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竟然陷入僵持,双方都有所顾忌,按兵不动。
蝠尊忽地生出一个主意,唤醒了自己早早埋在那几个临时手下身体里的蛊。
或许此时,需要几个炮灰出来打断僵持,最起码制造些混乱,自己也能全身而退,日后联合其他人再司报复。
小花却顾不得那些,只要敌人还站着,它便不会罢手,当即扇动六翅继续吐出雷电落在蝠尊周围。
蝠尊心机深沉,躲过几道之后干脆闪身到平安几人身后,小花见状无法下手,这一点迟疑给了蝠尊可乘之机,一把抓起看上去最弱的翎绾腾空而起。
“翎绾!”平安呼喊一声,被青河换回来的师妹袖嫣从草房中走出,也十分担忧。
“楼师姐,我三师姐离去多时,会不会也凶多吉少?”
楼听许担忧地看着翎绾,并未注意到袖嫣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瞬间失去神色的眼睛,摇摇头正要回答,便被袖嫣刺了一剑。
幸好折澜早就将她的衣服浸了精血,因此袖嫣这普通刀剑才未能伤她分毫,但这一动作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澄灼伤得气都喘不匀了,见状仍旧怒骂:“我们好心救你!你为何要背刺我们?”
袖嫣却恍若未闻,继续出招,摆明了是想要楼听许的命。
楼听许拿出月涌格挡,左右袖嫣伤不了她,若只论格挡,她还是可以自保。
蝠尊见状得意大笑,将刚刚阻碍她生吃澄灼的郁知重新作为目标,正打算把翎绾解决掉就扑下去,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嘹亮凤鸣!
凤凰作为现存的两大神兽之一,其出身本就比其余的飞禽高贵许多,更何况凤凰血脉精纯,对其他灵兽或许还没太大影响,但是对于飞禽类灵兽却是有着天然的压制力。
蝠尊的精神一阵恍惚,下一秒,便被翎绾吐出的火线烧到了胸前的毛。
灼人的烈焰比起澄烑的可要精纯更多,蝠尊这才反应过来。
这下不用她声波探查,这声凤鸣,和这血脉中隐隐颤抖的压迫感,就已经让她明白,她这随手抓一个看上去最弱的,到底抓了个什么!
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冰原焱狮就算了,竟然连凤凰都能收做契约灵兽??难不成全都是天上的神转世了?
她更加不敢恋战,躲过小花的雷和翎绾的火线之后,便迅速遁走!
如果说一开始她担心自己会有不测,那她确信,自己再不走,是真的会生命危险!
事到如今自己还是该先找到法老再说!
以蝠尊的速度来说,想逃走自然不是难事,丢了几团烟尘之后就立刻消失了。
而那个被她控制想要突袭楼听许的师妹,也在下一秒倒地不起,再探已经没了呼吸。
澄灼被烟呛得咳嗽不止,感慨:“幸好她及时收手了,要不然我们怎么打得过她啊!”
郁知蹙了下眉,看着她背上的伤口满是心疼,不轻不重地拍她的肩膀:“跟我过来涂药。”
澄灼一愣,意识到郁知总算主动和她说话,赶忙欣喜地跟上去,完全顾不上背上的伤口疼不疼了。
平安也松了口气,摸着小花的脑袋安抚它。
楼听许看看尽都挂了彩的伙伴们,一声不吭走到一边去静静坐着,等着宁鹤年和青河出来。
折澜自然在镜未磨中留意到她的心事重重,见状一步迈到她身边。
楼听许一愣,意外地看着她:“您来了。”
折澜并未坐下,双手端在身前,侧目问她:“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楼听许心中涌起小雀跃,唇角微弯:“没有,只是觉得没有灵力,只能让他们保护,心中过意不去。”
折澜吸了口气,忽而转过来看着她。她垂在腰间的头发微晃,发尾同腰之间的缝隙显出她窈窕的身形。
楼听许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一荡都荡到她心里了,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过是这么几天,就忍不下去了?那看来之前说的变强为我分忧的话,也是假的。”
楼听许一愣,赶忙站起身,摇头否认:“不会,我对您的所有诺言都是真的。”
折澜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满意勾唇,转过身去:“既然如此,与其自责,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找到剩下的两个材料。”
话是这么说,但折澜早就飞信到莽兽荒野,叫纵兽帮忙找了。
毕竟莽兽荒野地处东陆和南陆的交接,地大物博,兴许会比这几个孩子自己找快得多。
楼听许的修行之路最不缺的就是苦难,即便在这件事上坐享其成一些也无不可。
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八年了,就算她折澜等得起,或许象苍,或许不知潜藏在何处的白沉,反正总有一个,是等不起的。
她不能永远陪在楼听许身边让她慢慢长大,就算是揠苗助长,她也要尽早让楼听许飞升。
楼听许轻易就被折澜的话鼓励到,用力点点头:“我会的,您放心。”
折澜瞧着她,无声笑笑。
楼听许在那双漂亮如深海的眼睛里看出许多情绪,比如欣慰,比如担忧,比如……不忍。
为何如此复杂,折澜……她有什么瞒着我?
另一边,郁知自行设了个结界,阻隔外头的视线。
她盘腿坐下,手指一抹,便在储物戒里拿出几个小瓶子。
“趴下。”
澄灼不敢违背,好不容易理自己了,她当然要好好表现,因此迅速趴下一动不动。
背上的伤口看着十分骇人,皮肉的边缘都是翻起的,血水随着她刚刚迅速趴下的动作又撕出来些许。
“慢点!”郁知不禁嗔她一句。
澄灼把脸埋进手臂中间,低低地“哦”了一声。
郁知眼中有心疼的泪,她拿出一把小匕首,轻而易举将澄灼的衣服划烂,尽管背上的伤口疼痛难忍,但澄灼还是感觉到了其他完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冷意,不禁瑟缩一下。
“阿知……你要干嘛?”
郁知看着眼前洁白的背,清晰的肌理线条正极力吸引郁知的视线。
她攥着药瓶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只是舔了下唇瓣,而后打开药瓶开始帮澄灼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