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静,郭洛罗氏稳稳地坐在凳子边缘,腰杆挺得笔直,轻松地维持着淡然优雅的仪态,轻声询问身旁的嬷嬷:“格格梳妆好了没?”
马尔汉握住郭洛罗氏因担忧而微微发抖的手,说道:“只是去给十阿哥祝寿罢了,别这么担心。”
郭洛罗氏一听马尔汉的劝导,反倒更加忧心忡忡,捂住嘴,没说出那大不敬的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马尔汉想起那日在书房里康熙所说的话,也不禁露出苦笑。
郭洛罗氏听到这话,顿时有了某种预感,喊道:“老爷!可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阿哥的生辰竟交给侧福晋来办,这不是在打慧儿的脸吗?”
屏风之后,缓缓走来一名女子,脚步轻盈,珍珠簪子相互碰撞,发出如银铃般悦耳的声响。她身着浅蓝色长裙,上面开满白色水仙绣花。
“额娘这是要打谁的脸呢?可把女儿我吓了一跳。”
来人正是兆佳氏沉香,拼命十三郎胤祥的官配,尽显传统女性的温柔与坚韧。
她容貌端庄秀丽,举止优雅得当,散发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在那个封建时代,她深知自身的身份与责任,全力以赴地扮演好嫡福晋这一角色。
她对胤祥一往情深,默默支持着丈夫的事业。无论是胤祥在朝堂风云中拼搏,还是在困境中挣扎,面对生活里的种种艰难与挑战,她都不曾轻易屈服。
即便身处困境,她也竭力维护家族的尊严与稳定。她的坚韧,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整个家族以及丈夫的荣誉。
对十三爷,她始终陪伴左右,不离不弃。
然而,她着实是个可怜之人。尽管奉献一生,却始终未能赢得丈夫的真心。
接收完记忆的沉香,一边回想着原身的愿望,一边缓缓走出,恰好听见自己额娘的说话声,这才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话。
郭洛罗氏见到沉香这才停住了嘴,看着自己女儿的花容月貌,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还是马尔汉开口道,“收拾妥当了,我们便出发吧。”
沉香和贴身丫鬟坐在一个马车里,马尔汉夫妇坐着前面的马车,有时候遇见同去的官员也会打一声招呼。
当沉香听见阿玛此时寒暄的正是马佳大人时,掀开帘子正好也对上同样掀开帘子的好友,碍着八旗格格的仪态两人只是相视一笑。
丝毫没注意到已经有两人观察了她们有一会了。
胤祥呆了一会儿,开口问对面的男人,“四哥,你说十哥的福晋是她们俩中的谁?”
四爷依然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看起来有些正直严肃,一本正经的分析道,“这马佳氏不会,她祖父马佳将军早为她求了婚事,今日是来陪兆佳氏的吧。”
胤祥没说话,只是灿若星辰的眼睛暗了暗。
“若是喜欢求了便是,想来皇阿玛会允的。”
马车里沉香接过书宛递过来的茶水,见书宛犹豫不决了半天,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嗅着杯中的茶香。
“格格,莫不是真的要嫁给那。。。”
沉香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打住,小心祸从口出。”
“放心吧,十阿哥他瞧不上我的。”
书宛拿起茶壶为茶杯里添了些水,“格格说什么呢,这八旗的夫人们谁不抢着格格当儿媳呢。”
沉香伸出手指轻抵她的额头,“瞎说什么呢,害不害臊,我看是要赶紧给你找一个婆家了。”
“格格。”
当沉香随着郭洛罗氏往后面走的时候,规规矩矩的低着头,满族的女子可骑马畅快笑也要能低头妇人妆。
“沉香。”
看到前面笑意盈盈叫着自己的马佳莹乐,沉香自下车一直崩着的假笑才放松下来,见郭洛罗氏对自己点头才轻步向那边走去。
“莹乐,你不是这几天忙着见你的未来夫婿,都没时间理我吗?”沉香凭着记忆就知道了,几天前她邀约却被拒的事情,不免恶作剧的想逗逗她。
“我今天也是来帮某个人相看夫婿的。”
沉香斜睨她一眼,眼里万种风情,对于莹乐却已经免疫了。
“你不要给我敷衍了事啊,我觉得还是十阿哥好一些,这些阿哥里谁没有些侧福晋嫡福晋啊,只有十阿哥没有呢。”
“是啊,他只有一些不上台面的侍寝丫头,还有一个不满月的格格。”
沉香嘲讽的语气让莹乐一梗。此时的沉香一边听着莹乐说话,一边看向了挂满千纸鹤的亭子,无语至极。
“沉香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若是以前依着你尚书之女的身份说简单也挺简单,只是现在皇上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而沉香眼尖的看到了远处桥上争吵的二人,赶紧拿起披风,拉着莹乐就快步走了过去。
待二人行至跟前,便瞧见十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入池中。
只见明玉已被十三阿哥带上岸,可十四阿哥和若曦却迟迟不见踪影。
沉香悄然手指一动,正欲拉若曦的十四阿哥顿感若曦仿若千斤之重,怎么也拖不动,自己也呼吸不畅起来。
本想先放开若曦,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几个瞬间过去,十四爷和若曦已然沉了下去。
岸上的几位主子心急如焚,下人们也纷纷入水,最终齐心协力将二人捞了上来。
若曦还算好些,吐了几口水便缓了过来,可十四爷就没那么幸运了,至今昏迷不醒,周围的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