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清欢在那儿自吹自擂,李殊眉也跟着笑了起来。当见到拓跋明珠和拓跋飞雪他们几人经过,她立马收起了笑意,向苏清欢眨了眨眼。
而苏清欢略无愧色,整日周旋于这些人跟前,脸皮不厚怎么能行。
见苏清欢和李殊眉相谈正欢,拓跋飞雪一行人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正要径直走过。
“拓跋公主请留步。”
听到苏清欢的话,拓跋飞雪回过头来。
苏清欢将那串翡翠十八子手串放在掌心上:“刚刚殿上看公主你目光一直放在这手串上,就知道此物定是公主的心头好。君子不夺人所爱,还你。”
拓跋飞雪眼里闪过了一瞬间的犹豫,但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是公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苏清欢看着拓跋飞雪恋恋不舍的目光,笑了笑:“若是其他东西,我必然就收下了。只是公主刚刚说这手串日夜佩戴,那这东西放在我这儿,也只能收入箱底,吃灰蒙尘。”
“噢,为何?”
苏清欢扭头看了一眼李殊眉,笑道:“莫说眉儿,家中其他姑娘,也定然不许我成天拿着其他姑娘的心爱之物在手上把玩。”
“你家里果真藏了其他姑娘?”一听这话,拓跋飞雪眼睛亮了亮,果然再清冷的女人也有一颗八卦之心。
而苏清欢笑而不语,李殊眉也丝毫没表现出责备之意。
拓跋飞雪见状,犹豫了一下:“那好吧,这手串我就收下了。算飞雪今日欠苏大人一个人情,异日我必当偿还。”
接着,拓跋飞雪接过了苏清欢手中的手串。拿到手后,她就重新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拓跋飞雪戴上后,冲苏清欢晃了晃。
不得不说,这手串和她还真是相衬。“皓腕凝霜雪”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唉,这手串也算一件至宝,苏大人竟然丝毫不心动,还真是让人心折。只是恐怕往后几日,苏大人要有的忙了!”
拓跋明珠说出的话,前半句算是对他的夸奖,后半句丝毫别有所指。但他径直走了,苏清欢自然不可能再追上去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清欢就收到了拓跋明珠他们一行人昨晚在驿站受袭的消息。
苏清欢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都亭驿。
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还有未熄的滚滚浓烟,以及因受伤不断哀嚎的人群,苏清欢不禁眉头深深皱起。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公然袭击北魏使团?
“苏大人,昨晚遇袭我北魏使团一共死了四人,我代表北魏强烈谴责这些暴徒。另外,还请大乾给我北魏一个交待。”独孤伽罗上前说道。
“谁干的?”苏清欢沉声问道。
独孤伽罗面露不虞:“这不是该你们查的事吗?怎么反倒......”
独孤伽罗的话还没说完,就惊讶地看到,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人,站到了苏清欢旁边。
“是死士!这些死士训练有素,来了一百余人,九十余人死在了这儿,还有几人,我故意放跑了。”
苏清欢看着张大有默默点了点头。
苏清欢一早觉得靠长安卫那帮饭桶和驿站这些老弱病残,根本就无法胜任保护北魏使团的职责,所以一早交待了张大有暗中盯着北魏使团。
“苏大人,你来晚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苏清欢循声望去,只见拓跋明珠胳膊上绑了布条走了过来。
“连拓跋皇子这么好的武功也受伤了,莫非昨晚来袭的人有绝顶高手?”苏清欢疑惑道。
“那倒是没有,我是为了保护飞雪,才被流矢所伤。还好那箭头上没有淬毒,要不然若是我这有个好歹,大乾北魏几十年相安无事的景象,就要作古了。”
“怎么没见公主,她怎么样?”
“她倒是没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现在正在屋里将养着。”
闻言,苏清欢眉头皱的更紧。
“苏大人,北魏使团这次来大乾,本是抱着极大的善意而来。如今这事发生,说明大乾中有人必欲置我北魏使团于死地而后快。若此事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待,我寝食难安啊!”拓跋明珠说道。
“拓跋皇子不安,北魏上下必然心内不安。拓跋皇子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必然把你安然送回北魏。”
“我相信苏大人,若非苏大人提前布下的这支奇兵,恐怕昨晚就不是死四个人这么简单了。”拓跋明珠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大有一眼。而张大有下巴高高扬起,恍若不见。
正在几人说话时,清风寨的一人从外面进来,附在张大有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几个被我故意放走的死士也死了!”张大有说道。
“是他们自己动的手?”
“不是,是半路上被人截杀了。”
闻言,苏清欢叹了一口气,这些人还真是果断。为了不暴露,竟然对自己的人也丝毫不留手。
“看来这次要对付我们的人并不简单呐。”拓跋明珠说道,只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担忧之色,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长安府少尹胡永姗姗来迟,等快处理完的时候,才赶了过来。
“拓跋皇子受惊!”胡永下马后,一脸歉意地说道。
然后他又望了一眼苏清欢,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苏大人。”
苏清欢并没有去看胡永,看到他就会让苏清欢忍不住想起胡喜,想起那还未报的仇。
“一次受惊倒是无妨,往后的安危还得劳尊驾多费心。”拓跋明珠不咸不淡地说道。
“拓跋皇子只管放心,我已下令给都亭驿加派了人手,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了。”
“比起这个,天子脚下,长安之中,竟然有人豢养如此数量的死士,恐怕更令人在意吧!”苏清欢说道。
胡永立马冷汗涔涔:“卑职这就去查。”
等从都亭驿出来,苏清欢向张大有问道:“是浮空楼的人吗?”
“虽无确切把握,但八九不离十。”张大有说道。
苏清欢不再说话,恐怕正如拓跋明珠所言,往后这几日,他要有的忙了。
只是,拓跋明珠为何会有这种自觉呢?而且刚刚他的一些言行也颇为耐人寻味。
苏清欢心里有一种预感,往后这段时间,必将决定大乾未来的走向。
现在,众人纷纷粉墨登场,还好,他也不再是当初茫然的看客,早已站在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