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先去把柳泽提前准备好的宝珠取过来?”
“暂时也只能如此,等到时候柳忠和柳玄苍柳玄云一并回来后,若是没发现他二人有什么问题,那就暂且先打消对他二人的怀疑。”
并非柳天雷谨慎过头,而是实在不得不防。
但长卿却有不同的想法。
他代入了一下自身,若他是心生反叛之意的柳玄苍,绝对不会这么随随便便找个迷路的借口。
太容易被怀疑了。
如果让长卿来伪装,他一定会故意失去一些宝珠,再把自己弄出一些伤口,伪装成遭遇了柳天雨的人,这样才更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柳玄苍的行为已经很蹊跷了,而他的理由或者说借口则是蹊跷中透着蹊跷。
“这斗宝会的水......比我想象的更深啊。”
长卿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清冷,高傲,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极其反差的邪魅。
苏心程,记得武斗抽签的时候,她也出现在了柳天雨的队伍里。
除此之外,柳天雨的队伍里还有一个将穿着极其古怪的男人。
他的身形面容都隐藏在黑袍中,但因为柳天雨那对人马如山时抽签到的是红衣,所以那男人干脆在黑袍外又罩了一件红衣。
另外八人,柳天雷都提前研究过,都是常跟在柳天雨身边的一些心腹,因为两天前龙海志就派人出手杀了柳天雨手下的十个高手,所以这八个人的实力整体要比预期中弱了一档。
八人中没有一个转瞬境界的强者,大都是顷刻六转到顷刻八转之间,实力和柳天雷手下那几个碧海宗弟子在伯仲之间。
但柳天雨一定不会甘于如此,那么他的杀手锏不是苏心程,就是那神秘的黑衣人。
苏心程......那女人肯定是毒法修士无疑,这场武斗中,她如果用毒法的话,必然没法像在擂台上一样,不被人发现。
问题是,柳天雨真的敢在武斗中,公然使用毒法么?
“兄长,这武斗过程中,会有家族长老从旁干涉么?”
几人赶路的途中,长卿突然问道。
“不会,只会有部分家族长老在入山前后维持秩序,裁定结果。这山中的战力可有足足百名顷刻转瞬境界的强者,毫不夸张的地说,整个家族三成的战力都在这里了,哪还有多余的战力来从旁干涉。”
“也就是说,武斗中若是出现死伤,也没法向家族求助么?”
“山脚下就有驻守的家族长老,还有专门的愈法修士,不过在抢夺宝珠的规则下,也很少出现生死搏斗这样的事情,若是在武斗中杀了自家族人,那可是大罪,视情节轻重按族规最严重会被处死,没人敢轻易杀人。”
“规矩束缚得住人,可只有规矩没有铁链,未必束缚得住疯狗,尤其是急的跳墙的疯狗。”
长卿幽幽道。
柳天雷皱了皱眉。
“贤弟的意思是,柳天雨会使用什么雷霆手段?”
“总之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长卿没有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告知柳天雷。
不管是在擂台上确认了苏心程邪修的身份,还是前夜他暗中发现的那些碧海宗弟子的异样。
这些都涉及到他核心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察觉到那些碧海宗弟子的异样又见到苏心程出现在柳天雷的队伍中后,对于这次武斗,长卿的心态就已经改变。
不止要助柳天雷夺魁,还得粉碎柳天雨的阴谋。
最重要的是要确保柳天雷的安全。
柳天雨用苏心程这样的魔女,和邪道勾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是威胁,却也是契机。
他不但可以借此机会彻底除掉柳天雨,还能以此事大做文章,而在柳家风雨飘摇之际,他还可以趁机扶持柳天雷上位。
渗透控制一个上下一心,坚如磐石的家族也许有难度,但若是一个动荡的家族,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呵,柳天雨,准备狗急跳墙,要掀桌使用邪道手段么,那就闹得更大一些,更疯狂一些吧,这样我才能做的更多。”
长卿在心中冷笑。
“你倒是有魄力,只可惜,跳脱规则之外,我比你更擅长啊......”
......
富仁城外,柳家山门外。
驿馆内,几名愈法修士正百无聊赖地围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眼下刚到晌午时分,距离武斗结束的时间还远的很,他们这些愈法修士也比较清闲。
毕竟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在武斗中途退出,为了取得一个好名次,一般受了轻伤会用提前准备好的疗伤丹药或是靠一些简单的愈法灵处理一下。
一般只有受了很严重的伤势,甚至危及生命的情况下,才会临时下山,靠家族准备好的愈法修士处理。
驿馆的伙房内,仆役们正在准备着他们饭菜,连带着临时驻扎在此的十位长老的食物,也要一并准备好。
柳家的这几位长老境界都在转瞬五转以上,到这种境界其实进食已非必要,但身为长老,总得拿腔作势,讲究些排场。
伙房内,炊烟悠悠,一副清闲的景象。
但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个仆役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急道。
“有伤者,有伤者。”
几名愈法修士连忙起身,向门外赶去,连带着两名长老也露出惊疑的目光,互相对了个眼神,也来到了正厅门前。
能下山治疗,证明伤势一定不轻。
二人的目光向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抱着另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正被几名愈法修士围住。
黑衣,应该是柳天风的队伍。
两名长老神色一凛,柳天风是须臾一转的境界,比他们还要强,按理来说他手下的人应该是最不容易受伤的才对。
莫非是出了什么状况?
二人赶忙和凑到那几名愈法修士旁边,开口询问道。
“是谁受伤了,怎么回......”
开口的长老话音未落,突然愣在了原地,张大了嘴巴,再发不出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