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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聊了没多久就离开了,二年级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下午第一节课要一起上,是草药课。

西弗勒斯与草药课教授的关系只能说,两年了还处于刚刚认识叫的上名字的阶段,接触的不多。

所以他只能沉着脸转身离开,把文修·洛德身边的位置留给了还在医疗翼观察的莱姆斯和下午没课的雷古勒斯。

詹姆·波特一个锁喉拖着不愿意离开的西里斯,嘴里抱怨着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去上课和训练了,再不去上课他的脑子肯定会变成呕吐物味的比比多味豆。

周围其他来看朋友的小巫师离开路过,看到西里斯蹬腿的样子,好奇的频频回头打量。

“no,詹姆,你就是嫉妒我这几天都没有去上课!”

被点破的詹姆·波特收紧胳膊的力道,少年语气危险,皮笑肉不笑的额角都凸出了青筋。

“西里斯,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可是为你好,文修·洛德身边现在可就只有你一个学渣,快和我去上课吧。”

没有听到回答,因为西里斯现在已经没办法说话了,他觉得自己被勒的快要断了气。

拖着西里斯与文修·洛德告别离开,室内彻底陷入安静。

文修·洛德长叹口气,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吃饱喝足,他现在感觉身体由内而外都是暖洋洋的。

靠在床头,舒服又惬意, 莱姆斯与雷古勒斯两人找话题与银发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窗棂分开投在地面上一格格的阳光被不经意间飘过的云偶尔遮挡,窗外的青草香替换掉室内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文修·洛德深吸一口气,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几人走后,莱姆斯也没待很久,在庞弗雷夫人回来查房前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室内静了,大自然的声音跃动着冒出了头,枝头的雀在叽叽喳喳,暖风弹奏这草尖、拨弄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还要身兼数职的轻拍一下窗户,奏响大自然的乐章。

染着病气精神不振的小巫师们被这天然的摇篮曲哄着进入了梦,文修·洛德靠坐在床头,半眯着眼,仔细聆听自然的华彩。

日与月同辉,雷古勒斯静默的坐着,注视着少年银灰色的眼眸,守着他的月亮。

不久后,月亮消失了,被天使的羽翼遮挡。

文修·洛德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垂着,银灰色的发丝垂落,轻盈的被暖风卷起一点发梢。

雷古勒斯小心翼翼站起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打扰到少年进入沉眠,在少年要侧倒在床上时,一只不大,但足够温暖的手坚定的接住了他。

动作轻的如同羽毛,雷古勒斯坐到文修·洛德身边,扶着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暖风吹过,调皮的牵起两人的发丝缠绕,雷古勒斯伸出没有被烫伤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与少年十指相扣。

此时,他的心跳擂擂,响过世间所有,嘈杂又婉转。

月亮消失了,暖阳的光被风吹遍了大地,病床上,两个少年依偎着,一同进入了梦。

庞弗雷夫人掀开隔离帘就见到了这唯美到任何人都不忍破坏的画面,她不打算惊扰两人,无声的检测魔咒落在雷古勒斯怀里的银发少年身上,确认了没有一样,慈爱的注视着两人良久,才步伐轻缓的离开。

“这种好天气就适合去魁地奇球场训练,前两天冷的要死,训练的时候我都差点被冻成雪糕。”

詹姆·波特小声和西里斯抱怨着,把手里的草药拔出来,另一只手拎着花盆的边沿就是一个暴扣。

花盆里的‘泥土’成功的撒出,不成功的落在了对面小巫师的身上。

对面那人先是在原地愣住了一秒,随即就是长达半分钟的尖锐爆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詹姆·波特!你竟然把龙粪洒在了我身上!”

草药室内的所有人耳膜一痛,西里斯连忙摘下手套拔出魔杖给对面那人一发清理一新,耳边才清净下来。

草药学教授手上还戴着粘满了龙粪复合肥的手套,来不及摘下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身上被撒了龙粪的斯莱特林小巫师觉得自己脏了,甚至现在都无法见人,他指着对面的詹姆·波特大声指责,“教授!他把那恶心恶臭的龙粪复合肥洒在了我身上!”

詹姆·波特还想开口反驳,被身侧的莉莉怼了一下,不甘愿的承认了他的失误,“抱歉教授,我不小心把龙粪复合肥洒在了他身上。”

认错态度良好,草药学教授见状只给他扣了2分就离开了。

詹姆·波特抬头就见到了对面的那个小巫师愤怒的瞪着自己,他扬了扬手里装着新鲜龙粪复合肥的袋子。

“瞪什么瞪,你那叫声比幼年曼德拉草杀伤力还大,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再瞪我我就把这一袋子新鲜的都倒你身上。”

说完,唇角牵起一个恶劣的笑,吓的对面的男巫迅速收回了视线。

嗤笑一声,“怂货。”詹姆·波特继续去给手里的草药换土肥。

站在门口的西弗勒斯迅速工整的完成手上内容,听到声音,抬眸看着斜对角心不在焉的西里斯,在心里翻了个嫌弃的白眼。

日暮西斜,灿金的变成橘红,暖与冷交接,拥抱这风继续下半场的圆舞曲。

熟睡的文修·洛德冷的瑟缩了一下,往雷古勒斯的怀抱里挤了挤,一阵凉风吹过,激的他打了个喷嚏,“阿嚏!”

这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是雷古勒斯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美梦,听到一声朦胧飘忽的声音,他抬起眼,文修·洛德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

冷风吹过,怀里的少年更加瑟缩,雷古勒斯拔出魔杖,唇瓣翕动,合上了病床边的窗户。

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施展无声咒,只能尽力放轻声音,不吵醒怀里的少年。

可惜文修·洛德现在本就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听到响在耳边的声音,艰难的抬起了眼皮。

“唔。”

眼前模糊的场景与理智一同清晰,文修·洛德眨眨眼,抬头与雷古勒斯的眼眸对视。

少年温柔的足以让他溺毙,“文修,你醒了。”

彻底清醒过来的文修·洛德坐起身,“抱歉雷古勒斯,靠着你睡着了。”虽然他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靠在的雷古勒斯身上。

动作幅度有些大,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一边,露出了雷古勒斯来不及闪躲掩藏的那只遍布伤痕的手。

“你的手是怎么弄的!”

雷古勒斯想要将手缩回身后,被文修·洛德一把握住手腕,力道轻,他却无法挣脱。

是无法,亦是不愿。

“只是一不小心烫到了。”雷古勒斯干巴巴的解释,不希望文修·洛德追问太多,他做不到对少年说谎。

文修·洛德心疼的用视线抚摸雷古勒斯的伤口,伤口刺痛中带着酥酥麻麻的痒。

雷古勒斯垂眸注视着为自己上药时的温柔动作,破风的灵魂被缝缝补补,少年带着暖风吹入。

他看着他,心里想。

他们所有人都是被文修·洛德的善良温柔滋养的恶鬼,如果所有人死后入了地狱,那文修·洛德一定也会身处地狱。

当他们登上审判庭,雷古勒斯觉得文修·洛德一定会比他们更加罪孽深重,而判决下来的罪名,一定会是【对他们太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