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环顾四周,似乎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儿啊,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老木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李老木的儿子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老木紧紧地握着儿子的手,泣不成声。
他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看向岑姊箫,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岑院长,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的儿子!您真是活菩萨啊!”李老木颤巍巍地跪倒在岑姊箫面前,老泪纵横。
“老人家,快快请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岑姊箫连忙扶起李老木,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人们纷纷赞叹岑姊箫的医术高明,之前那些质疑和谩骂的声音也烟消云散。
“我就说嘛,岑院长怎么可能是妖女呢!她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拯救我们的!”
“是啊是啊,岑院长心地善良,医术高超,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我们真是错怪岑院长了!”
李老木的儿媳也在服下药丸后不久苏醒过来,两人的病情都奇迹般地开始好转,体温逐渐恢复正常。李老木激动地跪下向岑姊箫磕头致谢,岑姊箫连忙扶起他,并承诺会继续关注他们的病情。
人群渐渐散去,岑姊箫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虚惊一场,但这也让她深刻地意识到,在这个时代,人心是多么的脆弱和易变。
“院长,您没事吧?”文宽担忧地看着岑姊箫,轻声问道。
岑姊箫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心中暗暗发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一定要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片天地,绝不能白白穿越这一遭!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夜幕如同墨色的幕布,缓缓地从天际垂落,笼罩着整个大地。
夜色渐深,行宫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一如既往地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和气派。一辆装饰朴素却不失庄重的马车,在夜色的掩映下,缓缓驶入了行宫的大门,停在了御书房前。车夫恭敬地跳下马车,躬身掀开车帘,一位身着朝服的俊俏男子从车厢内走了出来。他身形挺拔,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正是裕洋省巡查使陈秭归。
“臣,陈秭归,参见皇上。”陈秭归快步走上御书房前的台阶,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而沉稳。
“爱卿平身。”御书房内传来了柴桢略带疲惫的声音。陈秭归起身,在宫侍的引领下走进了御书房。柴桢正伏案批阅奏折,见陈秭归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示意陈秭归落座。“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回皇上,臣以为,此事并非偶然。”陈秭归语气沉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早已对今日之事有所思量。“有人故意散播谣言,煽动百姓情绪,其目的恐怕不简单。”
“哦?爱卿可有查到什么?”柴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早就怀疑此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听到陈秭归也如此说,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臣已经派人暗中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陈秭归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柴桢见他欲言又止,追问道。
“只是,臣担心,此事恐怕与太后有关。”陈秭归语气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知道此事一旦牵扯到太后,便会变得更加复杂棘手。
“太后?”柴桢眉头紧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
“臣不敢妄言。”陈秭归低着头,语气恭敬,但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哼!”柴桢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如何不明白陈秭归的意思,只是目前太后党羽甚多,在朝堂之中也是根深蒂固,很多时候他作为帝王也是无可奈何。
“爱卿下去吧,此事朕自有定夺。”柴桢挥了挥手,示意陈秭归退下。
“臣告退。”陈秭归躬身行礼,转身退出御书房,只留下柴桢一人,独自面对着这深宫中的黑暗与波澜……
照因书院,静心室。
岑姊箫揉着眉心,只觉得一阵阵头疼。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就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挥之不去。
“院长,你别担心,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就是嫉妒咱们书院好,嫉妒院长你所做出的成绩,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咱们好!”玉岚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拳头。
岑姊箫无奈地摇摇头,这玉岚有的时候,还真是简单直接。
陆青云放下手中的情报简片,沉思道:“老师,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太后那边,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太后?”岑姊箫一愣,这怎么还跟太后扯上关系了?
陆青云解释道:“太后一直视陛下为傀儡,如今陛下对院长您青睐有加,甚至将御周令都赐给了您,太后那边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岑姊箫这才恍然大悟,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她一直专注于东海祭祀大典的各种事情,倒是忽略了这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
“那青云,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岑姊箫问道。
陆青云沉吟片刻,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主动出击,方能化解危机。”
“主动出击?”岑姊箫有些不解。
“没错。老师,您不妨去拜访一下李灵萱,探探太后的口风。”陆青云点点头。
玉岚一听,豁然开朗一般:“对啊,院长,咱们去找那个李灵萱!她是太后的侄女,而且现在和您私交应该是不错的,肯定知道不少太后的喜好,咱们投其所好,说不定能缓和一下呢!”
岑姊箫有些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的!”玉岚满不在乎地说道,“咱们这是以德报怨,就算太后真的要对付咱们,咱们也不怕!”
岑姊箫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太后可不是什么善茬,万一惹恼了她,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