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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的很清楚,那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再说:“月…落…救我…”

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持续了很久,久到我的内心都开始充满绝望时,我的额头突然传来一股子凉意,随即便是清雾的大喝:“娘子!”

我啊了一声,眼皮猛然睁开。

入眼便是清雾那张阴冷又布满愠怒的脸,以及他那交织在一起的眉。

我大喘着粗气,急忙坐起来,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便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口处:“呜…清雾…吓死我了…”

清雾先是怔了下,脸上的怒容逐渐转为疼惜,他轻拍我的后背,声音沉闷且有力:“不怕,为夫在。”

我缓和了好一会儿才从那份恐惧中走出来,随后微微放开了手,轻咬着唇瓣,委屈的看着他:“我又听到了祖坟里那个声音了……”

我的话让清雾脸上闪过一抹困惑:“什么样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耷拉下脑袋:“我不知道,听不清,但它叫我的名字,还说让我救救他……”

说到此处,我惊慌的抬眼:“清雾……你说那里会不会……真埋着一个人?我是说没死透那种……或者是假死又突然活过来了?”

我同桌就是专修法医的,每每都拉着我去听专修课,所以我对这方面的常识还是略知一二的。

虽然那种假死的概率很小,但也还是有许多例子的。

清雾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一脸的否定:“不可能,那天我们去的时候本君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那里不光没有什么新土翻动的痕迹,甚至连生命的气息都没有。如果有,本君不可能感应不到。”

他的话顿了下,接着一脸复杂的瞅我:“你难道忘了,那四周遍布荒草,而且也都布满了坟丘,哪还有什么新坟可容纳?在说了,那还是你家的坟墓,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见谁会把人埋到别人家坟里的?”

我一脸郁闷的垂下了头:“也是……可……那会是什么东西了?难道是……”

我的眼眸一颤:“鬼?”

清雾瞅我愣了几秒,紧接着失笑的摸了下我的头:“你这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如若是鬼本君怎么可能感应不到,它又干嘛躲在下面?鬼与本君一般,皆可来去自如,除非……”

他的话让我的心底咯噔一声:“除非什么?”

清雾蹙了下眉:“除非这鬼比本君道行还高!那样就更说不通了,那种级别相当于鬼君鬼帝级别,多数有这种修为的都是一方霸主,几乎也都在地府任职,怎可能躲在一个小小的坟墓这种犄角旮旯之地?”

于是我再次陷入了沉默,内心如同一团乱麻,还伴随着些许的不安。

见我这样,清雾抿了下薄唇安慰道:“不管是什么,明天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别多想,也许就只是你的一个梦魇罢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了下头,再次躺了下去,只不过我的手却一直抱着清雾的一只胳膊,直到他随着我一起躺下后,我将身子使劲的往他身上贴。

清雾也知道我这会儿害怕,所以他一只手穿过我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后腰,未了还用唇吻了下我的额头:“睡吧,本君守着你……”

我嗯了一声,逐渐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身旁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盯着我,害的我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明时分,我的困意才姗姗来迟。

而清雾真就像他说的那样,一直未曾合眼,就那么守着我。

直到日上三竿,我才逐渐清醒,可并不是自然醒来,而是一阵吵闹声将我吵醒的。

我的身子打了个抖,猛地惊醒过来,一睁开眼就见清雾眯着困顿的狐眸望着我,这让我那慌张的心,瞬息松懈下去。

清雾瞅我挑眉:“娘子醒了?可是吵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望着他那眼底的困倦,脸上闪过一抹自责。

我不禁伸手抚摸了下他的脸颊:“你赶紧睡会儿吧,我没事了,不害怕了。”

清雾眼底划过一抹愉悦:“娘子是在心疼本君吗?”

说话间,他当即张嘴,直接将我的手指含在了嘴里,且还轻轻咬了下,脸上的表情很是暧昧。

我的心瞬间紊乱了一拍,急忙抽回手指,目光躲躲闪闪:“谁……谁心疼你了……”

简直了,这大早上的他这么撩,这谁能顶的住啊?

清雾脸倏的沉了沉:“口是心非!娘子这嘴硬的狠!”

说完他一脸疲倦的起身:“不睡了,本君先去坟地查看一下。娘子先问一下那人的来龙去脉。”

说完,清雾的眼神瞥了一下门那处,这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有香客到。

我怔了下,着急忙慌的便开始起床。

清雾蹙了下眉头:“你着什么急,是她有求于我们,她又不会跑!”

我的动作一顿,倒也是了,于是朝着他噘了下嘴巴,开始不紧不慢的整理自己。

清雾瞅我轻叹下,眼神透着些许的无奈:“乖,等本君回来。”

我听话的点了点头,而他却顺势揉了下我的头,紧接着身影便消失了。

我凝望着空气,眼神有些呆滞,着实是对他那来无影去无踪感到羡慕。

当我出去后,一眼便见奶奶那屋敞开的门那处,靠着窗户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大约能有四十多岁左右吧,长得普通人的模样,脸上的皮肤比寻常庄稼人略黑了一筹,看起来像是整天在太阳底下暴晒似的。

我这一开门,那女人便扭头朝我看了过来,在我们俩对视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她眼底那份紧张与愁绪。

我怔了下,慢慢的朝着那屋走了过去,而那女人则是一下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眼带尊敬:“云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