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将魏晟鋆与月泠团团围住,陆贵妃阴恻恻的冷笑道:“来来来,我的乖儿子,今日母妃便让你领教领教本宫新炼的七煞……”
月泠继而轻启朱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语调中带着几分玩味与讥讽:
“呵,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妖妇,竟敢自诩为王爷的母妃?不妨先以雪水为镜,照照你那枯槁容颜,丑而的嘴脸,却还妄想生出如我家王爷那般风华绝代的子嗣,岂非痴人说梦?依我看,你所育之物,若非田间癞蛤蟆,便是林间四脚蛇,倒也算得上应景。”
言罢,她手掌轻转,一捧积雪向陆贵妃兜头砸去,内力驱动下,到达陆贵妃面前时,正好化成了一捧雪水,淋了她满头满脸。
月泠继续嘲讽道:“难怪我三叔瞧不上你,你连你身边的宫女都不如。如此面目,若是落入阴曹地府,怕不是要惊了那些无辜的牛鬼蛇神,让它们也觉人间险恶。”
魏风闻言,不禁朗声大笑,眼中闪烁着赞赏之色:“月姑娘言辞犀利,比喻精妙,真乃一绝!他日定要讨教一二,学学这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
魏晟鋆本是一脸阴霾,此刻却也难掩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他目光温柔地望向月泠,眼中满是宠溺,心中暗道:我的月儿,总是这般护着我。
尤其那一句‘我家王爷’,直教他心头一暖,颤动不已。
他轻抚月泠肩头,柔声道:“月儿乖,对付这等刁妇,能动手就不动口,动口伤神,伤了你的身子可不好。”
陆贵妃闻言,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仿佛被触了逆鳞的猛兽,怒吼道:“小贱人,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言罢,她身形暴起,如狂风骤雨般向月泠袭去。
与此同时,魏晟鋆与七煞之间的战斗也已拉开序幕,剑光霍霍,气势磅礴。几番交锋之下,魏晟鋆心中暗自惊异,这七煞竟非血肉之躯,而是被操控的尸魁,只是并不像月三那样有了自己的灵智。
难怪那日青奴能无视“森岳万象”的反噬。
另一边,月泠与陆贵妃的交锋亦是激烈异常,两人身形交错,掌风呼啸,一时之间难分伯仲。月泠身姿轻盈,灵动如燕,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避开了陆贵妃的凌厉攻势,可她却不忙着出杀招,反而像是在溜着陆贵妃好玩一般,气的陆贵妃越发上头。
魏风见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身形一闪,已然加入了魏晟鋆的战局。
正当此时,陆紫熙的尖叫声划破天际,那是她自心底深处迸发出的绝望与觉醒。
她的眼眸中,曾经的迷惘与混沌被彻底击碎,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与痛苦。
视线落在陆云那已无生气的身躯上,尤其是那刺眼的大红肚兜,如同烙铁般烫在她的心上,那是她的贴身之物……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昨夜她有多疯狂多享受,此刻她就有多不堪,多愤怒,多绝望。
再看那边,魏晟鋆身着华丽衣袍,与月泠并肩作战,默契十足,她的心中哪还有不明白的?
怒意如火山般爆发,陆紫熙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染红衣襟。
她脚步踉跄,艰难地走向陆云的尸体。从一名侍卫手中夺过佩剑,眼神变得异常决绝,每一剑刺下,都是对陆云无尽的恨意。
“畜生!畜生!”她边哭边骂,声音凄厉而绝望。
“我恨你,恨你入骨!我要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将你炼成最低贱的尸魁,让世间所有人都能对你任意践踏!”
泪水与鲜血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的理智。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的心只属于王爷,你怎能趁虚而入……”
她满心的不甘与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撕扯而出。
最终,陆紫熙无力地丢下了手中的剑,双手胡乱地抹过脸庞,让泪水与鲜血更加混乱地涂抹在脸上。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如同地狱中传来的回声,让人不寒而栗。
随后,她转身狂奔而出,只留下一串串回响在依澜院上空的凄厉笑声。
陆子安目睹了这一切,却也是惊呆了,喃喃自语道:“疯了,疯了,陆紫熙真的疯了……”
陆贵妃听着这话,又见陆紫熙跑出了依澜院,难免分神。
而在这当口,月泠手腕轻扬,一把细若游丝的针破空而出,密集如雨。
陆贵妃躲避不及,几枚细针正好悄然没入她的肌肤,顿时空气中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皮肉焦灼味。
陆珊儿,眼眸一缩,这正是“飞雪离火针”,月泠冷笑道:“今日也让你们云梦山的人尝尝这烤肉的味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边七煞虽身体刀枪不入,不死不灭,但魏晟鋆手握捆灵神,将赤橙黄三煞捆成了一堆,这七煞并没有神智,只能靠这阵法加持才能勉强与魏晟鋆和魏风交手,如今被困住三煞,阵法已破,其他几煞都是节节败退。
陆贵妃眼看自己这方陷入被动,陆紫熙又跑了出去,心下焦急,看了陆珊儿一眼,陆珊儿便心领神会道:“带上来!”
转角处,几个面生的侍卫,将绑的结结实实的杜神医与豆蔻二人带了上来。
陆贵妃嗤笑道:“若想要二人性命,便来都给我退下。”她知晓月泠与这几个丫头,情同姐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魏晟鋆深知此理,于是几人不远不近的暗中跟随,陆紫曦因为体力不支,并没能走远,最终倒在了离宸王府不远的山间小径上,昏迷不醒。
陆贵妃一行人带上她,极速往荒山方向而去,最终消失在那之前囚禁月华的鬼气森森的宅院附近。
月泠与魏晟鋆一行人紧追不舍,直至追至之前遇到月华与月三的那块岩石边停住了脚步。
月泠道:“飞雪离火针入体即燃,这离火焚身其痛苦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们应该不会走远,而是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来解这离火。”
魏晟鋆道:“这里离宸王府距离并不远,只怕这处便是他们在西境的老巢,我们不妨四下找找,这座荒山下面可能暗藏玄机。我们看看有没有别的入口。上次青奴便是在此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