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之徒，若非本佛当年提醒你到金鳞阙，你又怎会有今天？”戒空恨得咬牙切齿。
他感觉是自己塑造了现在的秦寒。
对方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如果没有他的话，事情怎会变得这般复杂？
极寒神珠早就拿到手了。
说不定现在连鲲鹏宝术都一并收获。
可眼下却出现这般纰漏，仿佛完美无缺的计划中的一个小洞，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腐蚀四面八方。
直到千疮百孔，分崩离析。
“我确实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确走不到今日。”秦寒用力捏住金钟，大喝一声砸向深渊。
“轰隆……”
爆鸣声如炸雷般响彻，金钟撞击岩壁，后者陡然爆碎出无数石块。
金钟横扫佛陀，在无边巨力和仙体下，这些投影即刻碎裂。
以往难破的神域仅是一击就将之打碎出一个大口子。
戒空强行忍住祭出浮屠塔的念头，他要是这么做了，就代表主动承认不如秦寒。
毕竟浮屠塔火力全开的情况下可是能媲美半步极道帝兵，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以戒空的骄傲，他无法做出这种丢尽颜面的事。
毕竟这是天骄的争锋，他若先动用至宝，那就等同于主动承认不如对方。
更何况天知道秦寒有无至宝在身？
若是一次没法将其镇杀，将是后患无穷。
“今日不杀你，难泄本佛心头之恨！”
戒空一咬牙，做出一个违背先祖的决定。
只见他彻底放开心神，任由魔气涌向四肢百骸，通体绽放魔光，连眼眸都被侵蚀同化，再无清明与慈祥之色。
气势疯狂暴涨，仅是数个呼吸就强大了数倍之多，而且仍在继续。
滔天魔气污染神域，诸多佛陀在这股邪恶力量的影响逐渐魔化。
此刻用神域来形容不够贴切，应该用魔域来称呼才恰当。
诡异的是，戒空袈裟忽然被破开一道口子，从中长出一双巨大的黑色双翼。
他倏地抬头，依旧保持单手竖立在前的姿势，可如今却充满了邪异之感，诡异非凡。
“我若为佛，普度众生。”
“我若为魔，血祭诸天！”
轰！
骤然间，一股漆黑光柱直冲云霄，猛地将深渊拓宽数丈，无数百万吨巨石碎裂。
戒空身躯肉眼可见地壮硕起来，一下子飙升到三米。
浑身肌肉更是宛如虬龙般耸立，布满了魔纹，似是从真正深渊中走出来的魔物。
秦寒漠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摇头，心中浮现出诸多悲哀。
“悬空寺无数年来竖立的招牌被你一朝打破，你可对得起佛骨内的三千舍利？又可曾对得起佛祖？”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本佛？”戒空嘶吼着，声音宛如两片砂纸摩擦，甚是刺耳。
“你终究还是臣服于魔道，变成力量的奴隶，以你现在的身份，即便化圣又如何？”
“人人得以诛之的魔佛若出现世间，即便不用我出手，也一样会有人主动铲除。”
“收手吧戒空，你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秦寒开口道。
戒空闻言心中大怒，“我不用你来教我怎么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若非本佛，你现在还只是天阳阙的普通武者！”
秦寒见他疯魔般的面庞，惋惜摇头道：“贪念已经将你的心性腐蚀，也罢，今日就当替天行道。”
“滚！”
戒空大手一挥，滔天魔气宛如序曲般滚滚而来，这一刻似是天翻地覆，整片世界都是魔光，黑如极夜。
秦寒一下子被震飞数百丈远，空间似是被翻转过来，无上魔气浩荡不止。
“不愧是入魔，果然凶悍。”秦寒轻抚胸口，发现上面居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要知道他的仙体乃是世间唯一，比之诸多神体和圣体还要强大。
虽说现在只是入门初期阶段，未曾步入小成。
可也绝非一般人能碰瓷的。
但戒空却在入魔后实力暴涨十数倍，本就不凡的他更是如虎添翼。
“看到了吗？这就是入魔的力量，相比你的体质如何？”戒空阴恻恻一笑。
“你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战斗才刚刚开始，着什么急？”秦寒淡淡出声。
戒空眼睛一眯，他最讨厌的就是秦寒不管面对任何事情始终保持一副平静的姿态。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这种感觉让人极其不好受。
“本佛倒要看看，你如何翻天！”
轰！
一尊布满魔气的金刚大手印从天而降，相比之前的金光满布，梵文覆盖，则是变得黝黑一片。
甚至能影响人的心神。
“黄泉路远，你还是抓紧上路吧。”秦寒毫不畏惧的直面迎击，仙金大手猛地拍出，硬撼金刚手印。
“砰！”
伴随惊天爆响，仙光似乎对魔气有着极大的克制效果，刚一触碰后者便犹如阳春白雪，消融大半。
不仅如此，秦寒的力量更是毫不掩饰的全然爆发，转瞬将手印中心击穿一个大洞，从中掠出。
白虎真灵怒吼出声，挥动大爪子拍向戒空。
突然，数尊魔佛显现，手掌结印，嘴巴大张，阵阵黑色音波化作涟漪爆发开来。
“狮吼功？”秦寒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么古老的神通。
这种神通传播范围极广，甚至凌霄圣地都有类似这样的武技。
但寻常武者根本发挥不出狮吼功的真正威力。
如今佛陀一经开吼，白虎真灵动作竟迟钝了半分。
就是这么一瞬，戒空接连捏出数个手印，祭出属于他的神宫神灵。
那是一尊巨大的金身罗汉，虽然并未被魔气污染，但双眸确是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罗汉神拳！
只见神灵挥动金色拳头震动山河，每一拳都孕育着佛门至强心法，将白虎真灵轰的节节败退。
金戈神力！
白虎仰天长啸，爪子忽然爆发出恐怖的蛮荒之力，宛如太古大凶复苏，猛地拍在罗汉身上。
嗡！
只见坚不可摧的金身顿时裂缝密布，连躯体覆盖的梵文都被拍碎。
戒空见神灵不敌，冷哼一声，直接将剩余的八尊罗汉神灵全部祭出。
“我有九尊罗汉护法，你终究逃不出本佛的手掌心！”
秦寒抬眸视之，浅笑道：“是么？”
只听轰的一声，八尊巨大的神宫齐出，每一座都仿若神岳，无穷仙光垂落，超然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