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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厌开口,嗓音带着嘶哑破碎:“我能带辛渃去。”

“先确定族地再说。”苮恕说完,看向威压重重浑身冒冷气的风释,询问道:“你幼时受过极重的伤,伤到了脑子吗?”

风释摇头:“没有。”

赤厌开口应和道:“我们自崽崽时期就一起长大,风释没有失忆过。”

“你对自己记忆的事情好像并不意外?”苮恕一边输出能量,一边说道。

风释情绪淡淡的应了一声:“嗯,我记忆没有断层,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记忆乱了一角。”

他的记忆相当连贯顺畅,他过去二十几年从未怀疑过。

如果不是上次发现血脉传承里对于鲛人的信息有异,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记忆有问题。

血脉传承从上到下没有问题,只是父兽那里……

父兽将他的记忆篡改了。

风释补充道:“准确来说,记忆没有缺失,只是被轻微的篡改过。”

“九阶以上的兽人才具备篡改记忆的能力,但也不排除觉醒了特殊能力,谁闲得没事改你记忆。”煊芈若有所思:“等我过几日给你占卜占卜。”

苮恕收手,任花朵环绕辛渃跳跃,转身坐在床上,云淡风轻道:“这没事,风释已经是七阶兽人,到了八阶以后就会慢慢恢复。”

“只是……”

“九尾白虎族族地与独角兽族一样,非本族兽人轻易找不到,找到了也进得去。”

“你的记忆里有族地的信息吗?不管怎么迁移,本族兽人都是可以轻易找到族地的。”

风释皱眉思索,额头冒出冷汗,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他摇头:“不能。”

“我只记得我是神罚后走丢的,被首领阿叔捡了回去,族地就在中大陆,但已经被异兽潮和神罚毁了,我感应不到新族地所在。”

可显然不对。

上次之后,他记忆恢复了一点。

结合这点,他得到一个清晰的结论。

父兽不希望他回去。

对于这点,他疑惑深重。

九尾白虎族重血脉,对待本族兽人极为看重,排除父兽丢弃他这一点,那就是单纯不想他回族地。

煊芈慢条斯理起身,整理一番衣服和头发,看向众兽:“本祭司出去一趟,弄个祭坛,赤厌可以同本祭司去吗?本祭司需要你帮助。”

赤厌抬头红彤彤的眸子看向他:“帮助可以,但后山有祭坛 ,就在弥之森上方。”

“应该是辛渃为你准备的。”

“有现成的更好。”煊芈点头,看向苮恕询问道:“可以了吗?我带辛辛去祭坛,不是身体问题,那便是魂魄问题了。”

苮恕点头,撤去能量。

煊芈俯身抱起小白虎,往外走去。

其余兽人跟在后面,一起去祭坛。

苮恕看向脸色苍白的风释,抬手给他释放能量:“记忆的事急不得,强行突破记忆壁垒,你会出事。”

煊芈侧转身看过来,开口道:“九尾白虎族地也不一定能救辛辛,她的生机不在东大陆,就在这里。”

风释声音平静下来:“我知道。”

他只是一下子慌了。

冷静下来,脑子也开始转动,辛渃的情况很不寻常。

远不是球球兽能造成的。

走到神灵木下,几只兽看向在随风摆动的球球兽。

洁白的兽好像变得透明了一些,风释边走边侧头看向赤厌:“怎么还没杀了?”

赤厌看了辛渃一眼,又转回头迎上风释的视线,最后看向球球兽:“辛渃喜欢,等她醒来了,我要先告诉她一声再杀,我怕她哭。”

“你还没说,为什么辛渃变成这样是因为球球兽?”

苮恕也转头看过来:“球球兽身上气息很干净纯粹,幼崽和雌性长期接触还能增强生命力。”

风释看向前方,湛蓝色眸子幽暗深邃:“你们都知道,球球兽很特殊。”

“来源至今未知,常常凭空出没于战后的部落附近。”

“生命力极其顽强,又被称为不死兽,唯独害怕黑暗气息,一被感染就会死。”

“但是,球球兽对我族雌性而言,作用却是相反的。”

“为什么?球球兽不应该对你们族小雌性更有用吗?”赤厌皱眉不解道。

风释开口道:“传承里,两者接触,球球兽会源源不断给我族雌性输送生命力,但虚不受补,反而会因此导致雌性虚弱下来。”

“曾经我族有只雌性化形期正逢寒季,奄奄一息之际,她的雄性们本想借球球兽给她增强生命力,没想反而加快了她的死亡。”

苮恕开口道:“原是如此,九尾白虎雌性久未出生,许多信息已经埋藏在重重兽人尸海里了。”

风释转头看向赤厌,正色道:“抱歉赤厌,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是我事先没与你们说,此事是我的责任。”

“没怪你。”赤厌对此很大度,他接着道:“你没必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怪我,球球兽是我带回来的。”

煊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责任有我一份。”

苮恕看着争来争去的几只兽:“雌主出了事,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说着轻声问:“少祭司,你有把握吗?”

煊芈的声音轻浅,随风飘过来:“她不会死。”

缪蓝清清冷冷的走着,亦步亦趋跟在煊芈的身后,目光一错不错的追随着辛渃的尾巴。

一颗紫色珍珠掉在地上,赤厌弯腰捡起来擦了擦灰,收起来,其余兽人奇怪的看着他。

赤厌坦然道:“辛渃喜欢,给她收起来。”

缪蓝闻言看了赤厌一眼,伸手接住自己的珍珠藏起来,眼泪一收,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

赤厌扯出一抹笑,乐观道:“她没事的,她只是去修炼了,修炼结束自然就醒了。”

苮恕和煊芈闻言看过来。

煊芈疑惑道:“修炼?”

赤厌将之前的事情说了。

他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这次与之前不一样,这次他都感应不到辛渃心跳了。

但他不愿意去想任何会永远失去她的可能。

苮恕和煊芈倒是安心了不少,毕竟他们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