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林洋出来半小时前,
也就是法医在搬运尸体的时候,
一个中等身材模样的年轻人,一直站在人群中观望,
好像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一直等第十一具遗体搬上车后,此人才慢慢的退出人群,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另一条路的尽头,一个骑着三轮的老头,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车厢角落里的酒,
而他嘴角的笑意,应该是他这一年多来,最开心的一次,
。。。
第二天上午,刑侦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将现场又重新勘察了一遍,为了防止错过什么,还特意安排人手,持续封锁现场,
中午时分,东阳市刑侦大队,二楼的会议室,异常的沉静,
只见,坐在会议桌另一头的付林,神色凝重,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言不发,
这安静的氛围,一直等到范林洋走进会议室,才被打破,
“局长,死者身份调查清楚了!”
“说!”
“平湖庄园别墅十三幢的主人,是咱们市友好建筑有限公司的法人高星,死难者一共是十一位,其中就包括高星,胡雪夫妇,另外还有高星的父母高敬阳和王慧娟,四个儿童里面,有两个正是高星的子女!”
听到这一结果,大家好像并没有很惊讶,
因为从昨天的现场来看,很可能就是灭门惨案,
“其他的呢?”
“其他的五个人,是咱们东阳天林钢材有限公司的,孟祥和范阳阳夫妇,还有他们的两个子女,另一个老者是孟祥的父亲,孟繁星!”
“没有弄错吧!”
“没有,从高星家门口停的那辆奥迪车,也能确认孟祥的身份,双方公司的人,都来确认了,没有问题,另外鉴定科那边的生物比对信息,也确认了他们的家庭关系,”
“这么说应该是有人想杀人灭口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现场的证据收集的怎么样了,死难者的其他家属有没有联系上?”
“现场收集到的其他信息,尤其是第三者的信息,还在比对中,最快明天能出结果,死难者双方的直系亲属,已经在安排人联系了,另外,我们也已经安排人手,去他们双方的公司调查了,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还有就是,物业那边我们准备再去一趟,核实下昨天的具体情况,”
“好!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凶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特殊时刻,可以采取特殊手段!”
付林说完后,就立马离开了会议室,
他不是不想再多说些,而是有个电话,让他不得不停止开会,
回到办公室,付林赶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厅长。。。”
“付林!你搞什么名堂!”
刚说了两个字,付林就被电话那头的声音,震的将听筒移开了,
“厅长您听说我。。。”
“听你说什么?啊!你前几天怎么给保证的,你这任命书还没焐热呢吧,眼下就给我弄出这么大个乱子,你是故意的吧!”
“厅长,您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听你解释,这一切你都不知情,你也是刚知道,你已经在努力侦破当中了!是吗?”
“不是。。。。厅长!”
“我告诉你付林,别以为你有了任命通知,你这把椅子就能坐稳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是给我办砸了,你干脆直接去基层给我锻炼去!”
不等付林说些什么,只听“啪”的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电话那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省厅的秦鲁,
东阳市平湖庄园出现灭门惨案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秦鲁的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鲁的心凉了半截,要知道会议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眼下最忌讳的就是动荡不安,可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更可气的是,这件事还是自己刚刚安顿好,刚刚坐上凳子的付林,
你说秦鲁能不来气吗!
可是生气归生气,发火归发火,这种事情也不是付林能决定的,
“我说,你干嘛跟付林生气啊!”
“我能不生气吗?你说,这任命通知刚刚到手里,还没暖热乎呢,就给我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是不是看我最近太闲了,是不是看省委准备开会了,给我脸上贴点金?”
“我说老秦,这事你不能这么想,这种事情,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什么意思?”
听到夫人说的话,坐在沙发上的秦鲁,突然警觉了起来,
“你看哈,从马强那边出事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像这种在婚礼上出现人命的事情,是闻所未闻啊,再说那个徐哲的事情,以前你跟他父亲打交道的时候,也知道他是怎么起家的,现在他儿子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的太巧合了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搞我?”
“依我看未必!”
说着,一杯茶便端到了秦鲁的面前,
“你看哈,任栋和徐哲的事情,前后也就几天的事情,这东阳那边向来也没什么事,怎么就眼下出事了呢?还一下是十一条人命的大事!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有没有联系,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要说老任的罪过什么人,那倒是有可能,但是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再说那个徐哲,他爹也早都不管公司的事情,我来省里的时候,徐哲就已经自己上手了,也没听他说的罪过什么人?”
“你记住,人死了债未必就清了,他不说不一定代表就没有!”
“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话里有话,你能不能直接说!”
看到秦鲁有点不耐烦,作为夫人的也只好不再掩饰,
“你还记得一件事吗,就是任栋高中和徐哲干的那件事!强迫了那个女学生!”
“哦哦,好像有点印象!”
“我当初就告诉你,这种事情是要遭报应的,不要插手,不要插手,你非给任怀礼出什么主意,结果呢,人家女孩子受了委屈,前途也毁了,万一人家女孩子真寻了短见,你也脱不掉干系!”
“我说,这件事我就多说了一句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再说了,你能眼睁睁看着任栋出事不管吗?”
“有些事能管,有些事不能管,你又不是玉皇大帝!”
“你这话说的!”
“你还别不信,弄不好,任栋和徐哲这事,就是上天安排的,还有东阳那个高敬阳,以前干过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我说你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跟这有什么关系!”
“你不信就当我没说,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你可别为了你拿乌纱帽,给他俩施压了,弄不好适得其反!”
看着夫人转身回了卧室,秦鲁默默的点上一根烟,
回想夫人刚才说的话,秦鲁也陷入了深思,
难不成,东阳的灭门惨案,真的会是报应吗?
不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鲁一遍遍的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