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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闻手搭在加价器上,闭眼再次摁下,有些咬牙切齿:“二十二亿。”

沈烨:“二十二亿五十万,你多少我都加五十万。”

此话一出,周围传来清晰可闻的倒吸冷气声。

“这人是不是不知道宁闻是谁?这么勇?”

听到这话,宁闻没忍住反问:“你叫那么高,你有钱付吗?”

“与你无关。”

四个字,怼得宁闻哑口无言。

柳殷站在台上,已经平复好心情,目光虽落在那看不清的角落中,但手中木槌砰的一声落下:“二十二亿五十万一次,请问是否还有人要加价。”

众人在看宁闻。

宁闻手搭在加价器旁,犹豫不决。

“二十二亿五十万两次。”

柳殷的声音如魔咒般在耳边回荡,宁闻瞳孔四周布满红血丝。

“二十二亿五十万三次。”砰的一声,柳殷语气难掩激动:“让我们恭喜这位,获得本场拍品。”

掌声四起,也难以掩盖议论声。

“这个价格怕是已经破了中佳拍卖场最高单品纪录了,不过看宁家小子的脸色,不好看啊。”

“那人什么来头,硬刚宁家。”

“二十二亿,换一把古筝,明都有这个实力的除了几大家族,怕是没别人了,可那人不露脸也不知道是谁。”

“我问了坐在那附近的人,也看不清全貌。”

各个位置都有阻挡,他们能看到对方的视角很少。

宁闻心有不甘地坐回位置上,时瑾捂着嘴,忍住不去笑,似关心,也似嘲讽:“宁哥,你怎么不加了?”

宁闻闭上眼,没有理会他,心里憋着火。

时瑾此刻心情大好,脊背往后靠,口中哼着欢快的音调,声音不大不小,如蚊蝇般。

沈烨掏出皱巴巴的单子,随意在上面勾了一笔。

“接下来这件拍品依然是把乐器,名为月下独弦,通体除弦外都是由玉打造,可弹奏,由琴音协会院长好友所做,具体名字不方便透露。”

柳殷说话间,身后大屏幕上,玉琵琶的照片被逐一放出。

通体青绿,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山茶花,藤枝。

“起拍价两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万。”

话落,已经有人开始加价。

宁闻看着手中平板上对琵琶的资料,在来时他就想过,如果没拿到古筝,就拿琵琶回去,这种玉石所做的琵琶,也算稀有。

更何况还是琴音协会院长好友所作。

这么想着,他按下加价器:“五千万。”

话音一出,有些人已经放弃了,对于这种东西,买回去也是摆件、收藏。

待价格来到一亿,已经没人愿意再加价。

宁闻内心以为可以松口气,不料那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亿五十万。”

相同的操作,宁闻感觉心梗。

时瑾扑哧笑出声,抬手用平板遮挡,无声道:“漂亮。”

“你已经买了个古筝,这琵琶你还要跟我争?”宁闻咬牙不让自己情绪表露太夸张。

沈烨:“我想要。”

宁闻双手握紧,骨节咔咔作响,气到无话可说,转头继续加价。

场面如同争抢古筝时一样,转眼间,价格就加到了十几亿。

宁闻不信她一口气能拿出那么多钱,加价已经加到双眼赤红。

沈烨眸色无波,没有去看宁闻,只是听到他加价,自己就加,宛如机器般在运作。

当价格飙到二十亿,宁闻加价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内心咆哮:‘这人是不是有病!一次性拿出四十亿,是疯了吗?’

而在他犹豫的刹那,柳殷已经敲下木槌。

“恭喜这位以二十亿五十万获得本次拍品。”

掌声就像巴掌,声声打在宁闻脸上。

“终究太年轻,沉不住气。”

“一次性拿四十二亿,几个家族里也就时家敢了,可貌似不是时家的人。”

“宁家想要的东西也有被别人买走的一天,可笑。”

传出时家、宁家联姻的消息后,宁家虽没有明说,但次次都有意无意借时家的势,明都除了时家没人敢不卖他们面子。

有人羡慕有人谩骂,宁家也未曾收敛。

“主要宁家小子太年轻,压不住场,要是换他父亲,或许还有得吵。”

宁闻跌坐在椅子上,双眼发直,周围议论的声音伴随掌声传入耳中。

后面陆续拍卖的货品,沈烨有些喊了价,就没人加了,有些争两次又被她收入囊中。

直至快要结束,她才收起单子起身,悄无声息离开。

片刻,时瑾看到沈烨回来的身影,忙不迭坐好:“姐,你去的有点久啊,错过了两场大戏。”

“卫生间有点难找,错过什么了?”时念看了眼宁闻,自顾自坐下。

时瑾正欲说话,宁闻阴戾的视线投射在沈烨身上,语调不满,质问道:“难找不会问人吗?至于去四五个小时都没回来,消息也不回是吗?”

沈烨偏过头,背对着时瑾,脸上表情全无,声音透着丝丝不解:“没有人,怎么问?”

时瑾:“就是,你凶什么?自己没本事把东西买下来冲别人发什么脾气?我姐还没嫁给你呢。”

若是真的时念,宁闻不会这样。

忽略掉时瑾的话,宁闻盯着面前的人,眼底怒气浮现于表面:“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沈烨舌尖轻抵腮帮,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时瑾还想说什么,宁闻手机有人打来电话,他看到后,面色煞白,径直起身离开。

“走得倒是快,姐,要不跟爸妈说一声,婚约取消算了,我感觉他不靠谱。”这话时瑾老早就想说了,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沈烨抬手揉了揉他发顶,随口道:“回头再说,先把爸爸交代的事情办了先。”

听此,时瑾就知道她在敷衍自己,从小到大,自己说宁闻坏话,自家老姐要么护着要么敷衍。

“姐,你是不是恋爱脑?”

话语脱口,时瑾幽怨地看着她。

沈烨嗤笑一声,手化拳敲在他头上:“恋爱脑你个头,少管有的没的,有时间好好锻炼。”

时瑾双手捂头,目露委屈,撇撇嘴,心底腹语:‘臭时念,就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