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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事儿吧,还真不能细思,因为细思极恐。

村长很多表现都显得有点不对劲。

沈盈有了这么一个类似阴谋论的念头后,便顺便观察了一下村里其他人。

结果,沈盈发现黄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沈盈甚至瞧见黄秀身边还跟着自己在林家见过的丫鬟。

见到自己在看她,黄秀没有和以前一样一口一个姐姐跑过来,反而像是小鹿一样惊慌的逃走了。

这什么情况,大杂烩啊。

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注意到?

是太忙了没发现,还是说这些人是现在才出现的,是只盯着自己家吗,还是另有目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一个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是她喜欢找问题来思考,是因为每一个问题都可能跟自己的安全息息相关。

真是头大。

这要是换在现代社会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一个和平的环境真的是对谁都重要的。

眼下也没个其他人可以商量。

找沈家其他人?算了吧。

找爹娘,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找郑丽他们?聊着聊着可能还会更觉得头大。

来来去去,沈盈能想到的一起参谋的合适人选,只有一个人。

于是,才刚把墩子送过去三天,沈盈又驾着马车亲自去找了祁宴川。

去的时候,发现那一片空地上一股淡淡的臭味笼罩。

一些晾衣杆上,能看得到一些带着血迹的布条,哪怕被刷洗过,也还是洗不掉上面的血色印记。

有些人瞧见沈盈的马车,发现下来的是个漂亮小姐,就朝着这边围拢,很快就有巡逻的人过来将他们呵斥走了。

这是又来了一批新人。

而且手脚健全身体强壮的青年少了很多。

她指的是上一批自己还亲眼见过的那些青年,而不是刚才想围拢过来的心面孔青年。

找了一圈,沈盈都没有找到祁宴川。

甚至连墩子也没看到。

沈盈心中咯噔一声,这情况,这环境,祁宴川不会出事了吧。

“祁宴川鸡贼,肯定没事的。”沈盈忍着鼻尖萦绕的臭味,在一个更靠近海滩的简陋木屋外面,发现了祁宴川的衣服。

祁宴川的衣服,可以说几乎都是沈盈置办的,因此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而且这个房间外面还挂着祁字呢。

想都没想,沈盈直接推门。

没想到到一推开门,没看到祁宴川,倒是看到了一用藤蔓和木头做的类似屏风的东西。

啊?这玩意放在房间做什么?

刷拉。

“还不出去?”屏风后面似乎有动静。

“是我,不是别人。”沈盈抬脚走向屏风后面,结果对上了披散下来的长发,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发展得略微宽厚的后背。

“你,你在洗澡呢?”

祁宴川惊讶的看向沈盈。

自己是看错了吗。

她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她还记得自己在这里啊。

祁宴川瞧见沈盈的眼神尴尬的往旁边飘,猛地站了起来。

“神经啦!”沈盈刚想捂眼睛,说他是不是要发癫,结果愣了。

他不是光着洗澡的啊。

只见祁宴川他只是上半身褪下衣服洗漱,裤子却还是完整的,黑色的裤子更显得祁宴川的真容肤白貌美,

墨染一般的黑发,湿哒哒的。

用丝带拢起来。

还别说,瞧着有点活色生香那味儿了。

这一刹那,沈盈只想到了这个词。

“看什么呢,还不先把门关上。”

沈盈过去把门关上,发现自己把自己关在门里了。

正准备出去,用太阳晒一晒像是进水的脑袋,祁宴川阻止了她。

“不用再出去了,又出去又要进来多麻烦。”祁宴川叹气。“最近这边很乱,我连洗澡都没办法安心洗。”

“啊墩子呢,门口没人,我不是让墩子只照顾你妈?”

“墩子是听话的,这会也只是去帮我洗衣服。”祁宴川走到角落里,看着还站在门板那边的沈盈,提醒了一句。“我要换衣服了,你注意点。”

沈盈无语。“你放心吧,我也没少看猛男图,不稀罕你的。”

祁宴川闷笑了一声。

这边的生活忙碌枯燥又令人生厌,能和沈盈斗斗嘴,简直是清新的一股风送来了慰藉。

穿好衣服后,祁宴川去开了门。

沈盈瞧见外面有些人就差没贴过来听里面的动静了,立刻皱眉。“这些人什么情况,怎么秩序那么乱?”

“前面打仗了,胡先锋那位已经开始攻击周边的城镇,缺的人手多了,什么犄角旮旯里的货色都能找出来用,

这里面有山匪,还有一帮从牢里面放出来的,只要杀够了一定人数的敌对兵卒,就可以获得自由身,

他们清楚自己是亡命之徒,行事本来就张狂,有时候不见血都管不住他们。”

沈盈神情微妙。

所以连祁宴川洗澡都要穿条裤子,难道是……

咳咳。

“那不能直接把这些人送上战场吗,按照他们的意思,这些人本来就是用来杀敌的炮灰吧。”在上位者的眼里就算是清白的百姓都是炮灰,更何况这些山匪歹徒。

“没办法,实在是太乱太不成型,所以先丢过来学习一下基本的东西。”祁宴川也是在下令斩了十一个超级刺头超雄男之后,才勉强压制了场面。

那时候两个流民女子的尸体被他们随意玩弄,还嫌弃找的女子不够貌美年轻。

甚至挑唆其他人把瘦弱的人和残废的人当口粮。

所以祁宴川无法看着这样的人继续挑唆其他心怀不轨的人,为了自保,也为了那两具尸体,昨天,她们还是活生生的人,

因为自己建设之处有分设男女用厕,还会为女子的夜间安全安排巡逻人手,她们就特别感谢他,还经常给自己的饭里多打肉,说祁大人辛苦了感谢祁大人之类简单的谢辞。

今天就成了不成人形的两个架子。

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情况,祁宴川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命人解决了这十一个恶魔。

当时,他们那血在面前喷溅,落在脚掌前不远的地方,看的祁宴川反胃得很。

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要干这种事情。

其实他可以跟沈盈说的,按照沈盈的性子,会把他带走的,回去继续做她生意的助手。

可是事情总要有人做,自己不做,万一胡先锋他们找上沈盈,那么这些人的恶意,这些人的视线,这些人带来的安全隐患,难道全都要沈盈来承担吗?

这个环境下,男子都未必安全,她一个女生能怎么办。

就算有办法躲开杀戮,躲得开那些恶心的视线?

短短的时间里,祁宴川感觉自己真是经历了过去二十几年想都不敢想象的事。

有时候做梦都会觉得自己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