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大人？我们——喝啊！我们不管其他人了吗？”
纵马的年轻士官抬起燃烧的利刃甩出了一道剑气，前方挡路的一块大石头便碎成了齑粉。
这里虽然是平原，不过有很多这种黑漆漆的大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
毕竟冲锋的灰烬军团前方，就是一座灯火阑珊的大城了。
“查理...”
查尔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队伍最前端到了末尾，他在高大的军马上斜着头，一双闪烁着黄焰的竖瞳从盔甲的缝隙探出，看着自己最青睐的战士——五阶的余烬复仇者，查理·维尔康。
“教义让我们知道何为真善美——但我们是灰烬军团，既为灰烬，便注定与这些无缘，而你是聪明人...”
查尔斯拂剑，将手指向面前疑惑的士官。
“我知道你调离了营帐里看守那些精灵的巨魔...不过这无关紧要，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你还分不清主次吗？”
“不...我没——”
铮——
一声剑鸣，查尔斯的银刃直点在查理的胸口。
“万族平等，诸灵皆可沐浴神之光辉——但是没有我们人族，哪来他们这些苟延残喘的漏网之鱼？查理...你很令我失望，你将来是要接手灰烬军团的人，将来我的位置就是你的位置！”
不得不感叹二人骑艺之高超——二人被成群的灰烬士兵团团围住，高速驰骋在黑暗的漫长雪原里，居然还有余力闲聊。
“我们是要遵守教义...我们以神之子民而自居——但首先我们是人，为了完成教宗大人的任务，现在你告诉我：牺牲精灵还是看着我们自己人去死？”
查理默然不应，此前他并未考虑如此多的时期——或者说，此前他只是恪于职守，努力遵守，并践行光辉的教条。
精灵的确对黄昏魔兽的吸引力要大于其他种族——如果有人类，精灵，矮人，巨人四族同时面对黄昏魔兽，那么魔兽一定会先进攻精灵，甚至哪怕是半精灵，或是精灵混血。
但是查理早已经看出来了——神术传送阵这种级别所散发的高纯度秩序气息对黄昏魔兽的吸引已经远远大于几个精灵的吸引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引开黄昏魔兽，那么就只有——瞬间出现天量的精灵。
永恒教会的消失让他们在央陆的许多行动变得十分顺利，这也包括对精灵的渗透，虽然贤者之塔与法师协会他们无法染指，但若只是超凡者与普通人混杂而居的寒霜卫城，不说被渗透成筛子，至少想投射一部分力量进去，还是做得到的。
查尔斯在接受这方面情报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查理，所以他也知道不少东西——精灵们的护盾能够隔绝气息，而且根据情报，困守的情况下，精灵前不久还召唤了一次大范围的高温紫焰，想必如今寒霜卫城已经没有什么能抵御灰烬军团了。
毕竟城内的人传出的消息也得到了教会内部眼线的确认：精灵贤者带着所以高阶力量去往了前线，卫城虽然有着超阶法术作为防御的最终后手，却也只能使用一次——对照情况来看，想必就是那次紫焰了。
查理闭上了双眼——多年来所受的教导不容许他罔顾生命，但面对天生自带隔阂的两族，面对强大的查尔斯，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要是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是啊，再强大一些——比黄昏魔兽，比精灵，甚至比查尔斯都强。
绝对的力量，才能带来极致的选择权。
白色的高大城墙已经逐渐显现了轮廓，淡蓝色的巨大护盾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淡淡荧光——寒霜，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