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
泽雅丝毫不惧，把玩着匕首：“我死在程希哥哥手上，不知道哥哥会怎么对她，我很好奇。”
她一点没开玩笑，甚至想要尝试。
不过，以她对哥哥的了解，这一点不影响他对程希的感情。
更别说，程希这个哥哥，对程希的感情不是纯粹的亲情。
哥哥大概会希望，她和程希哥哥同归于尽。
这怎么可以呢。
该死的人是程希，他们生来就在一起，该永远在一起。
泽雅无所畏惧，萧梵却会怕。
他怕会连累程希，就像这个女人所说，那个程希躲着的男人，会为此伤害她。
他松开手，枪脱手。
泽雅笑得越发灿烂，走近他，握紧匕首对着他枪口用力扎下去：“程希一枪，我哥哥手臂养了几个月才全好，现在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感同身受？”
程希撞上温岁欢，她却顾不上被撞倒的温岁欢，只着急往里跑。
“泽雅，住手。”
程希夺过许厌的枪，对准权止的头。
权止侧目，眼神复杂，震惊也受伤。
果然给她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把枪口对准他。
她有多希望他死，沙滩上没中那枪他就知道。
泽雅同样清楚，程希究竟有多厌恶她哥哥，会真的不管不顾开枪。
泽雅赌不起，她可以死，为了哥哥，或者死在程希手上。
可是哥哥不可以有一点事，没有哥哥，就是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松开匕首，示意保镖都扔掉枪，退开远离萧梵。
程希把枪塞回给许厌，跑过去扶住痛得摇摇欲坠的萧梵。
许厌上前背着他出去。
程希是怕萧梵死的，也怕他手出问题。
泽雅和萧梵不认识，更没有仇，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泽雅冲她来，而连累了他和温岁欢。
权止兄妹俩对立而站。
权止随意踢了把枪到泽雅面前，“别脏我的手。”
“哥哥，你最讨厌爸妈三人的关系，程希绝不会属于你一个人，这样也没关系吗？”
“我不愿意哥哥感到痛苦。”
她都能感受到的强烈心痛，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程希消失，一切都会好。
死亡，是另一种铭记，包括哥哥对她。
泽雅弯腰捡起，上膛的枪却没有对准自己的手臂，瞄准程希的后脑勺。
权止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妹妹，她有这样动作的时候，他完全来不及阻挡。
枪响，子弹穿透泽雅胸口。
她绝对能杀死程希的那一枪没能打出，倒在地上，呼吸起伏时伤口鲜血直流。
程希回头看了一眼，才重新看向门口。
零微微俯首，好像卸下了所有冰冷无情，甚至不敢和她对视。
最后，转身离开。
容宁应该是死在他手上的最后一个人。
他没有做到。
手上的血洗不掉，杀手就是杀手。
也许从斗兽场活下来开始，他就没有办法停下。
可是程希，我不喜欢杀人。
却必须。
泽雅，必须死。
程希没捋清楚情况，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零的身影。
萧梵和泽雅同时被送到医院，推进手术室。
程希坐在手术室前长椅，干搓着手上的血。
没几天的时间，手沾了两个人的血。
动手，没动手，归根结底都跟她有关系。
还有泽雅，她死了，塔安家族一定不会放过零，还有权止。
他厌恶泽雅，那也是妹妹。
零是为了救她，真的被追杀，程希清楚没有力量去帮他。
如果没有意外，她没有和萧梵来这个世界，一切都不会发生。
许厌拿来湿毛巾，被权止抢走，他蹲在程希面前，强势命令：“看着我。”
“任何情况你都不用后悔，我会让一切都正确，无论什么。别想着消失、离开，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他们之间处于高低位，他蹲在她面前，仍旧像个主宰一切王者。
“哥！妈都哭晕了，叔叔在赶来的路上。”向沅从另一个手术室跑来。
看到权止在给程希擦手，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点不怕泽雅死。
分明是龙凤胎，却只是血缘兄妹，情感仇人。
程希眼睫轻颤，攥住他：“是泽雅要杀我，别伤害他。”
权止起身，连带把她也拽起，“看你表现。”
程希这会想要抽回手也不行了，被反钳制，“去你的。”
他拽着她贴近，低头没亲上，许厌出手把人带到了身后。
权止微微眯眼，眸光闪过危险。
向沅一看情况不对，再这么下去不得打起来，赶忙硬拽着权止走。
许厌紧了紧手，说：“泽雅心脏在右。”
“有被安慰到，但不多。”程希苦笑。
那也只是死亡率小一点点，不是一定没事。
要不是心脏跟常人相反，不用送医院，泽雅肯定当场死亡。
零的杀意不假，所以他不知道，否则泽雅一定会死。
“程希，复锐哥哥在IcU，你能不能……”
“我是行走的神药？看看他能好？我不想听你说复锐。”程希打断温岁欢。
温岁欢：“复锐哥哥那么喜欢你，你却要杀……”
程希烦了，开启瞎说：“他为了亲我捅自己。”
一句话，杀伤力之大。
温岁欢秒掉眼泪，程希不再看她，望向手术室门。
说了不想听，非得说，现在开心了。
“求你了，医生说复锐哥哥一个月内醒过来就没事。你去看看他，有强烈的求生欲肯定会醒得更快。”温岁欢屈膝重重跪下。
程希吓得跳开，避开这跪，“你起来。”
突然跪她，折寿啊。
温岁欢固执摇头：“求求你，复锐哥哥会死的。”
抛开一切，温岁欢是真爱复锐，但是不能道德绑架吧。
弄得好像不去看复锐，人不醒死了都怪她似的。
程希说不去就不去：“没空，萧梵还在手术室。”
温岁欢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萧梵中枪，是为了帮她挡，被扎手臂也是为了让她走。
好半天，她嘴唇动了动：“等他做完手术，能去吗？”
程希：“……”
她真是气笑，“12呢？”
“我让他和……”温岁欢一脸希冀，“我现在让他来，你能不能去看复锐哥哥？”
程希没眼看，“你给我起来说话。”
等她听话起身，程希依旧拒绝去，转而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有你要的效果，你让12联系我，我告诉你。”
温岁欢怀疑，但也只能相信，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挂断后说：“他很快到。”
程希点头：“南玄在A市，你找他去看复锐，一准能刺激醒。”
温岁欢立马否决：“我怕他拔复锐哥哥氧气管。”
她说完又跪下了。
程希挪了挪位置，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