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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案明心事了 人走相思留

张鹤文的眼中略微闪过出一丝慌乱,这转瞬即逝的的变化自然逃不过顾冲的鹰眼。

“那日李英喝酒时,曾说过自会有人来付这酒钱,他又怎知你会来的?”

顾冲继续发问,张鹤文动了动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既认识李英,可知他家中还有何人?他年龄多大?生肖属何?你们又是如何认识的?”

这一连串发问根本不给张鹤文思考的时间,他又如何能回答上来。

顾冲冷哼一声,“你根本就不认识李英,却谎说与他相识,只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

张鹤文已没有了刚才的沉稳,双腿犹如灌了铅水,沉沉的不停抖动,想要迈出一步却是浑身无力。

庄敬孝官威盛怒,喝道:“张鹤文,事已至此,你还不对本官说出实情吗?”

“大人,不关我的事啊。”

张鹤文双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人,李英的死与我没有干系,我真得没有杀人啊。”

顾冲哼声道:“你没有杀人我信,若说李英的死与你没有干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

张鹤文哑然失色,身子也瘫软下去,呆若自语:“完了,完了。”

庄敬孝叹了口气,好言道:“张知事,你与本官也共事许久,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说,休怪本官要大刑伺候了。”

张鹤文抬起头,恐慌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身子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说与不说!”

徐天放一声怒喝,彻底击垮了张鹤文,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招……”

张鹤文自知事情败露,为求自保,也只得说了出来。

“大人,这一切都是周淳浩所为,我迫不得已,只是奉命行事啊。”

此言一出,惊的庄敬孝倒吸一口冷气!

“周淳浩,居然是他!”

张鹤文点头,慢慢回忆道:“是,就在大人设宴那日,他找到了我……”

院内大设酒席,张鹤文却被周淳浩悄悄喊了过去。

“刚刚在府衙门外,李毅诚的侄儿来了。”

“他来作何?”

“李毅诚有两个侄儿,哥哥叫李英,弟弟叫李明,这李明不明事理,与庄知府说起了李英伤病的事情。”

张鹤文惊呼道:“那庄知府岂不就知道了?!”

周淳浩微微眯眼,阴恻恻说道:“决不能让庄敬孝知道。”

“那该如何是好?”

“事不宜迟,你即刻去飞溅埔,按我说的去做……”

张鹤文立即赶去飞溅埔,找到了李毅诚。

“周同知说了,明日唤李英过去询问,事情一旦败露,你我都要完蛋。”

李毅诚惊慌失措,忙问道:“这该怎么办才好?”

“事到如今,只有让李英永远闭嘴了。”

“什么?”

李毅诚吓得嘴巴大张,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你要知道,咱们做的可是杀头的事情,他若不死,那死的就是你。”

“这……他可是我的侄儿啊。”

“别说侄儿,就是亲子,该断也要断。”

张鹤文阴狠说着:“今日死的是他,明日,死的就是你我,你还犹豫什么?”

李毅诚额头冒汗,内心之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嘴唇闪抖着,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来,“该怎么做……”

听完张鹤文的讲述,顾冲心中倒吸一口冷气,他想到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想到,害李英的人居然是李毅诚。

“你们究竟有何事隐瞒本官?”

庄敬孝也是心中犯疑,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出来这些人宁可杀人灭口,也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张鹤文苦笑出来,此时的他无所顾忌,心中反而释然了。

“周淳浩收买了很多工长,借劳工死伤之名,虚报人数,骗取朝廷赔银,这些银子都被他收入囊中。”

庄敬孝恨的咬牙切齿,难怪上报劳工坠入江中而亡,伤残人数更是时有发生。

“畜牲!来人,将他拿下,押入牢中。”

“大人,且慢。”

顾冲阻止道:“这周淳浩乃是同知,若将张鹤文押入牢中,势必会惊到他。依我之见,还是先将他留在守备府中。”

徐天放点头赞同,“庄大人,顾公公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应该派人去将那个李毅诚拿来。”

庄敬孝是被气糊涂了,反应过来,立刻道:“是了,那周淳浩城府极深,只怕时间久了便会起了疑心。事不宜迟,徐大人,你即刻派人前去飞溅埔,将李毅诚缉拿归案。”

徐天放命人将张鹤文捆绑起来,丢到一旁房内看押。

庄敬孝余气难消,叹着气恨声说:“真是未曾料到,此二人皆是朝廷命官,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本官疏于防范,监管不严啊。”

“庄大人无需自责,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顾冲也在一旁劝说:“徐大人说得没错,不是每个官员都如二位大人这样,为官一时,为民一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顾公公,周淳浩乃是朝廷五品官员,待查清此案,庄大人自会上书朝廷。届时,还请顾公公在皇上面前好言几句,此事与庄大人……”

“诶,徐大人,不可。”

庄敬孝当即阻止,正色说道:“此事我难逃其责,即便皇上宽恕,我也无颜面对兴州百姓。待我上书之时,自会请奏罢官,告老还乡。”

“庄大人,这……”

徐天放无奈望向顾冲,顾冲却笑而不语。

半个时辰过后,兵士回禀,李毅诚已经带到。

顾冲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李毅诚,冷冷笑道:“李伯,我们又见面了。”

李毅诚见到顾冲,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重重叹了口气,将头低了下去。

“你与周淳浩合谋骗取工银,因事情即将败露又起杀心,杀害李英后抛尸入河,制造李英溺水假象,我所说一切可属实?”

李毅诚点点头,悔恨说道:“正是,是我一错再错,害了侄儿李英。”

“你还有脸提及侄儿,你可知他尚有一双儿女未曾长大,你让她们日后如何过活!”

李毅诚悔恨难当,跪倒在地,“我确实无脸再见她们,只求以死谢罪。”

顾冲消了消气,问道:“你是如何害死李英的,详细说来。”

“那天午后,张知事找到了我……”

张知事走后,李毅诚坐在院内思虑了许久,最后狠下心来,去找到了李英。

“刚刚张知事来过,言说过几日银子便会发送下来。”

李英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还是叔父高见,白白得了十两银子,也不枉我每日装病,咳嗽不断。”

“这是好事,一会儿你去找上二虎他们,去城里聚仙居好好吃一顿。”

“叔父,不用了吧。”

“我已经安排妥当,你只管去就是了,自会有人去付酒钱。”

李英听到不用付银子,便爽快答应下来。

“切记,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此事,我等你吃酒回来。”

“叔父放心,我这就去找他们。”

李毅诚心中隐隐不忍,望着李英背影,心中暗叹:侄儿,你临走之前吃顿好酒好菜,也算叔父对得住你了。

直到天黑月明之时,李毅诚来到了李英家中,进到屋内发现两个孩子已经睡着,李英却还没有回来,便轻轻关上房门,坐在院内等候。

直到过了酉时,李毅诚听到门外传来声音,李英推开院门,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

李英被李毅诚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叔父,你怎么在?”

“我在等你回来,有一件重要的事与你说。”

“哦,叔父进屋说。”

“不了,咱们叔侄也好久未曾聊心,出去走走吧。”

李英想都没想,转身拉开院门,与李毅诚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沿着村子一直向西,向着秣陵河边走去。

“叔父,何事要与我说?”

李英尚且不知凶险已经渐渐临近,还以为李毅诚又会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不急,咱们坐下说话。”

李毅诚将李英带到了河边,李英毫无防备,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在这时,李毅诚从腰间解下一根麻绳,从李英身后猛的缠绕住他的脖颈,单膝抵住李英后背,双臂用力向后勒紧麻绳。

李英双手拼命向后乱抓,又抓住脖颈上的绳索想要挣脱,可李毅诚杀心已起,又怎会给他自救的机会。

短短时间,李英便没了气息。

李毅诚一屁股坐在李英尸身旁,喘息了片刻,解开麻绳,将李英的尸身推进了秣陵河中。

庄敬孝三人听得后背发冷,眼前的李毅诚看似敦厚老实,实则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庄大人,现在有了李毅诚这个人证,咱们立刻返回府衙,拿下周淳浩。”

庄敬孝点点头,徐天放担心他们人手不够,亲自带领三十名兵士一同前往。

傍晚时分,知州府内,庄敬孝与徐天放,顾冲三人举杯相庆。

“这次多谢顾公公,徐大人鼎力相助,庄某感激不尽。”

徐天放啧啧嘴巴,“庄大人,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要谢你便谢顾公公吧。”

顾冲更是连连摆手,笑道:“在两位大人面前,顾冲怎敢居功,我乃是晚辈,为两位大人效力,实属荣幸。”

徐天放赞扬道:“顾公公为人谦逊,处事英明,虽是年少却已位居高首,前途无可限量啊。”

顾冲讪笑,“徐大人过誉了。”

庄敬孝听到这会,总算露出点笑模样,“这点不假,顾公公是难得一见的人中龙凤,若是当朝为官,必会功德无量,只可惜……”

徐天放在桌子下面悄悄踢了庄敬孝一下,庄敬孝急忙改口道:“只可惜年少许多,不然庄某定要与顾公公义结金兰。”

顾冲“噗嗤”一下,险些将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心想:你可是我未来的老丈人啊,这咋还整差辈了呢?

徐天放也是强忍笑意,转移话题,“来,来,今日我们只是高兴喝酒,余下事情明日再说。”

“甚好!”

“好,敬两位大人……”

夜色朦胧,月儿仿佛害羞一般,悄悄躲进了云层,只露出点点月牙,偷窥这庭院之中。

顾冲轻叩房门,片刻之后,庄樱将房门打开半扇。

“你……这么晚了……”

庄樱半推半掩着房门,既不许顾冲进去,又没有拒绝于他。

“明日我就要回京师去了。”

“明日便要走了吗?”

“嗯。”

顾冲点点头,眼睛直勾勾看着庄樱。

庄樱有种失落,一种只能藏在心里不被人知的失落感。

是失落,更是想念;是分别,更是不舍。

“那……你,还会来吗?”

庄樱用尽全身力气,道出了一句心里话,话一出口,顿感脸颊发热。

顾冲知道再来兴州很难,但他不能让庄樱失望。

“一定会的,等我功成那天,我会来迎娶你。”

庄樱羞的将脸颊躲在了门扇之后,心里却不是个滋味,真会有那么一天吗?

“对了,这个是我答应送给你的。”

顾冲将香皂递了过去,“可不是白送你的,我要将香皂在兴州出售,你要帮我。”

庄樱接过香皂,放在鼻前闻闻,“好香呀。”

“自然,用了之后不但香喷喷的,肌肤还会更加光滑。不过对你来说用处不大,因为你已经香的不能再香了。”

庄樱轻咬嘴唇,嗔怒道:“油嘴滑舌。”

“可是家父为官,为官者不能经营,我该如何帮你?”

“这还不简单,你找个可靠之人不就行了,比如小蝶……”

“那……家父会同意吗?”

“周淳浩私贪工银一案,势必要上报朝廷,庄大人会不会受到牵连,还不好说。如果真是那样,这经营香皂,却也是个很好的营生。”

“你是说,父亲会受到责罚?”

庄樱担忧起来,弯细的眉头紧紧锁起。

“一切未知,你放心,我会进言皇上,以保庄大人无事。”

庄樱轻轻点头,柔声道:“谢谢你。”

顾冲眨眨左眼,轻佻笑起来,“那你要如何谢我?”

“我……”

庄樱好是为难,明知顾冲是有意挑逗,却不知如何回答。

顾冲向前探去身子,嬉笑道:“你亲我一口吧……”

“咣”的一声,房门被庄樱快速关上,刚刚好撞到了顾冲的鼻尖。

瞬间,一阵酸爽透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