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元漪手持长剑,一路杀向程府。
她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浑身散发着刺骨的杀气。
在大堂之上,看到稳稳坐着的葛氏和老夫人。
只见葛氏刚要起身,便被箫元漪的强大气势吓得呆在原地,望着那剑柄上滴落到地上的鲜血。
这一会,葛氏心中涌起惧意。
“老夫人,娘,娘,您快救救我啊。” 葛氏的声音颤抖不已,满是恐惧。
然而箫元漪丝毫不给机会,直接挥剑砍去。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毫无迟疑。
眼看就要取下葛氏的首级,却被从后方飞来的匕首打落。
匆忙闯入的程始将嫋嫋放在屋内的小榻上,一把抓住箫元漪的手,
“箫元漪,你冷静一点,嫋嫋没了,我们都很伤心,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问清楚再动手?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跟杀人犯有什么两样?”
程始的声音里充满焦急与无奈。
他理解妻子的愤怒,可他也清楚不能如此冲动行事。
箫元漪痛苦的倒在地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嫋嫋留在这里的,他们都欺负嫋嫋,都欺负她,我们在外边打仗十年,她们就欺辱了嫋嫋十年啊。”
看到自己妻子哭的都快晕厥过去了,程始于心不忍,最后还是一掌劈晕了箫元漪。
最后看着已经吓的脸色苍白的老夫人,还有瘫坐在地上的葛氏,程始没有看葛氏,直接双眼对着老夫人。
“娘,嫋嫋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你是怎么能容得下人磋磨自己的孙女的?”
“老大,娘,娘也是。。。”
程老夫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无奈。
她又能说啥呢?
还不是因为箫氏,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们都不在身边,我不把脾气撒在嫋嫋身上,那撒在谁身上呢?
程始看到自己母亲的神色,心里便明白了。
他什么话也没讲,直接吩咐自己的下人把夫人带上。接着程始轻柔地抱起已然没了气息的嫋嫋。
十多年都没抱过了,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般轻,如同浮萍一般。
程始的心在淌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来,没有好好保护女儿。
他紧紧地抱着嫋嫋,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程始满心悲痛地离开程家老宅,去了皇上赏赐的宅子。
此次因平定战乱立下功劳,本应是荣耀与喜悦的时刻。
然而万万没想到,归来后迎接他的第一件事竟是女儿的离世,而且还是被亲生祖母磋磨致死。
程始心中满是痛苦,究竟是有着多大的仇恨,能让一家人如此对待一个孩子呢?
“嫋嫋,阿父实在对不住你,嫋嫋,阿父下辈子给你赔罪可好?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程始的声音颤抖着,饱含着深深的悔恨与自责。
他轻轻地抚摸着女儿毫无生气的脸庞,泪水不断滑落,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
他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女儿的生命,这份愧疚将永远伴随着他。
圣旨降临,程始带领的程家大房又一次闯入众人视野。
可与前世那热热闹闹的迁居宴大不相同,此刻新宅首要之事竟是为嫋嫋操办丧事。
整个宅子里悲伤弥漫,压抑之感令人窒息。
箫元漪苏醒已有三日,这三日里,她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始终守在嫋嫋的棺椁旁。
她的眼神空洞,满心皆是悔恨与痛苦。
今日,乃是嫋嫋下葬之日。
箫元漪向程少宫讨来那张书案,放置在嫋嫋的灵堂前,准备烧给嫋嫋。
“嫋嫋,阿母错了,你能否原谅阿母呢?” 箫元漪的声音发颤,泪水如决堤之水不断涌出。
她多么渴望嫋嫋能够原谅自己,哪怕仅仅在梦中现身,给她一个回应也好。
然而,她心里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奢求罢了。
嫋嫋已然永远地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琅琊阁一处精美的房间里,程少商闲适地坐着,一边品尝着新鲜葡萄,一边盯着小八的转播。
她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冷漠与嘲讽,“哼,迟来的深情简直比草还贱,小八,给那书案加上保护罩。”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程家嫡女的葬礼上,那些与之交好的人家纷纷前来吊唁。场面庄重肃穆,众人脸上皆带着悲伤之色。
然而,箫元漪却并未露面,只因此刻的她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她的内心被痛苦与悔恨填满,根本无法直面嫋嫋的离去。
当日那个书案,无论怎样都无法点燃,箫元漪便明白,嫋嫋不会原谅自己了,永远都不会。
其他人都不理解为何要给嫋嫋烧一个书案,唯独箫元漪心里清楚。
那个书案象征着她对嫋嫋的愧疚与悔恨,是她试图弥补过错的一种途径。
可如今,连这个书案都烧不起来,她深知,自己已然失去了嫋嫋的原谅,永远都无法挽回了。
程老夫人来到了葬礼现场,脸上挂着一抹得意之态。
毕竟,自己的大儿子被封侯,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想沾点光。
可当箫元漪得知那 “老虔婆” 竟敢登门时,心中怒火瞬间熊熊燃起。
此时的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场合,满心只想着让程老夫人为嫋嫋偿命。
程始无奈,只得将他们打发走。他的心中满是矛盾与痛苦,一边是妻子的盛怒,一边是母亲的无理取闹。
在随后的日子里,箫元漪一直深陷在回忆当中,那痛苦的回忆里,她不停地追问自己,为何要那般对待嫋嫋,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心中充斥着悔恨与自责,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的过错。
凌不疑这边已然将董舅爷捉拿归案。
程老夫人还妄图摆架子,让老大帮忙,然而程始如今不再对老夫人唯命是从了。
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纵容母亲的无理之举,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嫋嫋。
程老夫人被气得躺在床上 “哎吆哎吆” 直叫唤,程始却始终装作没看见。
他的心中对母亲已然失望至极,程老夫人没了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家人入狱,却又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