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玄祭的灵魂,和玄易的身体全都被烧的连渣都不剩,零仰天一声长鸣,心中无比畅快。
憋屈了三年,心中的这口气总算是出了。
只是,零还没畅快多久,本就灰蒙蒙的上空突然乌云密布,乌云之中电光闪烁,熟悉的雷劫气息在其中盘旋。
雷劫?哪来的雷劫?谁要渡雷劫?
等等!
该不会是自己修为突破引来的雷劫吧?
不是说仙界的仙者修为突破是没有雷劫的吗?
没等零想清楚这雷劫哪来的,碗口粗大的紫色天雷便朝着零劈了下来。
丹凤眼瞪大,零迅速扇动翅膀躲开这一击。
刚报完仇就给她整这死出!
说好的突破没有雷劫呢?
难道是自己突破的境界太多?所以引起了这方世界天道的注意?
不管原因是什么,一道道紫色天雷还是朝着零劈了下来。
之前刚和玄祭打了一架,身上的伤很重,零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将天雷吸收进丹田。
现在,零只能努力扇动翅膀,避开这些往自己身上劈的天雷。
而且零还只能在这片区域里盘旋,不敢往远处飞去,免得牵连无辜。
天雷这种东西对于鬼魂来说简直是绝杀,鬼魂别说碰到天雷,恐怕靠近天雷魂魄都会不稳。
也因此,虽然好奇鬼界为什么会出现天雷,但除了十殿阎罗,和一些修为高深的鬼修敢出门查看情况,鬼界的其他鬼魂们都纷纷躲了起来。
不过即使是十殿阎罗和那些修为高深的鬼修,也只敢远远看着,不敢太过靠近天雷的范围。
而那些躲起来的鬼魂们也是瑟瑟发抖,就连十八层地狱里的那些恶鬼都安分下来,不再鬼哭狼嚎。
忘川深处,宁静而神秘。
在那片茂密的彼岸花丛中,一道身影静静地盘腿坐着。
身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袍,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白皙如玉的皮肤与墨绿色的长袍形成鲜明对比,衬得那人肤色更加的苍白。
面庞轮廓清晰,线条流畅,每一处细节都雕琢得恰到好处,显得格外俊美。
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沉睡之中做着美梦。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沉静淡然的气息,宛如一潭平静的湖水,美丽,清澈,寂静。
一群闪烁着梦幻般颜色的幽冥蝶正在欢快地飞舞,它们如同精灵般灵动,翅膀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有些调皮的幽冥蝶慢慢地飞到了男子身边,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鼻梁之上,仿佛在与他玩耍。
须臾,在渊鼻梁上停了许久的幽冥蝶似是感到了无趣,轻轻扇动小翅膀,离开了渊的鼻梁。
长而卷的睫毛一颤,渊睁开双眼,露出了一双墨绿色的瞳孔。
渊抬眸,看向不远处,淡然平和的双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的鬼界,竟然也会有天雷?
渊起身,踏着虚空,朝着天雷的方向走去。
墨绿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好看的弧度。
“轰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又一道碗口粗细的紫色天雷如巨龙般咆哮着从天而降,狠狠地劈向零。
此时的零已经身负重伤,速度明显变慢,无法及时躲避这致命一击。
只听得一声闷响,零被天雷击中,如一颗火红的流星般直直坠入地面。
她那庞大的身躯与地面剧烈碰撞,溅起一片尘土飞扬。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深深陷入土地之中,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鸟形深坑。
零化作人形,从巨坑里爬出,在下一道天雷落下之前,零又迅速变成朱雀形态,抵挡这一击天雷。
这次的天雷,明显要比零渡飞升雷劫时的天雷威力更强。
天雷威力太强,用肉身去挡恐怕会被劈成焦炭,零只能选择用自己强大的本体来抵挡。
轰隆隆!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第十三道天雷从天而降,犹如一条狂暴的巨龙,向着零狠狠地劈去。
这道天雷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碗口粗细,而是变得如同水桶一般粗壮,威力更是倍增。
零的朱雀本体在雷海中艰难地支撑着,她的身躯被紫色的雷电包裹,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仿佛要将她撕裂成碎片。
零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努力催动体内的南明离火,试图抵挡这天雷的攻击。
然而,这天雷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即使是南明离火也无法完全将它们吞噬。
零的朱雀本体上开始出现焦黑的痕迹,隐隐有羽毛烧焦的味道传出。
脑子都快被天雷劈迷糊的零,觉得这味道还挺香。
甩了甩头,甩出脑子里面奇奇怪怪的想法,零努力拍打翅膀,躲避再次朝自己劈来的第十四道天雷。
不知过了多久,第三十道天雷落下。水桶粗大的天雷再次变大,已经有两个水桶那么粗。
精疲力尽的零翅膀实在是扇不动了,零干脆直接躺在了被自己砸出来的巨坑里。
此时的零已经从火红大鸟,变成了黢黑烤鸡。
如果不是她身上一直燃烧着的,火红的南明离火还在努力吞噬天雷。
那么此刻的零,跟一只烤鸡已经没什么区别,肉很香,躺的很安详。
或许是身体痛到了极限,零反而觉得这天雷劈在身上的感觉也就那样。
轰隆隆!第三十一道天雷劈下。
完全没力气动弹的零,任由天雷劈在自己身上。
现在的零已经顾不得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直接放开自己的三个丹田,把劈在身上的天雷都吸收进丹田里。
而那些多余的天雷,则引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于是零的身体外面被天雷劈的噼里啪啦作响,身体里的丹田和经脉也被天雷劈的火花带闪电。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那最后一道天雷要劈下时,似乎已经奄奄一息的零,突然一跃而起,扇着自己那对黑黢黢的大翅膀迎上了天雷。
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挣扎,也像是蓄谋已久的最后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