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医院只有五层,虽然这个医院小,后半夜竟然还有值班的急诊医生和护士,各科医生和各种医疗设施一应俱全。
我被送到医院,边哭边说自己的肚子疼,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们忙成一片,那架势跟我马上要生了一样。
医生和护士们的面孔有不同国家的各个人种,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老的,少的,他们围绕在我身边,推我去做各种检查,所有人全程都在使用流畅的中文和我交流。
检查结果出来后,我除了胳膊和手肘处受到了一些挫伤,以及淤青外,没有任何问题。
我肚子里这个孽种挺难杀。
等我做完该做的检查,被推进五楼的病房,秦渊才赶回来看我。
他走进病房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时间不对,白简州有可能不在医院。
假设今晚秦渊去了关押白简州的所在地,并且地点在医院的话,秦渊不可能现在才来看我。
病床上,我安静地看着秦渊拉开一张凳子,在我面前坐下,与我隔了段距离。
秦渊目光带着些探究地微笑问我,语气有些凉。
“老婆晚上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醒了?看你还不小心把自己摔了,都是快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我醒来后发现你不在房间里,肚子又饿,所以想下楼找点吃的,秦渊,你去哪里了?”
我才不自证,而是反问秦渊去了哪里。
“当然是出去处理一些事啊,白天要陪老婆,没时间。”
秦渊对我一笑,从他口中问不到任何信息。
“哦,老公辛苦了。”
我也不指望仅靠问就能从秦渊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朝秦渊起另一只没有挂点滴的手。
秦渊从凳子上起身,坐到床侧,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对他撒娇。
“我的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好不好?”
听见我对他撒娇,秦渊脸上顿时喜笑颜开,露出真正的笑容来,压都压不下去。
“好!老婆想吃什么?”
“馄饨,我现在想喝点清淡的咸汤。”
“老婆稍等,我这就回去给你做馄饨。”
秦渊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对留在医院看守我的那位王阿姨说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别墅中的几位阿姨是不是人,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拔下手中正在输液的针,把针头放进垃圾桶里,滴液仍在一滴一滴地走着,我剥了一个香蕉,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又扔了几张纸巾做掩护。
把嘴中的香蕉咽下,然后我对守在门外的王阿姨施展出幻术。
王阿姨中了幻术后,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秦先生,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位王阿姨是普通人吗。
我打开病房门,出去,中了幻术的王阿姨对我的离开视若不见,仍然站在门外,老老实实地守着。
五楼只有几间单人病房,全是空的。
这座医院的结构很简单,我坐走楼梯下到四楼,办公室里除了几个正在值夜班的医生外,这一层就只剩医疗器械了。
三楼,二楼,一楼全都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座医院还有地下结构。
而楼梯间里,通往负一层的通道,被一道铁门锁住了。
我哗啦拽了一下挂在铁门上的铁链,透过大门的方形铁栏杆朝里看,黑咕隆咚地安静。
“你在做什么?”
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来自男人的疑问,我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今天值班的一位男医生,浅金色的头发,眼睛是淡蓝色,皮肤很白,五官立体,神情很冷,有点像我和秦渊去俄国旅游时,见到的南斯拉夫人。
“睡不着,想下来散散步,这里为什么锁上了啊?”
我以为半夜医院里不可能人会走楼梯间,而且正常人都应该选择坐电梯吧。
装作淡定地问他,视线看向他左胸处挂的姓名牌。
伊万诺维奇,下方是一串英文名翻译Ivanovich。
典型的俄国人名字,他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道。
“嗯,秦夫人请回去休息吧,晚上一个人不要在医院里随便乱走比较好。”
表情和语气都很冷漠,和我见过的其他俄国人一样。
“好。”
我走楼梯上楼,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下方传来锁链的哗啦声,铁锁被打开,紧接着就是铁门开合的吱呀声。
驻足听了一会儿,俄国医生的脚步声向下。
我轻手轻脚地返回,再次来到一楼,铁门被打开半扇,铁链坠着铁锁,挂在大铁门上。
门没有锁。
我的心开始剧烈通通狂跳,小心地通过半开的铁门,走入负一楼。
负一楼没有栏杆,本来安装栏杆的地方被砌成了一堵白墙,走到楼梯中间转弯的平台处,里面更黑了。
我探过头正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墙后就伸出一条穿着医生白大褂的胳膊,在我发声之前,就用力捂住我的嘴。
俄国医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夫人,您的好奇心和莽撞会害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