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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而至的箭雨密集落在马车一侧,眼看着就要被贯穿而入。

牧其儿拿起早已备好的弓箭,和那日松一同跳出马车。

身后的车厢爆发出一阵轰鸣,坍塌在地,受惊的马匹只拉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车架子向前跑去。

一路藏匿身形跟随在牧其儿他们一行人身后,等着守株待兔的侍卫们早已与刺客缠斗在各处。

那些刺客原不是什么高手,只是想借着人多的先机将牧其儿击杀。

不料却成了围笼里的猎物,逃不出,只能奋力搏杀。

侍卫们早就得了令不必留下活口,是以下手也没个轻重,尽数是奔着一招毙命去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些刺客就被切瓜砍菜般料理在地。

牧其儿和那日松拿着弓箭背靠背防备着敌人的袭击,不时射出几箭支援。

现下那些刺客们被追杀的自顾不暇,只想逃命,一时也想不起来要杀的是谁。

阿日斯兰怕幕后黑手会在远处坐观,便带着一众人在四周搜寻了一圈。

确实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这才回来。

这边的刺客已然尽数倒地,尸首足足有三十多人。

其余一众人相安无事,唯有杨进在慌乱中想要来找那日松,被流箭擦破了肩头。

那日松边给他包扎,边嗔怪道:“你怎的不知找个地方躲着,还非得来寻我?”

杨进怯懦的嗫嚅道:“我……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多少有点身手,便是遇上他们,也能与他们缠斗一番。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躲着,等我来找你,知道了吗?”

杨进扑扇着大眼睛点头答应,圆滚滚的泪珠扑簌着落了一脸。

那日松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委实心疼,用修长手指给他拭去泪水。

哄他道:“你这样,我如何能放心留你自行去独当一面?还是在我身边多留一段时日吧。”

杨进闻言,破涕为笑。转眼明媚了起来,全然一副小孩心性。

阿日斯兰下马走到牧其儿身前查看她周身,道:“没受惊吧。”

牧其儿微笑着摇摇头,开口道:“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他们终于是忍不住要出手。”

阿日斯兰看了看那边正在处理尸首的侍卫,回头道:“你想如何处置此事,看他们身手一般,不似是正路子来的。”

牧其儿回头看向皇城的方向:“当然是依律报官,让这帮官员们好好去查一查。

不求能真的查到什么,只是摆出这个架势来,吓这幕后黑手一吓。

这般若是能老实几个月,塔娜那边的压力或许会小一些。”

她说完,阿日斯兰做了个手势,便有侍卫拿着牌子去报官了。

一众人休整半日,重新在附近庄子的大户家置办了马车,干粮重新出发。

剩下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安安稳稳的到了家。

牧其儿和南乔一同回到老王爷宅子处。

将在京中买好的各式礼物依次拿出,送给宅子里的众人。

待屋中只剩下两人,牧其儿将在京中发生的一应事情捡着重点的说与特木尔听。

老王爷摸着下巴道:“你觉得此次是何人出的手?”

“女儿觉得自然是怕咱妨碍他们行事的人做下的。”牧其儿意有所指。

“可是因着皇帝对你的态度?他们有所忌惮?”特木尔也听到了宫中的消息。

“或许是有点关系,但更主要的只怕还是忌惮咱们草原部落的势力。

现下兄长在异族定居,皇帝将那千匹战马并未寻了理由要走,而是同意由着咱们的人来繁育。只这一点,就是要遭了不少人的嫉恨。” 牧其儿说出心中所想。

“朝中有人好做官,你阿玛在京中也是有不少人脉的。

你都尽管拿去用,莫要客气。他们那些老家伙可都是欠着咱们家人情的。”特木尔走至书架旁,从中翻找出一个匣子交给她。

继续道:“这些你拿去,看看哪些可堪一用。”

牧其儿打开随意翻看了两眼,竟然都是早年间阿玛同那些京官的书信往来,其中这书信上署名的几人现下均已是朝堂上的肱股之臣。

她收好匣子,才道:“现下还用不到这些,杀鸡焉用牛刀。”

二人正说着,萨仁来通传,说是阿日斯兰求见。

牧其儿听完当下便与特木尔告辞,道:“阿玛,他是来接我的。我们先回去了,若是有事你让人来新城传信。”

说完她抱着匣子往外走去,与正要进门的阿日斯兰碰上,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特木尔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无奈笑出声,摇了摇头叹息: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那日松带着剩下众人回了新城。

一路上他注意着木小小留下的记号,知道她已经安全回来。

到了城中第一件事,便是带着杨进回了院子,查看木小小是否在此。

遍寻不到,又去了牧其儿的院子。

直到他将这几处木小小之前熟识的宅子都找了,也没见着她的人。

当下心中不免担忧,只能等到牧其儿回来再一同做打算。

杨进一直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样子。

那日松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到了换药的日子,这一路上,伤口都是他亲自换的药,照料的极为上心,是以伤口恢复的不错,只待再换上两回药,便能结痂了。

二人一同去了药铺。图雅和芳容正在店里忙活着。

见他二人来,图雅让他们稍坐,待忙完再招呼他们。

那日松也不用她,自顾去取了药粉和布条为杨进亲自换药。

待图雅忙完过来同他二人说话,已然是过了两盏茶的功夫。

那日松正要回去,图雅笑盈盈的端着个茶盘过来。

对他道:“今日铺子里忙,伙计们也是不懂事,怎的茶水都没给你们上。”

他接过茶盏放下,摆手道:“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不过我不能在此久留,还等着回去跟主子汇报小小的事情。”

图雅也喝了茶水润嗓子,疑惑出声:“小小的什么事?”

“主子这次入京主要就是为了小小之事,只是不等咱们动手她自己跑了出来。

一路上我看到她留下的记号这才没有着急,只是到了城中遍寻不到,还需回禀了主子再从长计议。”那日松面上显出担忧道。

谁知图雅听完却笑出了声:“稍安勿躁,她在此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