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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的早,赶着时间和苗俊一同来到食堂一层,只见小光头个子不高,胃口不小。

一个他那么大的盆端了一盆上桌,里头全是荤肉,多是些野猪之类普遍的蛮兽。

郁眠打了简单一荤一素,配两个大馒头随意吃喝一点填饱肚子就好,为了以防万一,朝空间里踹了两个大馒头屯粮。

食堂坚决杜绝浪费,但是弟子可以外带一小部分,不过不可被发现浪费,否则要被赶到灵稻田里干活。

等他们筑基了,也要去灵稻田干活,给未筑基弟子生产稻米,也算是还了自己这免费饭菜。

本以为还要等等苗俊,没成想灵兽就是灵兽,能吃的很,她一抬头,对面就开始舔盆了。

咣当,大盆落在桌面的声音响起,苗俊招呼道:“走吧。”

“下午上完,我明日准备补灵芙长老留下的练字课业,你做什么打算呢?”他摸了摸自己肚子,圆滚滚的肚皮就肉眼可见消了下去,精力满满。

郁眠:遭了,还有练字课业!

呜呜呜,不辛苦,命苦!

“我,自有事要做……”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精气神被精气鬼给吸了个一干二净,萎靡不振。

上完下午炼丹课,学会辨认十二种基础药草,记下合成最基础安神丹丹方之后。

云霞开始聚拢,窗外彩光四射,天空变成了瑰丽的紫红色,就像是九天仙女织的霞衣。

郁眠抬眸看去窗外,却看见了一张骚狐狸脸。

狐矢御?

他来干嘛?!

放课三暮钟敲响,咚~咚~咚~

周围的小弟子窜的比猴快,不过也能理解,郁眠年岁十八,在他们中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在座的尽是幼稚少年。

郁眠不想和狐矢御对上,准备等他离开再从门出去。

只见他袒露着半个胸襟,原是来找裴云卿,两人交谈着什么,堵在门口,偏是不让她好走。

两人分别是扶摇山和楼光山的“台柱子”,他们在宗门内的名气相互间不分伯仲,实力似乎也差的不多,但私底下有种强者惜强者的友情。

郁眠觉得,这两人其实某种程度上,挺配的,什么外冷内热酷俊男VS玉骨狐颜多情浪子,磕死。

她将工具收好,准备悄然从后门离开,结果许是动作偷感较重,被盯上了。

裴云卿化作火红流云离开,一身白色裘服的狐矢御则一个闪现,猛的出现在郁眠眼前,他桃花眼微勾,神情自然,语气中带有一分惊喜:“师妹,你成功炼气了!?”

“果然,我就说师妹天资聪颖。”他从怀里掏吧了一枝含苞带露桃花递向郁眠,“这是楼光山的桃花枝,今早迎着晨露下山时候所见桃花灼灼,便想起了师妹,遂折花赠美人。”

“想来今日这桃花开的极好,许是庆祝师妹成功炼气。”狐矢御一身清浅的脂粉味萦绕周身,虽然并不难闻,但郁眠多少有点膈应地后退。

这浪荡狐狸又招惹了多少人,怕不是满树桃花都被他薅秃了吧?

“多谢师兄好意,我要回山了,若是晚了师尊许是会生气。”她抱拳疏离推开,准备从狐矢御身侧没堵全的门口过去。

扎着端正发髻,五官柔媚可人的小姑娘一本正经抱拳行礼,瞧着稀罕极了,狐矢御瞧着她水润的脸蛋,指尖轻勾。

郁眠抱拳刹那,狐矢御被郁眠指间煞气一冲,将手收回半寸,随后嘴角反倒是勾起志在必得的笑意,眼中划过深意。

有趣,能佩戴蛟龙骨血肉制作的法器,这是哪位长老的爱徒?

定不是扶摇山,他去寻裴云卿时候见过这一届新弟子,更不会是苦荼山,那都是一群炼体体修,难道是……

他琢磨片刻,却见小兔子毫无留恋转头就走。

他追了上去,先知道她是哪座山主底下弟子为先!

“师妹可曾记得,昨日白鹤妹妹在我这吃的灵果?”狐矢御仗着腿长,轻松踱步在郁眠小腿迈的飞快的身侧。

郁眠这道想起来了,大白确实吃了人家的东西,可她又不是大白的契主,只是合作关系,难不成还要给它背债?!

“那白鹤并非我契兽,我可带师兄去寻它。”她果断卖队友,给狐矢御指路去找大白,毕竟比起大白,她才是真正的一穷二白。

狐矢御也没料到她是个这个回答,本想着若是这小师妹要还灵果,他再推脱一二,最终问到她的师承。

“师兄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师兄这里灵果多得很,想着若是师妹契兽喜爱,大可带些给它,如此才询问于你。”

“只是没想到,居然不是师妹契兽,我见他白鹤妹妹亦是天资不凡,自该是配得上师妹,为何?”

郁眠越走越快,挤出些空隙来回答:“哦,因为我瞧不上它,它瞧不上我。”

论,怎么把天聊死。

可这人就像是故意看不出她不想聊天似的黏着,像个嗡嗡的苍蝇!

狐矢御无奈收回口袋,面对油盐不进的郁眠,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疑问:“那却不知,师妹师承哪位山主!”

他拦在身前,一派温柔模样,郁眠简直是无语妈妈给无语哭坟,无语死了。

狐矢御身后,一只带着淋漓猩红的手按在了他肩上,腥煞的血气染透狐矢御的毛领子,略带着“慈爱”的声音响起,“为师瞧着怎么眠儿还未回去,原是和师兄在交谈啊。”

郁眠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退后一步,同时又不免幸灾乐祸地看着狐矢御,让你作死吧!

我师父来啦!

狐矢御咽了下口水,他是狐族,自然对这种强大灵兽的灵压更加敏感,他甚至感觉自己只要一动,脖子就会被扭断。

“前…前辈,我只是想认识一下师妹,别无它想。”

升卿手中力道轻轻一压,狐矢御碍着傲骨不愿意跪,却生生被按进了地里一尺深,他额间豆大汗水滴落下来。

直到矮了郁眠小半个头后,才露出狐矢御身后那张被血色飞溅出血点子的笑得邪气又癫媚的面庞。

她身上换得那一身红裙如今根本认不出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血色再度染红,身下所站的地方,已经汇聚一小潭血水,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又是去哪里和谁打架了?!

郁眠看了看升卿服饰,这回只是被浸透了,没有破损,看来受的伤不重,这兴许都是对手的血。

升卿松开手,下一秒来到郁眠身后将她圈住,伸出沾着血迹的指尖在郁眠脸上惬意得画了个小花猫,深邃邪气的眼神盯着狐矢御道:“本尊许久不出现在宗内,竟然都认不得了?”

狐矢御瞳孔一缩,他可不是那些入宗门才不到二百年的弟子,他入门二百一十多年了,那时师尊警告过他的一件事便是。

见到怀慈尊者一定要乖顺,听话,否则他也护不了。

完了,捅娄子了……

郁眠皱着眉试图躲开这人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作乱的手,遇上她,天天要洗法衣,就算再防血污也防不住这样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