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他们在感谢你,广播已经把发生的一切都通报了。”紫菀翻译过来。
“哦,是这样的啊。”
李东成对着四周拱拱手,“各位都请坐,我也是乘客中的一员,大家都不要随意走动,保持机舱内的秩序。”
众人这才千恩万谢的坐下来。
但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的乘客走过来道谢,还热情地要与李东成、紫菀他们合影留念。
对于这些劫后余生的人来说,刚才的经历就是地狱和天堂的旅程。
搞得李东成很不自在,可又无法回绝对方的热情。
飞机上发生的重大劫机事件,也很快通过电波传到了瑞士航空和新国航空。
虽然飞机还有大半天的时间才降落,但新国航空已经组织了警力和医护人员,等着飞机降落抢救伤员。
而另一边,大洋彼岸的漂亮国。
一间独立病房中,孔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几日不见,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感知能力,除了听觉还有一些,全靠点滴来输送身体所需的营养,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生命。
可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如同被关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声。
在这些时间里,他想过很多种发病的可能。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问题是出在中药处方上。
他知道患上这种病的三大因素。
无论怎么推测,都觉得是上了李东成的当。
他因见不得阳光的病困扰多年,急切地需要治愈,或许李东成就是抓住这个心态,在处方上动了手脚。
在蜀城看病时,房间里有那么多的埋伏。
正如朱雀所言,李东成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当时以为李东成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如今醒悟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他已经成了植物人,无法言语,无法表达意思。
万念俱灰之下,孔仪很想一死了之,早点解脱。
每次孔易刚过来,他都流泪。
遗憾的是孔易刚又不是儿子肚子里的蛔虫,根本猜不透孔仪的意思。
还在想尽一切办法努力的救他。
病房外的走廊上,孔易刚正阴郁着脸和一名老年医生在说着儿子的病。
“威尔逊,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孔易刚有些绝望地询问。
叫威尔逊的老年医生无奈地摇头。
“孔先生,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这个病能暂时缓解恶化,都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
“可你儿子的这个渐冻症,恶化的速度远远超出过往的所有案例,是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特殊情况。”
孔易刚心如死灰。
心中不停地说:“婧雪,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儿子,我食言了,你告诉我要怎么来救仪儿。”
“孔先生,你也不要难过。”威尔逊安慰道。
“你们有句老话,东边不亮西边亮,癌症同样是难以治愈的病,但也有不少人通过其他手段治疗好的。”
孔易刚听到威尔逊的话,心中再次燃起一点希望。
比如中医就专治疑难杂症,亚洲除了中医,还有东医、汉医等等。
他坚定了眼神,又问道:“血检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我正准备告诉你。”威尔逊说:“我们的检测结果和瑞士那边差别不大,并没有在血液中发现重金属含量。”
“唯一提取到的一点中药成分,那也是对身体没有伤害的分子。”
孔易刚点点头。
心道:“看来还真不是中药处方的原因。”
威尔逊顿了一下,“我和几个同事都谈论过,我们建议孔先生在寻求其他医生的帮助下,尽可能的让他舒服一点。”
孔易刚满脸的苦涩。
“好吧,谢谢你。”
他明白对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边寻求其他医术来试一试,一边做好心理准备。
尽可能地让孔仪走得安详一点。
“不客气,很是对不起,这种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威尔逊耸耸肩表示遗憾。
寒暄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孔易刚推开了病房门,默默地走到病床前坐下,拿起孔仪的手贴在脸颊。
半晌,他才放开。
又把床头升起来,让孔仪能看见他。
孔仪看着孔易刚,死灰的眼睛中,再次滴落出几颗泪水。
他心中在喊,“爸,我不想这么下去了,你帮帮我,让我死吧!”
可惜的是,孔易刚听不到他的心声,自认为是儿子绝望的眼泪。
他安慰道:“仪儿,你放心,爸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们立即回京都,我要找遍整个世界的医生,来替你治病。”
孔仪听到父亲的话,死灰般的眼睛缓缓闭上。
这真是有泪往肚子里吞。
他想一死了之,早求解脱,可他这个父亲却还要努力的救他。
现在成了想死都无法如愿。
话说李东成乘坐的航班,终于在当天深夜,平安的降落在新国的机场。
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警车、救护车都拉着警笛跟在后边跑。
为了处理突发事件,整个机场的跑道都腾空出来。
当飞机完全停下来时,整个机舱内再次发出一片欢呼。
机场的地勤人员立即把舷梯推了过来。
乘客们陆续走下飞机,凡是有伤的,无论大小轻重,都立即送往医院检查。
勇敢的机长也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警方登机进行检查,核实整个劫机过程。
李东成和紫菀、徐平洲、韩渊都不得不暂时留下来配合调查。
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新闻媒体的采访。
一时间,李东成他们成了反劫机的英雄,通过网络传遍了整个世界。
耽搁了一个小时左右,警方才派专车送四人前往酒店住下。
走进电梯中,李东成颇为无奈地苦笑,“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了。”
紫菀和韩渊他们都微微一笑。
李东成不想出名,只想低调,可好像不出名都不行。
用房卡打开了门锁。
刚刚放下行李箱,手机就响了起来,摸出来一看,发现是喜鹊打过来的。
他估摸着大概是喜鹊看到新闻报道了。
“东成,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刚刚住进酒店。”
“谢天谢地,怎么会遇到劫机啊,你怎么又去新国了?”
“这边有些事,是关于孔家的,我顺道过来找个人。”
“好吧,你要注意安全,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喜鹊话锋一转。
李东成笑了笑。
“你说吧,我保证竖起耳朵听。”
“哼。”喜鹊娇嗔的哼了一声,“我好像怀孕了,该来的例假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