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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当前事情是否紧急,那也是要视情况而定的,如果说所有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话,那肯定是急的,但是这柳公子是不想用,又不是不能用,有大佬坐镇,就是天塌下来,也是可以先喝口茶再说的。

再者,这人本身就是陌生人,即使朱会计认识他,但看样子对他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既然是锻炼自己独自应对的能力,那还是该小心谨慎些为好,万一这人不可靠,被联合起来一锅端了,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仅仅用了一秒,这些事情就在我脑子里想清楚了。

我十分笃定地说道:“你说吧,我们不着急,若你并非邪恶之徒,我们倒还可以帮忙你一把。”

“我烂命一条,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只不过,我不想不明不白地这么活一辈子,只要你们愿意帮我伸张正义,那么我就算是死,也无所谓的。”

这人看上去确实跟行尸走肉差不多,眼睛里黯淡无光,整个人十分阴郁,似乎是常年压抑所致。

“你说吧,先听听你的事情。”我也没说别的,只是想着,先把事情捋清楚再说。

“我叫唐全。”

“什么?你是唐全?那,那个是唐吴?”眼前这个叫唐全的人一开口,便直接震惊了朱家夫妇,朱会计直接道破了问题所在。

“什么意思,我说你们倒是说清楚啊,一个个的打哑语呢。”阿生最是没耐性,左右看了两人一眼就直接张嘴问了。

“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朱会计是和我一个村子的人,因此事情了解的多一点,其他的嘛,大家听我慢慢说。”唐全道。

“那你快点,捡重要的说。”阿生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哪来的绳子说道。

“哎,我叫唐全,我还有个哥哥叫唐吴,因着哥哥是爹娘第一个生下来的孩子,尤为喜爱,因此就以爹娘的姓氏来命名了。”

“我虽不是与哥哥双生,但是我们两个却生得极为相像,小的时候,我个头小,还有所差别,但是长大以后,就越发地看不出区别了,就连村里的人也基本分不出我们来。”

阿生听得最认真,嘴里的绳子也停止了抖动。

唐全说到这突然停住了,这个健壮的汉子竟用衣服擦了擦眼角,说道,“长话短说吧,很多事情我不想回忆,太难受了。”

“行,能听懂就行,你快说。”阿生是完全不管别人死活,我有时候挺不解的,他一个从小受人白眼长大的人,应该知道这种众叛亲离的滋味的,怎么现在这么不体谅可怜人的心情呢,反倒是整天一副对谁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唐吴比我大五岁,这人看着机灵,但实际上心术不正,或许是老天有眼,知道他品行不端,因此让他干啥啥不成。”

“但相反,我就是被老天眷顾的那个,虽然在学习上不中用,但是其他方面还是可以的,我年轻的时候,肯吃苦,出去跟人学着做家具,后来坐的时间长了,认识的人多了,就开始自己干了,那时候,十里八乡的家具都是我做的,家业也就一点一点的这么积累了起来,后来娶妻生子,生活过的有滋有味。”

“相反,唐吴就是干啥啥不成了,而且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今天偷东家的自行车,明天偷西家的摩托车,就靠着偷东西去卖来过活,乡亲们虽没有亲手抓住过,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爹娘虽也知道,但是他们一向宠爱他们这第一个孩子,因此也基本上不说什么。”

“直到唐吴三十那年……”唐全突然停住了,没再说话。

“你倒是说呀,说一半不说了,竟吊人胃口。”

“阿生。”我喊了一声,示意让他闭嘴。

阿生见我发话了,便也没再发问,我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虽是小辈,但他对我是极为尊重的,只要我不让他做的事,他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有烟吗,能不能给我颗烟。”唐全道。

“来。”十一和金成同时掏出烟来。

“一颗就行,一颗就行。”唐全连着说了两遍。

他俩就像没听到似的,直接把一整包烟递给他,“都拿着。”这个一根烟都没有的家伙,瞬间有了两包。

他掏出一个小盒子,样子十分精美,我本还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打开后,我承认我确实孤陋寡闻了,那是火柴盒,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火柴,如果说是情怀,那也是有钱人玩的东西,但他穿的破破烂烂,看上去吃饱都成问题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情调呢。

他猛吸一口,停留几秒后,烟雾从嘴巴里,鼻子里徐徐而出。

“让你们见笑了,以前我妻子总是爱给我买这种火柴,她说她喜欢看火柴一点点燃烧殆尽的样子,所以,这个习惯我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我回忆了一下,真的是这样,刚才他点燃那根香烟以后,并没有立刻熄灭那根火柴,反而是看着它烧了很久,直到快要烧尽了,才轻轻甩了甩,把它灭掉。

“直到他三十那年,依旧是光棍一条,村里保守,说男人过了三十岁不结婚基本就是光棍一条了,所以爹娘就到处给他物色村里的姑娘,可是人家都这道唐吴不正干,根本没有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后来,他们就打上了我的主意,说我已经结婚了,以后肯定还会生很多个孩子,就让我把孩子过继给他,但是你们也知道,那个时代,哪里可能多生几个,所以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我递过去了一张纸巾,眼前这人已是泪眼婆娑,彻底控制不住了。

“然后,他们趁我出门买木材,竟纵容他们的大儿子强占了我的妻子,他们就想着,就是生个孩子而已,至于是哪个女人并不重要,可是等我回家的时候,都晚了,她已经悬梁自尽了,就吊死在了北屋的正中央。”

我攥紧了拳头,这群人当真是畜生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