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提着鹤川悠夏的行李箱走在前面，本来鹤川想自己拿来着，结果降谷零眼疾手快提着就走，她只能耸了下肩膀跟在后面。
之前车上有些生疏的氛围持续到了进屋还没消散。
屋内的摆设还保持原样，看到这幅场景鹤川悠夏恍惚了一下，过去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降谷零倒是轻车熟路的放了行李箱在卧室门口，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打扫的挺干净的。”检查了水电气，打开冰箱看了一眼，眉头瞬间皱起，“冰箱是空的，我去趟超市买点菜回来。”
应该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超市买菜的。
“？”鹤川悠夏挠头，“咋，你还要在这给我露一手？直接外面吃不行吗？”
不是吧兄弟，大老远回来还要做饭？
“难不成你要吃便利店吗？”降谷零瞥了鹤川悠夏一眼，“还是说你要吃生鸡蛋纳豆拌饭。”
这种久违的带孩子感觉让降谷零感受颇深，噎上两句果然舒坦了。
听到生鸡蛋纳豆拌饭，鹤川悠夏的脸当场就绿了，几年了她对这东西还是接受无能，太可怕了。
“走，咱们下馆子。”去它的生鸡蛋纳豆拌饭！去他的买菜！琴酒来了她也要下馆子！
看着鹤川悠夏决绝的背影，降谷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抬脚跟上鹤川悠夏的步子。
两年不见，听到生鸡蛋纳豆拌饭还是跑得飞快。
鹤川悠夏出了门就直奔自己曾经常去的寿喜烧店，并单独给两人一人点了一锅，还单独加了牛肉，看得降谷零欲言又止。
“别说话，我知道你吃得完。”头也不抬就知道降谷零想说什么。
他讲究一个营养均衡，荤素搭配，就和诸伏景光一样。
她是纯肉食性动物，素菜吃得很少，而且寿喜锅里的牛肉是真的，非常非常少。
点完单没多久，鹤川悠夏倒扣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喝着刚冲好的抹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我见到姐姐了。】
【我接到志保了。】
眉头一挑，真不愧是姐妹俩，短信同时发过来不说，就连说话都大差不差。
手指动了动，删掉短信将手机继续倒扣在桌上。
降谷零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鹤川悠夏屏幕向下的手机，紧接着他们面前放上了属于自己的锅子。
店员帮他们煎熟了牛肉，添上汤汁将剩下的蔬菜放进锅里，属于鹤川悠夏的那份生鸡蛋被放到一边。
熟悉的香味唤醒了鹤川悠夏的馋虫，看着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锅子，果断朝牛肉下手。
那边降谷零按着步骤将牛肉沾上生鸡蛋液放入口中，然后一口菜，一口肉的吃着，看起来就很营养均衡。
两人吃了一会儿就冒热汗，鹤川悠夏将生鸡蛋打入还剩一半汤的锅里，她吃东西格外随意，没什么顺序可言，全靠喜好。
鹤川悠夏可以说是风卷残云，降谷零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某人已经吃完了一锅，又加了一锅。
降谷零实在忍不住侧目，两年不见，这孩子的食量见长啊，以前一锅收尾，现在这两锅还没见减速，有第三锅的可能。
“你在国外是没饭吃吗？”
首先琴酒不会抠到不给鹤川悠夏经费，其次鹤川悠夏也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还有，这孩子为什么一点肉都没涨？反而看起来还瘦了一点！
“我吃得多和我在国外有没有饭吃有关联吗？”鹤川悠夏吸了吸鼻子，歪头死鱼眼盯着降谷零，“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降谷零果断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家大米该买大袋了。”
就这饭量，家里还得再买个电饭煲，不然一锅不够四个人吃。
“？”鹤川悠夏给了降谷零一个有病的眼神，转头对着自己的寿喜烧继续大快朵颐。
当然也不出降谷零所料，她又加了第三锅，服务员震惊极了，再三确认真的要再来一锅吗。
对此鹤川悠夏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噗。”降谷零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收到了鹤川悠夏警告的眼神。
感受到饱意的时候，锅底还剩一小碗乌冬面，不得不说鹤川悠夏真是了解他，两年过去还是对他的食量了如指掌，不多不少，刚好的份量。
吃完最后一根面条，降谷零看向正对着牛肉奋斗的鹤川悠夏，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鹤川悠夏身上的割裂感好像不见了，曾经看到她时总觉得有种割裂感，总让人觉得鹤川悠夏就只是鹤川悠夏，麦卡伦就只是麦卡伦，明明是一个人，站在面前却没办法将两者完全融合在一起。
“过得好吗？”
不知不觉间，降谷零脱口而出。
咀嚼的动作顿住，鹤川悠夏抬眼，却没有看向旁边的男人，只是盯着冒着热气的锅子：“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她不缺吃穿，有闲钱，身边还有宫野志保，怎么着也不是孤身一人，日子过得也算潇洒，这算好还是不好？
“那你开心吗？”
降谷零现在只是在问一个自己养着的孩子，他想知道失联这两年，鹤川悠夏到底开不开心，在没有任何人的干扰下，一个完全的陌生环境，她有没有重新开始。
“开心。”鹤川悠夏扬起下巴，侧头盯住男人紫灰色双眸，“这两年我过得很开心。”
降谷零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避开眼神：“开心就好。”
他问得也都是废话，这些东西有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答案，他竟然还直接问了出来。
“要是想聊天，就去买个鹦鹉练练吧。”鹤川悠夏低头，”运气好了还能把你送走。“
“嗯？”降谷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无语，“想让我早死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鹦鹉的寿命才几年？还把他送走……
“？啊，抱歉，忘了鹦鹉寿命不长。”鹤川悠夏转而接了句，“那你养个王八吧，它能送走你好几代，孙子没了它还在。”
“……”就非要送走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