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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其儿被午后太阳的光晕晒的晃了晃,“你跟我去帐子,我清洗完就来找你。”

阿日斯兰坐在帐子中等着,听得屏风后牧其儿“哗哗”的撩水声,他突然就觉得有点热,一定是下午的太阳太大。

牧其儿洗完手,换完衣服走出来,就看见阿日斯兰在那看着一处发呆。

“来找我所为何事?”

阿日斯兰闻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眉眼明亮的人儿,不似在皇城那边沉重了,整个人突然更加鲜活亮丽起来。

似盛夏荷塘里含苞待放的花苞,有一日就炸开了花,惊艳了一整个夏天。

“是有点事。”阿日斯兰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了一句废话。

牧其儿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拎起炉子上的壶给他倒了一碗热腾腾的奶茶,自己也端了一碗,坐在旁边“滋溜”“滋溜”的喝起来。

阿日斯兰听着她喝出的声音无声的翘起嘴角。

“小时候我都这么喝的,觉得喝出声音来才更香。

后来的教引嬷嬷管教了我好久才改的呢。”她说起往事现下只是觉得有趣。

帐子里响起两个人此起彼伏“滋溜”“滋溜”的喝奶茶声。

待各自喝完一碗奶茶,牧其儿又打了个饱嗝。

放下碗,大咧咧的擦了下嘴。

“你来不是就为了陪我喝碗奶茶吧。”

“求你在京中的势力一用,帮我查个事。”阿日斯兰说完自怀中将信取出递给牧其儿。

牧其儿近日忙于部落事务,并未过多关注朝堂上的动向。

看完信当下来到书案前写了一封纸笺放于小竹筒上内,将一旁吃肉干的宝珠唤过来,绑它腿上。

宝珠拍拍翅膀飞走了。

“多谢相助。”阿日斯兰出声道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无论何时,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牧其儿一脸认真。

阿日斯兰忽然又热了起来,犹疑着问:“任何要求吗?”

“当然!”牧其儿突然对上他澄澈的双眼,“除了不能伤天害理,不能违背我利益之外的任何要求。”

阿日斯兰心下了然,这是将他当初说的话还回来了。

牧其儿突然想起宝珠此次带回的毒药。

当即把毒药拿出来,又把那副宝石手镯摆出来,“你刚好在这,帮我给银针涂上毒。我自己做怕不小心沾上被毒倒了没人救我。”

说完牧其儿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救命,她知道自己这一下有多可爱吗?

阿日斯兰心底里又疯了。

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上手给银针涂毒药。

二人各自一只手镯,待牧其儿认真涂完自己这只里的银针。

转头看阿日斯兰,却见他伏在案子上呼呼大睡。

手上还捏着一支银针,食指上有个小血点沁出来。

牧其儿无奈扶额,看来是不小心被沾了毒的银针刺破了手指。

刚想拿过解药给他,又突然想到不如借此看这个药能晕多久。

当下开始算起了时间,这一晕就到了后半夜去。

阿日斯兰悠悠转醒,眼前一片漆黑。

寂静的夜里还有另外一人的浅浅呼吸声。

他搜寻着记忆,给银针涂毒,因为太激动被刺了一下,然后就晕过去了。

待他眼睛适应了黑夜,顺着外面透过缝隙射进来的月光,看到前面床上正倚坐着睡觉的牧其儿。

还是白日里的装束,显然是等他醒来时睡着了。

阿日斯兰扯过身上盖的毯子,起身过去想给她盖上。

站起,转身,踏出一步,“啪嗒”单腿跪在了原地。

牧其儿被声音惊醒,睁眼看见了跪着的阿日斯兰。

惊呼出声:“你好些了吗?腿还动不了吗?没听魏临说这个药还能让腿残的呀,快,先把解药吃了。”

她慌忙拿起解药想喂给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长高着站了起来。

“我好了。不用吃药。”

“你今夜就住在这里吧,旁边给你准备了一间帐子。”牧其儿打着哈欠说道,“你自己过去吧,我等你等的太困了。”

二人各自去睡。某人却一夜无眠。

………

承乾宫。

柳音音看着义父传的信甚是开心,这次治灾想必她父女二人功劳最大。

只等着皇上要论功行赏时她再推辞一番,说几句深明大义的话,皇上只会更看重她。

而翊坤宫的那位,纵使有皇嗣傍身又如何,没有皇帝恩宠的后妃,就算生下皇嗣不过也是个不受宠的。

义父已在朝堂之上联络群臣,让他们推举娴贵妃为皇后。

正是因为知道当今圣上对皇后之位颇为看重,上一位皇后就是因着摄政王和太后才定下的。

此时的皇帝大权在握,还能容许群臣置喙他的皇后人选吗?

好一招的以进为退,明面上要更进一步的是娴贵妃。

若是她就此让皇帝心生猜忌,进的就是自己。

仗着皇帝现下的专宠,身后还有义父的图谋,何愁富贵不能到手?

柳音音想着脸上笑意更盛。

秋莲进来通传,说是门外有一瘸腿老太监求见。

她听完心下生厌,一个老太监,腿都瘸了还不回家养老,来见她做什么?

当下不耐问秋莲:“你可知他是何人?”

秋莲看出主子不高兴,小心翼翼道:“他没说,只说自己叫吴如海,先前是在皇上身前伺候的大总管。”

听完柳音音突然来了兴趣,她倒要看看这人是什么来头,“让他进来。”

一瘸一拐的佝偻着后背的干巴老头走了进来,身上宽大的衣服显示着他先前的富态。

“给俪妃娘娘请安!”吴如海上前跪地请安,两条腿都不利索的样子。

柳音音眼中显露出一丝嫌弃,嘴里却笑着道:“听闻你曾是殿前的人?”

“回娘娘话,正是。奴才曾是皇上跟前的御前大总管。”

“那小禄子是你什么人?”

“他?当年他给老奴提鞋都不配,不过是仗着老奴看中他的老实本分,才收了他做义子。

哪里想到没有血缘的就是不行,平日里叫的再亲关键时刻能卖个干净。”

柳音音闻言更是不悦,只因她也是洪亲王的义女,如此说便是将她也骂了。

当下便想尽快打发了他:“你找本宫所为何事?”

吴如海跪地道:“奴才能助娘娘一臂之力,早登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