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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听雪认真听着,他接手云亦的时候,那些堂主都一概不知,顾迁也是个一知半解的,没有任何人告诉他顾家的事情。

顾谨缓缓道:“但也因此,我们云亦折损了更多的修士,直到顾家第四十五任家主,顾希身死时,所布下的阵法意外得到了灵脉的回应。

——雷霆秘境降临风雨飘摇的云亦。那片逼近的诡谲之地在距离云亦百里外的地方停止了步伐,云亦得以喘息,此后,我们耗费了百年光阴,重新夺回了云亦的大片土地。”

那个秘境……如果是那个秘境的话,顾听雪去过,还不止一次,但根本没察觉那个秘境有这样的能力。

“那片秘境竟然是这样形成的吗?”顾听雪怔愣,或许是因为秘境是由顾家家主召唤而至,所以只有顾家人能进去,而那些堂主虽然也是云亦的修士,但并不能进去,所以关于顾家的信息才那么的少。

顾谨的目光渐渐的落在了顾听雪旁边的灵剑之上,感觉有点眼熟,但是……他们顾家的传承之剑他记得不是这个颜色吧?

召雪似乎察觉到前任主人的目光,正在开心而细微的惊颤。

顾听雪顺着顾谨的目光看去,解释道:“我前几年去过穿风林,那里面封印着的黑手已经逃掉了,召雪不小心被烧黑了。”

顾谨默了一下,虽然知道穿风林在那场大火之后或许并不是个什么安全的地方,但烧得这么黑……顾谨还是忍不住用目光谴责了顾听雪一下。

顾听雪沉默以对。

顾谨又道:“找个时间把召雪洗干净。”

“……,在哪里洗?”顾听雪见顾谨盯着召雪脸色越来越难看,手偷摸挨过去,扬起地上的雪把召雪藏在了下面。

“秘境里面。”顾谨看不见召雪了,就严厉的看着顾听雪。

顾听雪道:“好,但是现在……”他要先出去吧。

顾谨继续说之前没说完的事情,“我从十五岁就开始跟随着家中长辈征战那片诡谲之地,十七岁靠近中心,但直到二十四岁,我明白了那地方并非寸草不生的禁地,而是一位生灵选择的复生之地。”

“复活?谁?”顾听雪眉眼间闪过一丝迷茫,又想到什么,“那个邪灵?!”

顾谨诧异道:“见过了?”

顾听雪:“见过。”

说实话,就凭两只手无法让人意识到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存在,可凌霄里面的那颗头却可以沟通,那双手,多半就是那位邪灵的。

“不是完整的他,是一颗头。”顾听雪说着,“谁把他杀了?穿风林的手和这片雪地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没人杀他,他没有死过。”顾谨忽而轻垂眼眸,一双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和其他从灵脉中诞生的生灵不一样,他的每一部分身体都有自我意识。

所有生灵,包括从灵脉中诞生的,都是以完整的形态降世。

而他不同,他从出生开始,就是一部分身体一部分身体的诞生,此后,他一直在找到完整的自己。”

顾听雪听得内心掀起些许骇浪,“这些信息,你……怎么知道的?”

“在穿风林的那对道侣告诉我的,”顾谨沉默片刻,突然道:“真羡慕他们啊。”

顾听雪看他。

顾谨和师兄的父母交集并不多,而从出生开始就是整个云亦的骄傲的他,竟然也会说出“羡慕”两个字吗?

顾谨抬起头,目光沉静又悠远,看着前面,却好像看向了顾听雪捉摸不透的远方,轻声道:“穿风林有雨鬼的协助,几百年都宁静祥和,而直到我去世的时候,云亦还有修士在因为那魔窟而葬生……”

顾听雪听着,但想到顾谨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去讨伐那片诡谲之地,就知道秘境并不能完全的阻挡住那魔窟。

顾谨回神,又道:“虽然你娘亲无法进入秘境,但顾希死的时候留下的阵法却一直存在的,是顾家最高级的辛秘,除了我们顾家人,没人可以靠近。但微末嫁于我时,曾不小心闯入过秘阁,在那里面见到了那个阵法。”

简单几句,却让顾听雪微微提起了心思,“阵……法?”

果不其然,顾谨垂下眸,“微末不是顾家人,按理来说阵法不会理她,但她不知道,那个时候,她的肚子里面已经怀了你,阵法启动了……”

一句话,似乎让顾谨又回到了那些混乱的日子,消失的阵法,同伴的慌张,长辈的震怒,妻子的昏迷,还有十个月后就会出生的幼子。

心乱如麻,百感交集。

顾听雪差不多知道自己身上的那阵法是如何存在的了,“我身上的那个阵法,就是……”

顾谨点头,“你母亲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自己闯了祸,时常感到不安,我一直陪伴着你母亲,期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你出生之后,外面耽搁的事务太多,我短暂离开了——”

上天跟整个云亦开了个玩笑,命运将他们一家推上了风口浪尖,顾谨从来是天骄,却在那一刻,只想当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不能再耽搁了,云亦的大家都在怀疑你和微末,我不可能长久在外面和云亦中奔波,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瞒得了微末多久。”

“于是我藏好微末,孤身进入了那片魔窟。我在那魔窟里面九死一生,厮杀得几乎忘记了日月时光。

在这期间,父亲从我出生就以我为傲,但我断联太久,本就精神不稳定的他渐渐疯癫,走投无路。

微末也隐约不安,逃了出来,父亲以为你才是一切的祸源,于是把你从微末抢走,要杀死你,抢回你身上的阵法。”

“微末不肯,父亲怒极,终于是告诉微末这一切……微末受了极大的刺激,但终究势弱,抢不过父亲,最后你还是被带走了……”

顾听雪张开嘴,已经说不出话了。

“但我出来了。”顾谨突然掰过顾听雪的脑袋,两目相对,“你知道我怎么出来的吗?”

顾听雪目光惊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