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员见她不动弹,大声喝道:“坐下,别让我再说一遍。”
坐下,之后受制于人。
不坐,后果也不堪设想。
叶雪干脆贴在墙上,双臂环胸瑟瑟发抖小声道:“我害怕,你要问什么,我都会好好配合。”
上首的男人强势道:“老实坐下,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话落,电击棍被他拿起后重重拍在桌上。
叶雪心知没法糊弄过去,却依旧做足了胆小怕事的模样,力求能把此人糊弄住。
她慢吞吞小心翼翼挪到椅子旁,在男人的催促下抖啊抖的坐上了椅子。
手和腿放到该放的地方,男人按下遥控按钮,叶雪身下的椅子当即有了反应。
四肢被固定住,腰腹与椅子的空间缩小,整个身体都被智能椅束缚住。
叶雪刚被椅子“绑”好,屋内上方墙角的喇叭传来了警报声,“警报警报,六号房女工杀了安全员在安全屋内凭空消失,请各位安全员注意人身安全。”
监控房内,女玩家亲眼看到六号房的女玩家在进屋后杀了安全员后消失不见。
很显然,对方用了瞬移符,就是不知道距离有多远。
矿区应该就是游戏场景,她确定这个人肯定跑不出去。
女人想到什么,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不,除了瞬移符,还有可能是隐身符。
如果是隐身符,那这位玩家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一定跑出去了!
女玩家摸不准到底是哪种,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不过不要紧,这也算个不错的收获,不过刚刚开始就揪出来一位反叛者。
安全屋的隔音效果相当不错,走廊内的任何动静里面的人都听不到。
上首的男人明显很震惊,好一会儿都顾不上问叶雪话,而是用传呼机询问其它安全员刚才的消息是真是假,不,言语之间他完全不相信这条消息是真的。
叶雪不知道杀了安全员逃跑的女玩家是怎么把符纸保存下来的。
负责审问她的安全员结束了和同伴们的对话,看向了不安的、一直在小幅度扭动身体换动作的叶雪。
“丁56,交代你的过往,包括家庭背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送到这里来,来到这里多久了,对矿区生活的感触。”
叶雪诧异的小声反问:“这些,有什么好说的吗?”
果然啊果然,镇压者们想找出反叛者,得靠这种笨办法。
从身份上来说,镇压者真的很占便宜,反叛者完全处于被动。
她不过反问了一句,就遭到对方按下遥控器的报复。
这种感觉和被武器伤害肉体时产生的猛烈直接的疼痛感觉完全不同,却足够痛苦。
疼痛感找不到出口,身体抽搐时大脑完全无法思考。
电击结束后,抽搐的余韵让她无法立即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权。
裤子上传来的湿意让她心里杀气腾腾。
安全员见她歪着头好一会儿没动静,用力拍桌子,“你别给我装,起来回话!”
见她还是没动静,安全员到了椅子跟前,扒拉开乱糟糟的盖住她半张脸的头发,就见她眼白外翻,嘴角流着口水,其中还夹杂着血迹,身体还在抽搐。
安全员没想到就一下,就把这个女工折磨的似丢了半条命去。
他用力狠拍叶雪的脸,语气微微缓和了些许,“老实交代,是为了自己好。”
叶雪的状态没安全员看到的糟糕,不过刚才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现在将计就计罢了。
几分钟后,她虚弱的低声浅笑道:“我有短命基因病,你多折磨我两次,我就用不着在矿里受苦了。”
安全员拍桌,“你少和我顶,你们这些罪犯本来就该死,不是还能在矿区发挥一点作用,早该被处决了!”
“老实交代你的过往!”
叶雪垂着眼一副精神不济蔫了吧唧的样子,谎话张口就来:“今年刚高校毕业,因为短命病,找不到好工作,为了给我买药,我爸在矿场卖命,我不想让他这么累,就想着找个能让我免费吃药治病的地方,后来听邻居说狱里养着犯人,只要干活好好改造就行,我就动了心思。”
安全员震惊,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所以你为了免费吃药,故意犯事?”
叶雪略显麻木的点头,“有个变态总是骚扰我,我本来只想着给他一个教训,判个时间短的,先进去看看里头什么情况,到底会不会给我免费治病,却没想到不小心把人杀了。那家人有点势力,我被判了死刑,我以为我的人生即将结束,却没想到会被送到这里来。”
“在这里的半个多月,因为看起来老实软弱,很好欺负,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中…”
她杜撰了一篇听起来很惨、很有生活气息的、被霸凌的生活篇章。
“今天她们更过分,撬开柜子偷我的东西,往我床铺上泼脏水。”
“你说,我是该被欺负死,还是拼命反抗她们?”
安全员知道矿区罪、犯之间的生存规则。
不过都是该死的人,弱者被欺负,也没人会给她们伸冤做主。
仅听眼前这女工的一面之词,她的人生确实有点曲折。
安全员再看了一眼下面反映上来的丁56的资料。
“因为被欺负,所以连丁300和丁1号都敢得罪?”
叶雪摇头,“我没有得罪她们,我只是在引起她们的注意,只要她们肯做我的靠山,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虽然她们有些变态的癖好,但和生存比起来,那些我都可以忍受。”
她不安的动了动身体,眼带期盼的说出了让人能够直接相信她的身份就是普通“工人”的话。
“那个,我知道矿区在阆华市的郊区,我跟我爸来过这边几次,他是这里的工人,可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地方,进来之后我还没和他联系过,你能不能帮我给我爸带个话,让他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想着我这个不孝女了。”
安全员不想管这破事给自己找事做,却拗不过耳麦里下的命令,“你爸叫什么名字?他的具体情况你交代清楚,方便我帮你找人。”
叶雪神色一震,来了精神,“我爸叫叶继林,个头一七八,四十二岁,中等身材,总是戴着黑框眼镜,他在矿区的情况我太不清楚,矿区似乎定下规定不让工人对外说…”
安全员听不出任何毛病,将笔记做好。
此时,耳麦内再次传来声音。
认真倾听后,安全员坐直身体,“所以你那块价值不菲的表是怎么来的?”
广场的集体大检查收上来不少东西,那只花里胡哨一眼看过去就价值不菲的表引起了镇压者玩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