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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有田也不会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直接把陈寡妇的做派都讲给旁边的人听。

“长得一老树根的样子,还去我媳妇面前姐姐姐姐的叫,你没家人啊一口一个姐姐哥哥……”噼里啪啦的,连村长都感觉被骂了。

沈盈知道后续已经是晚上了。

那时候她一路舟车劳顿,回来之后洗洗睡了。

晚上来这边蹭饭,就听到了这后续。

沈盈默默竖起大拇指。

小三能不能成为小三,还是人人喊打的狐狸精,都看这个目标人物如何处理事情。

放之任之又享受之,那他也不无辜。

如果跟沈有田似的,人见到他以后就要抖三抖、退避三舍了,何谈绯闻和歪心思。

沈母说那不重要,倒是问了沈盈一路上怎么样。

“你那个丫鬟,只说你吃好睡得也不错,没有挨饿,除此之外啥也不提,娘都觉得她太憨了照顾不好你,你要是真想找丫鬟伺候,我把林氏还给你,或者你再去挑两个好的?”

要说人的思想,还真是会随着环境改变的,如今沈母也能泰然自若的说出买丫鬟这种事了。

“好,过段时间我去镇上看看。”但是刚回来,只想休息。

次日,沈盈走哪儿都觉得不大对劲。

哦,有段时间没瞧见祁宴川,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实际上的助手了。

自己一下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圈子里,让他背上了不少工作量。

自己这个当老婆呸呸,自己这个当老板的人却把他忘在脑后了。

太不应该了,跟资本家似的。

她准备去安置营区那边探望一下自己的夫君,结果东西刚准备好,还没运上马车呢,祁宴川自己回来了。

瞧见沈盈,他几个箭步冲过来,狠狠抱住了沈盈。

沈盈一头雾水,这是咋的了。

在外面受委屈了?

她老实不动,怕祁宴川是吃瘪了。

作为老板,员工的心情是很重要的。

“你昨天回来的?”

“嗯。”

“这十几个时辰里,一次都没想过我。”

沈盈心虚,对的啊我的祁助理,我确实一次,不对,还是想了一次的。“这不是准备慰问品给你送去么。”

祁宴川慢慢松开手,看了看所谓的慰问品,一些吃吃喝喝的,还有新衣服。

“你这下乡扶贫呢。”祁宴川把东西又搬了回去。“就算你找个人给我报个信也好,好过我心里七上八下,还要主动送上门来。”

啊?

下乡扶贫?送上门来?

她让他送了?

怎么祁宴川说话,阴阳怪气的。

吃错药了?

“你内分泌失调啊,忽然说话别别扭扭的。”沈盈脱口而出,说完,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话太不友好,又垂下脑袋来,

这个动作让她露出白皙的脖颈,因为头发真的很多,后脖颈上也有些细细绒毛,透着青春活力。

视力极好,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

“抱歉抱歉,我嘴皮子欠了。”沈盈也跟进门:“别的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上,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祁宴川失笑,能归哪儿去。

从那些先运粮食回来的人口中,得知粮食越来越难收,他就开始担心沈盈的处境了。

后来瞧见撤回来的人占了陪同的人的三分之二,他更是恨不得直接出发,却根本不知道沈盈身处何方,万一错过了,更是头疼。

好在最后一批回来的人说了沈掌柜竟然深藏不了,出手就是杀招,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也是,她自保的能力比自己强。

沈盈关注员工情绪,请祁宴川吃好料喝好酒。

喝着喝着,似乎听到了祁宴川在说心里话。

但是她今天也有点放肆喝得多了,根本没办法把祁宴川的话拼凑起来。

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睡过去。

祁宴川站在他的床前看了很久,手伸出来,却只落在她的发丝。

“沈盈……”

沈盈只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仙男,忧郁的对着她诉衷肠。

那眼神看得沈盈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都跟负心汉一样。

便伸手握住了仙男的手,看他眉眼里都是笑,被酒精侵蚀了理智的沈盈来了一句要不亲一个,会不会更开心?

仙男愣住了,伸手一巴掌打了过来。

沈盈闭上眼,发现根本不疼。

原来仙男不是要扇巴掌,而是盖住她的眼睛。

“睡吧,做个好梦。”

一夜再没梦见仙男,就天光大亮了。

鎏金的香炉壶嘴里吐出袅袅白色的烟雾,慢慢的朝四周飘,香味很温和,那是沈盈喜欢的蓝风铃,

所以在布置院子的时候,知道香薰机不适合出现,就改良成熏香了。

只需要在熏香炉子里点上几块,整间屋子都能被弄出一种恬淡的香味来。

闻着这清新的香味,沈盈有些恍惚。

有一次拍摄古装剧,那道具组的人不知道弄的什么怪味香,她被熏得眼睛一直落泪,几次想干呕,却被副导演笑着说别耍大牌啊还没成为大牌呢。

知道熏香不对的工作人员闭嘴不接话,没一个人帮腔。

她啧了一声,干嘛想到这种破事上了。

余光一扫,对上了刚凑到床前的人。

祁宴川。

他对上沈盈的眼睛,发现沈盈眼中的落寂清晰可见,却又带上了缥缈的恍惚。

似乎下一刻,沈盈就要随着一阵香风而去。

沈盈也是恍惚的来了一句。“仙男?昨天我真亲你了?”

“仙男?”祁宴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朝着她靠近。

一个毫无征兆的吻突然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冷不丁被亲了一下,沈盈瞬间石化。

“你,你干嘛?”

“不是你叫我亲的吗。”祁宴川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竖起一根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你好好想想,那个仙男是不是长我这样。”

还没等沈盈说祁宴川你发什么神经,祁宴川忽然离开了,退开了一定的距离。“昨天是你先动手的,叫我仙男,还拉我的手夸我长得好,只要我开心你做什么都可以。”

啊?

啊啊啊?

她干的?

一股热气腾地在沈盈脸颊上绽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袅袅的香气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