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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许仲连忙沟通阿彩,让它赶快逃跑。

因为阿彩虽然是天地榜上有名的异种,但此刻却只有等同于炼气后期的修士的能力。

要知道,等同不等于真是,二者之间还有一道门槛的,当中依旧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若放任阿彩胡闹下去,很可能会被对方伤及根本。

到时候,作为灵虫主人的他也会跟着一起倒霉。

可还没等许仲把念头发出去,就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噗~”

那名被困住的修士法诀一落,刚喷出去的血雾红光闪烁,诡异的化作一只蒲扇大小的血爪。

魔道修士!

不知怎么地,那血爪刚一凝结出来,反手就朝他自己的顶门抓去。

这一下若抓实了,别说肉眼凡胎,就算是金刚之体也要饮恨当场。

却在此时,一道清风自魔修身上刮出,往前一扫,直接透过金光罩,转眼功夫就消散在周围的雾气当中。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许仲只感觉脑中画面朝四外自卷,重新化作百丈大小。

紧接着,心底泛出了一股兴奋,那是阿彩传递过来的,看样子它已经得手了。

而另一边,血爪在落下之下,贴着头皮生生被定在空中。

那名魔修因为强行收住血爪而遭到反噬,又喷出了一大团血雾。

与此同时,魔修身上的气息开始快速跌落,如果按照法力来推算,仿佛一瞬间少了三成法力。

再加上术法反噬的话,这名魔修已经处在受伤状态。

“藏在暗处的鼠辈,这个梁子我记住了!”

魔修抬手将血爪散去,对着周围雾气放出一句狠话,直接动用轻身术朝远处飞掠而去。

逃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好像生怕被隐在暗处之人偷袭。

这倒冤枉了许仲,他距离此处尚有三十丈之遥,就算立刻赶过去,也无法追上对方。

所以他压根没动,只在暗中沟通阿彩,让它快速返回。

几息之后,阿彩重新化成幼虫模样,落在掌心。

他用神识一扫,赫然发现,阿彩体内的妖灵力比刚才强横了几分。

“吞噬法力?”

许仲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上这条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危险无比的小东西。

转头一想,又觉得阿彩的能力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变态。

因为那名魔修足足消失了三成法力,如果真的全被阿彩吞噬,妖灵力强横的就不是几分,而是几成了。

也就是说,阿彩能神不知鬼不觉吞噬掉敌人一定的法力,但真正能吸收、化为己用的本分却很少。

这还勉强说的过去,否则就未免太耸人听闻了。

再联想到阿彩在青云宗灵田时的状态,它本来就以吞噬大片灵草生机为养料。

若非有筑基修士出手,恐怕已经接触到一变门槛了。

而按照书上所言,绮雾虫经过一变后,就能吞噬同类、妖兽、甚至修者的生机为养料。

不知怎地,在被许仲用《乙木鲸吞法》收服,重新破茧之后,它竟提前拥有了这种能力。

难道是《乙木鲸吞法》加快了它的异化速度?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种猜测罢了,至于最终会造成什么结果,那已经不是他此刻所需要考虑的了。

而阿彩给他带来的巨大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

等同于筑基初期修士的探测范围、无声无息吞噬别人法力的诡异手段!

无论哪种,都足以当成底牌来使用。

想到此处,他嘿嘿一笑,先将阿彩收回肝腑,辨别了一下方向,快速朝南方奔去。

……

中午,鬼市正南二十里处,五名身着黑袍的修者分散在密林中

“人到齐了么?”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说话之人的声音显得异常苍老,修为也颇为不凡,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法力波动,赫然是一位炼气巅峰期的修士。

如果许仲在场的话一眼就能看认出来,此人正是八风亭内的老者。

老者说完目光扫去,一个干练的中年修士开口道:

“陈兄,事先约定的几名道友已经全部到齐,但是你说的那名虫修却迟迟没有露面。”

陈姓老者冷冷一笑:

“不要管他,这个人虽然没有当场表态,却对我手上的一样东西颇感兴趣,如果他真是一名虫修,就很难抵挡住此物的诱惑。”

中年修士点点头:

“林氏族中有一条二级灵脉,还有林峰那个老魔头坐镇,加上两名炼气后期修士,五名炼气初期修士。

加上法阵,已经不下于一般的筑基家族了,我等如果贸然发动,未必能打破护山法阵的。”

陈姓老者摆了摆手,打断了中年修士得发言,不耐烦道:

“你我五人都和林老鬼有血海深仇,如果不能趁着祖家无暇他顾的空挡一举击杀林峰,往后也休想报仇了。”

“陈兄说的好!

报仇一事不能再托,报的了固然得偿所愿,报不了也能长从血亲于地下。

总比子天天的屈辱苟活来的痛快!”

一个长相粗犷,左边眼眶血肉模糊的汉子狠声说道。

此人赫然也是炼气巅峰期的修为。

也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的关系,话刚说完,左眼框中便有血迹汩汩而出。

随即一股腥臭味扩散开来。

看样子,大汉的左眼伤情可能是由某种剧毒所导致的,极有可能跟他们所说的那个林家有关。

“可…可是如果林家紧守法阵,我们攻打也没有胜算啊。”

那中年人也有炼气后期的修为,在二人相继表态后,情知已经没有了转圜余地,还是声音惶恐的提醒道。

“梁宽,你忘了你全家老小是怎么死的可么?

钱道友说的对,我们这些苟活下来的,是时候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一个脸上满是脓疮的女修喝问道。

那个中年修士张张嘴,最后叹息一声,对着其他人一拱手,咬牙道:

“既然如此,梁某何惜一死?”

看众人达成共识,陈姓老者又开口道:

“梁道友所虑之事,老夫已经早有谋划。

实不相瞒,这些年林家造孽太甚,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一位道友潜伏了多年,只要我们出现在法阵附近,他自有办法破开法阵,带我等进去。”

话到此处,陈姓老者突然转头朝远处看去,其他人同样顺着他的视线一看。

只见一个身披灰色斗篷,面罩轻纱的修士,正从十几丈外的一棵巨树后面悠然而出。

“王某赴约而来,道友所言之物何在?”

话音刚落,已经迫到众人近前。

来人自然就是许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