多,她与赵芊芊走到廊蓬下吹着风,三皇子则被那些贵女缠的分不得身。
赵芊芊看着被几位贵女一直缠着的三皇子,揶揄道:“三皇子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白悠悠挑了挑眉,“白珍珍的司马昭之心你难道不知?”
“我就不信齐悦不清楚白珍珍是什么人。便不看你与陆伯母的份上,齐悦也看不上这般装模作样之人。”
白珍珍语气笃定。
这些日子,她逮着机会就缠在他身后,对齐悦多少还是了解的。
这人看着对谁都彬彬有礼,但实则亲疏远近,泾渭分明。对白悠悠那是眸子里藏都藏不住的宠溺,对她就疏远多了。
她撅了噘嘴,“你这表哥,芝麻都打不开他钢铁浇筑的石心铁门。”
白悠悠忍着笑,“烈郎怕缠女,有祁连相助,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喝你们的喜酒了。”
正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三皇子借口有事,摆脱了那些贵女,朝着这边走来。
“咳咳。”
赵芊芊怕她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赶紧干咳了两声。
白悠悠转过身,对上三皇子温柔如水的眼眸,身上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人对谁好像都是如此,天天戴副假面也不嫌累得慌。
“原本是想等回府之后再派人去镇国公府送信的,但今日碰到,本宫便与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