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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舟一只漂浮于苍茫的海面之上,一根纤细的鱼线落在水中,鱼竿搭在船头随着浪花起伏。云彩从天空拂过在大海之上投下斑斓。

江绾卿一袭墨白色轻纱长裙,斜靠在船边,一顶斗笠遮盖了大半的阳光。海上的阳光刺眼,即便是有斗笠遮盖,也难以忽视那周围的光。

不过这阳光未曾江绾卿并未睡着,此刻她正在神识之中将自己写下的所有纸张分门别类整理成册。

“这个天道也真是怪令人无语的,闲着没事把我的记忆都清除干嘛?真以为清除了记忆我就不找它算账了?”

江绾卿不知道的是,天道哪是简单的清除她的记忆。分明最初想的是要将她的记忆退回三岁孩童的时候。一个三岁的孩子,即便拥有神力也不会对它产生任何威胁。

可惜,天道倒转了江绾卿的记忆时间,却无法倒转异世界的记忆。

自从觉醒记忆之后,江绾卿的灵魂便拥有了双重性。

天道管得了一边,却无法将手伸到另外一个世界体系之中。

所以……天道不知自己等同于做了无用功。

江绾卿的接受能力极强,更何况她现在读的都是她自己写下的东西。

被标在最靠前的事项为大概有三个,白玉京,天道,裴寂。

白玉京代表着她自身的势力,唯有自身强大,坚不可摧,才不会被风雨打湿。

天道代表着她的敌人,反派的身份不可避免的与主角团形成对立面,天命之子只会层出不穷,没了司倾,还有其他人。天道所代表的主角团是她需要尽快解决的麻烦。

至于裴寂……

江绾卿心中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二十年间,她从未谈过恋爱或者有过喜欢的人。

没想到自己会对书里的一个角色产生感情。

除了奇怪之外,江绾卿心中并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她给自己记录下的关于裴寂的描写并不多却是这所有事情之中最重要的一句,

裴寂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不能伤害的人。

“唯一不能伤害之人。”

江绾卿开始好奇,裴寂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

八月十五中秋,团圆之夜。

按照每年的惯例,皇宫之中将会举行宫宴。

忘尘现在对上次的宫宴还心有余悸,总觉得这面前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刺客。

唯有见到守在一旁的羽常,他心才稍微放平了些。

只是,今夜的宴会注定不会安稳。

为了庆祝中秋,今夜的帝都放开了城门,无数九州各地的百姓正在帝都之中。

符蒙已经在出入城门口的人中查到了许多身份有异的“百姓”,另城郊之外的季家的庄子里近日多了许多身材魁梧的农户。

说是收留的流民,但谁家流民不是面黄肌瘦,哪有他季家的一个个五大三粗,身上带着杀气的?

忘尘一早就知道裴寂离开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裴寂暗中布下了严密的防控,并且一早便知会有这么一天。

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忘尘还是有些慌。

为了将戏演下去,引他们上钩,忘尘每天装的心平气静无事发生,但他其实一直在心里数着日子。

陛下可快回来啊……这种重头戏就别让他这个小小国师来演了……

就连忘尘都能想得到,如此绝佳的刺杀裴寂的机会,那些人定然也不会错过。

季丞相带领一众官员向裴寂屈膝行礼道:“参见陛下。”

高台之上,“裴寂”身着龙袍,身影掩藏在垂帘之中若隐若现。他的声音淡漠毫无温度,“平身。”

“谢陛下。”

于垂帘之后的“裴寂”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今日虽是宫宴,但也是九州家宴。朕与九州百姓同庆佳节,众爱卿不必拘束。”

“遵旨。”

众官员一齐回答,随后落座。

离着“裴寂”最近的是史官,他正奋笔疾书记下这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中秋佳节,天子与民同乐。赏月饮酒,平易近人。”

听着史官所写,忘尘点点头。

不愧是史官,没错,就这么写。

把九州帝王的所有丰功伟绩全部记下来。回头陛下回来,定然会好好奖赏他,当然还有史官。

忘尘挥一挥衣袖隐藏功与名。

但随即他想到一会儿将会发生的一切,又愁上眉头。

万一史官记下的是国师的死讯那可如何是好?

忘尘摸了摸自己身上所穿的羽常给准备的金钟罩,希望这金钟罩铁布衫真的能防住明枪暗箭。

要保住他这条小命啊。

宫宴来的人,是朝中所有官员以及家眷。

自从季家与康王联姻之后,季华容在朝中的风头更盛。

虽康王并不在京城,却是如今陛下唯一的血脉手足,其身份地位在那里,皇亲贵胄,不是他们可比拟。

另外康王前往封地不得入京之事已经是前朝留下的遗旨。

如今早已改朝换代,若有朝一日陛下突然念起兄弟之情,或是太后念子心切。

康王是都有可能再度回京的。

而季家女为康王正妃之位,当朝天子亲自赐婚,其殊荣乃是朝中独一份,何等艳羡?

不少官员心中想着,若有一朝康王得势,与季家可不就是强强联手?

与季家打好关系,是长久之策。

以往在宫宴之上,因季华容当朝丞相的地位在朝中极高,手下有许多亲信,他向来都是那个备受瞩目的人。今日更是有不少官员上前敬酒,攀谈。

“季丞相,恭喜恭喜。”

所恭喜之事,自然是季家嫡小姐与康王的婚事,毕竟八月底便是婚期了。

季华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多谢。届时一定要来府上喝杯喜酒啊。哈哈哈。”

三声干笑,笑的脸都僵了。

可其他官员并未能看出季华容的笑里所暗藏的另一层意思。毕竟他们并不知这门亲事是如何来的,季家又是在什么情景下被赐的婚。

若是知道的话,这围着季华容一圈一圈的阿谀奉承,恐怕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另一边的女席,季妙婕在一众女宾之中沉默地饮酒。

她的眼神不断瞟向那高台之上的人影,目光似痴似怨。

自从她殿前失仪那日后,她已经多月被关在家中未能出门,自然也来不到宫里,见不到那人。

父亲母亲将她关在家里,安心待嫁。但她怎么能安得下心来?

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还是远嫁不得回京。

季妙婕怎么可能愿意?

她真正想嫁之人就在那里。

她是宰相嫡女,身份尊贵,合该做那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季妙婕的眼神热切,可惜她坐在席末离着正位隔了不知多少个座位。

她眼神中的情意传不到那人跟前,却能被周围之人轻易察觉。

“妙婕。”季夫人沉声斥责了一声,“莫要惹是生非。否则,你父亲和我都救不了你。”

季妙婕不甘地落下两滴泪来,今日她听够了别人祝福她嫁给康王的话,此刻她积攒的怨念早就忍不下了。

“母亲,就连你不要妙婕了吗?”

季夫人被这话惹得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母亲何事不要你了?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是将我推出去,当做筹码嫁出去?”季妙婕被关在家里许多天,也没人能听她说话,她只在心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日这个引火线算是将她的内心的火烧起来了。

“你们口口声声为我好,可是最后只有我成了季家的牺牲品不是吗?你们为何不让长兄去做,不让二哥去做?偏要用我的婚事……你们才不是为了我!”

季妙婕带着哭腔离席,周围的夫人小姐都被她这伤心欲绝的样子吸引了注意力。

季夫人略带歉意地说道:“小女身子有些不适,让诸位见笑了。”

她连忙吩咐府中的丫鬟跟上去,避免出现意外。

季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妙婕的性子太浮躁,所以许多事情才不能提前告诉她。

她如今怨怼,将来坐上那位置之后定会理解他们的用意。

如今的筹谋都是为了她的将来,季家的未来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