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坛一脸无赖相,说着还摊了摊手。
大有祁二夫人不给钱,他就去告密之势。
祁坧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这弟弟比自己还混蛋。
自己好歹只是沉迷于肚皮之事,祁坛完全就是败家了!就是整个侯府也经不得他败。
“你!”
祁二夫人指着祁坛说不出话来,彻底气晕过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祁二爷说得对,这两个不孝子靠不住。
给祁珂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施点恩德,然后她肯定会感激涕零。
祁二夫人救醒后祁坧心情颇好的回了自己院子,一进屋门就发现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爷的房间怎么变成这样了?!”祁坧额角青筋狂跳。
“小姐,刚才来过一趟。”侍从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贱蹄子!”祁坧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骂道。
可偏生他又不敢去找祁玟,要是找了那个疯丫头,今晚都别睡觉了。
而祁坛,到底是没拿到钱,还被祁二爷狠狠打了一顿。
二房的鸡飞狗跳并没有在府中掀起任何水花,一切都是二房的日常操作。
向阳侯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二房能把好端端的孩子养成这样。
还好自己的大儿祁遥才学斐然,极为出众。
小儿祁垣沉默寡言,可胜在听话懂事,从不闹烦心事。
不管府中众人是如何猜想,祁二夫人第二天和个没事人一样,带了一堆精心挑选东西去祁珂那里,表演了好一出温柔舅母。
只是她的形象,早就在初见时败光了。
祁珂也早就不是那种小恩小惠就能打动的乡下丫头了,只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祁二夫人给的这些东西许多都是丫鬟都嫌弃的。
哥哥给她的任何一样挑出来,都不知比祁二夫人给的要好上多少倍。
就这么过了几日,祁珂便去学堂上学了。
她之前没读过书,与那些三五岁的小娃娃分在一个班启蒙。
夫子教完今天的基础内容后,别让大家自己练习。
祁珂很珍惜学习的机会,练习完后还想学另外两个字。
哥哥说,总要先学会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可比起自己的名字,她更想知道哥哥的名字怎么写,所以她恳请夫子教她写了哥哥的名字。
祁遥。
在纸上写下这两字,祁珂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止不住的傻笑。
休息时,祁珂还在继续写着,她一定要把哥哥的名字练到最好。
“真是个没文化的乡下丫头!那么大的人,跟这些小娃娃在一个班也不害臊!”
趾高气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齐玉茹带着一群少男少女站在门口。
祁珂缓缓抬头,对齐玉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京城里有头脸的人家都在这个学堂。
只是没想到齐玉茹如此抓着自己不放。
“看她那蠢笨,说不定连这些小不点都不如呢。”那日的黄裙少女附和。
蓝裙少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这么多人面前讲那种话,太有失身份了,日后自己还要找个好人家呢,况且也太嚣张跋扈了。
齐玉茹身后的那些少男少女大多都是来看好戏的。
“你说呢?”齐玉茹推了推离她最近的少男。
那少男祁珂见过,宴会上他也在玩猜枚,只是不知是哪家的。
祁珂不再多看,低下头继续写着字。
她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自己全当没听见,之前在陈家听过更难听的。
总有一天,这些人在自己面前只能闭嘴。
少男犹犹豫豫,面露为难。
“你真是没用!一个乡下丫头也怕了?”齐玉茹翻了个白眼。
那日回家后越想越气,她堂堂国公之女,为何要受一个乡下丫头的气?
难不成祁遥真会无缘无故去打自己哥哥,她才不相信呢。
她今日特意带人来奚落祁珂一番,就是想让这乡野丫头知道,山鸡是飞不上枝头做凤凰的!
“我才不是怕她呢……”少男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来看个热闹…”
他可听他娘说祁遥很重视这个妹妹,犯不上为了齐玉茹招惹祁珂。
“真是没用!”齐玉茹嫌弃地挥挥手,走上前,一把将祁珂桌面上的东西挥在地上。
砚台上的墨溅起在祁珂衣摆,写着歪歪扭扭字体的纸张在半空中飞舞。
“哈哈哈!你们快来看,她写的字跟狗爬一样!”齐玉茹拿起张纸放声大笑。
“齐小姐未免太过过分了!”祁珂站起来冷声道。
“过分?”齐玉茹见祁珂敢反驳,立马来了劲,“难道我说错了?你写的不是狗爬?”
“哈哈哈!就是狗爬呀!”黄裙少女毫不客气的附和。
“在嚷嚷什么呢?”
是夫子的声音。
“让一让!夫子来了!”
祁玟叫喊着,她身后还跟着夫子。
今天上学时,齐玉茹对她好一番阴阳怪气就算了,谁让自己爹没实权呢。
可下课后齐玉茹居然还叫人去欺辱祁珂!
这可不行,大哥和祁珂又以为是自己挑拨的怎么办?必须要阻止!
齐玉茹自己压不住,夫子难道还压不住吗,夫子可是大有来头。
看热闹的人散得极开,只留下祁珂与齐玉茹站在中间。
黄裙少女站齐玉茹身后,心中有些慌,想问问蓝裙少女怎么办,谁知蓝裙少女早就站到了人群后方。
她这才惊觉蓝裙少女从头到尾都没吱声,额角不禁冒出冷汗,却无可奈何。
自己家族依附齐国公府,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这次的事情看来要自己背了。
“夫子!齐玉茹又欺负人了!你看她把我姐姐搞成什么样了?!”
祁玟一把拉过祁珂,让夫子清楚地看见祁珂的衣摆。
她最会的就是仗势欺人,难得有机会报复齐玉茹。
祁珂心中感动,祁玟……终于把自己当姐姐了吗?
“不是的夫子!这一切都是不小心的!我只是听人说来了个新学生,想来看看!”齐玉茹忙辩解。
夫子曾久居官场多年,怎会看不出这种手段。
他摸了摸胡子,看着齐玉茹:“既是不小心,那就给祁珂赔礼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