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甚至拦着不让抽水泵抽河里的水。
李建国真觉得自己要疯了,现在也只是一个礼拜才浇一下地里的庄稼,安河的水位下降得太快了。
他心里也害怕,如果连安河都干涸的话,到时候别说庄稼了,人都活不了。
不是没有想过打井,但是李家湾地势高,以前喊来打井队试了很多地方才打了一口井来。
没有水,文文也很烦了,现在安河的水位已经见底了,井里的水位也直线下降。
再这样下去全村人的饮水问题会十分严峻的,缺衣少食还能扛,没有水源那真的是要死人的。
经过村里商量还是要请挖井队跑一趟,虽然以前挖井队就曾说过,李家湾打井打不出来水的。
打井队来,勘察了很多地方,也试着打了几处井,但真的就是不出水。
文文看着也觉奇怪得很,哪怕地势高,快一百米的深度了,哪怕是西北那些干旱地区,这样的深度一般都会出水了,因为这样的深度取的不是地表水了,而且地下的深度水。
文文对打井队的同志说:“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们到村外药厂那边看看?”
李家湾这次付的工钱比较高,再说了钱付了,水没有打出来,他们也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就答应到药厂那边看看。
勘察了很久,也打废了两处,最后好不容易,在离药厂五六百米的地方打出来了一点水,出水量不大,但如果只是饮用的话勉强可以吧。
面对如此严峻的缺水问题,文文决定药厂停产一段时间,等过了这个危机再说。
可是特效药不能一下就断了,上次她去山谷那边发现泉水受到了一点影响,没有外面这么严重,她要再去看看情况。
第二天
文文看着水量明显小了很多的的泉眼,来这里喝水的小动物增加了不少,估计是山里很多地方都没水了。
“小妹,泉水变少了,可是来喝水的动物变多了,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干涸了。”文骁看着那些正在喝水,一点不怕人的小动物。
“不知道,但愿能撑住。”但愿泉水能守护好这一方的生灵。
* * * * *
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旱已持续了三四个月之久,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土地干裂,出现了一道道龟裂纹路,仿佛是大地无法承受旱灾之重而发出的痛苦呻吟。
田地里的庄稼早已枯萎,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一片焦黄,耷拉着干瘪的枝叶。安河的河床已经见底,原本奔流不息的河水如今只剩干涸的河床和乱石,河床上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山上的树木也失去了往日的翠绿,树叶枯黄掉落,山涧小溪断流,昔日的山清水秀已不复存在。
山地里的木薯虽然比地里的小麦好得多,但也已经开始枯黄,再经不住烈日。
文文他们望着快要见底的井水,现在每天每人都限量取水,但还是连唯一的一口井都要干涸了,没有水人们的生活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然而,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场暴雨毫无预兆的倾盆而下。
起初,是零星的雨点砸在滚烫的土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雨势逐渐加大,如瓢泼一般。雨滴猛烈地敲打着地面,溅起朵朵水花。大地饥渴地吮吸着这久违的甘霖,干旱的土壤开始湿润,龟裂的缝隙逐渐合拢。
这场暴雨带来了希望,它让河流重新流淌,让湖泊充盈起来。庄稼在雨中摇曳,尽情享受着雨水的滋润。
树木也焕发出生机,叶子在风中欢快地舞蹈。动物们纷纷走出藏身之处,感受着雨水的清凉。
人们欢呼着,感谢上苍的眷顾。孩子们在雨中嬉戏,大人们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连文文他们都走在雨中接受着雨水的冲刷,享受着这久违了的大雨。
然而,人们的喜悦没有持续几天就又陷入了恐慌,暴雨没日没夜的已经下了快一个礼拜了。
河水水位不断上涨,快要逼近临界点,原本清澈的河流变得浑浊汹涌,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巨兽,随时准备冲破束缚。
河岸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恐惧。人们纷纷躲在家中,望着窗外的雨幕,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这几日文文打了好几通电话,询问外面的情况。
得知外面很多州县受灾严重,房屋冲毁,山体滑坡,平原已经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已经有不少人失踪在这片海洋里。
文文放下电话,她在快速的思考着。
俗话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现在大雨还在持续的下,谁都想不到什么时候会停,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在这场大雨中丧失生命。
水灾无情,水灾之后更是可怕,万一真的发生了疫病……
文文不敢想,她马上回到家里:“师父,我打几个电话了,外面的灾情严峻,好几个州县都被淹了,冲垮房屋无数,失踪人口现在还没有办法统计。”
贺宏驰不说话,他从小学医,哪里会不知道疫病带来的是什么,他也曾经经历过,在刚解放的那几年,霍乱病横生的时代,那场大疫带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贺宏驰问文文。
“师父,你知道灾后最容易病变的疫病有哪些吗?”
文文努力的回想学过或者在互联网平台上看到过的,六十年代会发生什么大规模的疫病。
通常规模大的疫病都会有记录的,就像是解放后的霍乱病一样,都有记载。
贺宏驰看着有点急躁的徒弟:“你急什么,也不是每次灾后都有疫病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些什么,脑子里总觉得有什么没捉住。
这时文骁进来了:“小妹,妈打电话来了,说京市那边乱糟糟的,好像是有一个什么传染病,听说很吓人,死了不少人了,被传染了两三天就死了。”
文文一拍桌子:“是急性流脑。”她急切的问:“师父你会制作青霉素吗?”
她怎么就没有打电话回京市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