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的人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孙氏确实被关在京都府衙牢房。
离王怒火中烧,将面前的桌子一脚踹飞。
茶水、点心、水果漫天飞舞。
青楼的女子们吓得尖叫,躲避。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给本王做王妃。”
“如此污秽不堪的货色。”
“走,随本王去府衙牢房。”离王气势汹汹的出了青楼,直奔府衙牢房。
“殿下,你如此这般去牢房,太子殿下定然会知晓。”随从劝说道。
离王冷哼一声,“那你觉得本王偷偷摸摸去牢,房太子就不知道了吗?”
“既然他都会知道,又何必遮掩。”
“府衙是太子的地盘,在此做什么他能不知晓。”
随从不再多言,跟着离王到了府衙牢房。
孙氏躺在干草上,难以入眠,头发很乱,浑身被虱子啃咬,痛苦不堪。
牢房的房门铁链子刷啦啦的响了几声,孙氏坐起来,眼神中满是空洞和绝望。
绥宁伯是不可能来救她的。柴松她已经不指望了。此时还能有谁来见她?
她唯一期待的是苏安然能将她从牢房里捞出去。
可她也知道,自己那个女儿是如何的冷血冷心。
想要靠女儿把自己捞出去期待微乎其微
至于那个混账儿子,就不用多想了。
她看到的是一个更高大英俊的男人。
牢房里光线昏暗,火把发出的光线刺的她眼睛一阵眩晕。
片刻之后,她才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是离王。
离王见过孙氏,之前也是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此时蓬头垢面,佝偻着身子,像个老妪。
“离王殿下,女婿,求你了,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吧。”孙氏跪在离王面前哀求。
“看在安然的面子上,求你救我出去吧。”
“我以后做牛做马的伺候殿下。”
“不,让安然,让安然做牛做马伺候殿下。”
“我一日也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再待下去我会死的。”
“怎么说殿下也和安然有几分情分。”
离王嫌弃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真的与府中的账房私通,然后将绥宁伯府的财产送给了那个贱男人。”
孙氏没想到离王是来问她这件事情。
此时她已说不出柴松对她是真爱,不会骗她的话,
很明显,柴松是最大的骗子。
“我一时糊涂。”孙氏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绥宁伯糊涂,你也是知道的,他在外面养了外室,我内心苦闷。”
“是我不检点。”
“可是,我为绥宁伯守了这么多年,也是最近才心灰意冷,做了错事。”
“安然不是我这样的人。离王殿下,不用将我俩联系在一起。”
“虽然她是我的女儿,可她与我完全不同。”
“安然成为离王妃,定然会成为殿下的助力。”
孙氏磕头如捣蒜,脑门磕在地上砰砰响。
“那是你的女儿,与你定然是同样的货色。”离王哼了一声,转身出了牢房。
“殿下,殿下!”孙氏匍匐在牢房门上,撕心裂肺的怒吼。
这是她被关进来唯一一个来看望她的人,也是她生出的最大希望。
只可惜,离王并没有将她从此处带走。
孙氏发出绝望的哀嚎。
*
离王离开京都府衙牢房,便去了绥宁伯府。
陈氏听说离王上门,吓得浑身颤抖,差点晕厥过去。
“夫人莫要害怕。离王此次上门未必是为苏安然做主。”
“或许是咱们吹给离王的耳边风已经送进了离王的耳朵里。”
陈氏恍然大悟。
“好好,咱们过去看看。”
“夫人,咱们还是别去了,省的苏安然拿咱们说事,派个人过去打听一下里面发生的事情就好。”春花阻止道。
陈氏心里痒痒,她好想去看热闹。
*
苏安然听说离王忽然上门,笑容艳艳地迎了出来。
“殿下……”
这段时间她去找了离王几次,可离王都没有见她。
尤其是孙姨娘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心中忐忑不安,想要找离王主动交代,将事情陈述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最终离王都没有给她见面的机会。
今日离王忽然上门,她欣喜若狂。
只是陈氏这两日折腾的厉害,他心中气闷,没有睡好,眼袋有点黑。
好在她随时准备出门,所以即使在府中也是细心打扮过的。
苏安然扑上去想要挽住离王的手臂。
只可惜离王面色冷肃,对她厌恶至极,抬起手臂甩开了苏安然的手。
“殿下……”苏安然声音切,十分委屈的模样。
离王在外面的小厅便停住脚步,不再向前。
苏安然奋不顾身想要扑进离王怀里。
上次离王落水之后,也是这般气势汹汹的来到遂宁伯府,想要责问于她。
最后她是在床榻上将离王收服的。
今日的离王很明显也很生气。
她不想问离王为何生气,也不想问离王今日为何来找她,只想投怀送抱。
等在床榻上阴阳交合,翻云覆雨之后,剩下的所有问题都好说。
只可惜离王冷酷的将她推开。
“你也是京城贵女,不要总想着做这些下三滥的事。”
苏安然震惊的看着离王。
“殿下今日找上门来,气势汹汹,所为何事?”孙安然委屈巴巴,眼眶发红,泪水在里面打转。
“又来这一套。”离王冷哼一声,依然冷漠。
“孙氏发生那些烂事,你为何不跟本王说?”
“如果本王没有从别人耳中听说,你准备要瞒多久?”
苏安然心中了然,但并未震惊。
孙氏被关在府衙牢房,离王迟早会知道。
“事情刚发生,我知道之后便第一时间去找殿下,可殿下不见我。”
苏安然眼泪夺眶而出。
“殿下不见我,我怎与殿下说?”
“我原本第一时间就想跟殿下说的。”
“我娘做出这样的丑事,我也觉得羞愧和丢人。”
“可那是我娘,我又能怎么样?”
“何况,我爹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多荒唐,殿下也知道。”
“我娘是因为单纯,被柴松骗了。”
“这样单纯的女人,殿下难道不觉得可怜和同情吗?”
“她但凡有点手腕,怎可能被骗的如此之惨。”
“我也是太单纯,太傻了,才会深深的爱上殿下。”
“殿下的日子那般荒唐,可我依然觉得殿下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我即使背着骂名也要嫁给殿下,做殿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