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酥耳尖微红,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男人离开,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她松了口气,突然,紫檀的手伸进来,还递来了一个手帕。
紫檀小声道:“夫人给的,您在轿子里无趣,先看着吧。”
久酥打开一看,忙闭上眼睛,册子掉落在轿子里,怕被人发现,赶紧扔进系统里了,她双手捂着脸颊。
好烫好烫。
江璟轻笑,他重新骑上马,侧身,对轿夫说:“轿子越稳,赏钱越多。”
有颠轿子的风俗,让新娘撒钱,有的轿夫为了银钱,不顾新娘的安危和感受,颠簸的很厉害。
轿夫高兴地点头:“好咧!江公子放心,小的们一定把轿子抬得又好又快,不耽误您拜堂!”
花轿绕着盛京城三圈。
已经下午了。
江府门前,早已围满了人。
江璟弯腰,将人儿从花轿里抱出,听到一声娇叹,他道:“辛苦了,娘子。”
“咳,没事。”久酥垂下眼帘,埋在男人的胸膛里。
火盆在院子里摆着,后面是瓦片。
喜娘喊道:“跨火盆,去晦气!”
江璟抱着她,跨过火盆。
喜娘再喊:“踩瓦片,碎‘歹运’!”
江璟踩在瓦片上,瓦片碎裂,他看着怀里的人儿,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他与阿酥的运气,会越来越好。
不止今日。
还有明日。
他将久酥放下。
喜娘搀扶着久酥走到堂前,一路上,好友丫鬟都来撒花瓣,一时间热闹非凡。
门外。
管家急匆匆跑到江今游耳边说了句话,“老爷,皇上和喜妃不来了。”
“嗯,我知道了。”江今游点头。
周暖玫小声道:“不来好,来了还不知道怎么生事呢。”
其实,这是徐皇后的计谋,她故意找事,将喜妃留在了皇宫,皇上也没了来的兴趣,三个人正在宫里上演着大喜。
此次宾客,男宾太子为贵,女宾太子妃为贵。
徐祁淮坐在主位,两边坐着长辈,易徽要保胎,久酥和江璟在侯府,单独给易徽和秀莹开了一桌。
此时,江今游伸手道:“侯爷,您请。”
吕氏也被请到了一旁。
他们在高处。
眼神慈祥的看着眼前这对新人。
喜娘站在一侧,笑容满面,她对久酥有崇拜之情,能给久姑娘主持婚礼,高兴之情,难以言表,她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朝门外拜去,不少适龄女子都羡慕地捂嘴偷笑。
她们窃窃私语。
“好般配啊,一时间都不知道是羡慕久姑娘还是江公子了。”
丘漫轻哼:“当然是江公子高攀我久酥姐姐了。”
江念吟看了丘漫一眼,赞同道:“确实。”
丘漫碰了碰江念吟,小声道:“你半月前不是赐婚了吗?婚期商量好了吗?”
“没…”江念吟偷瞄了一眼安文止,正好撞见他朝这边看,他冲她微微一笑,就连宋伯母都热情地朝她招手,她赶紧收回目光,“等宋家定日子。”
喜娘高喊:“二拜高堂。”
打断了大家的声音。
江璟扶着久酥,朝长辈弯腰。
吕氏红着眼睛,她看不见,但觉得酥儿比仙女还要漂亮。
“夫妻对拜!”
再次转身,两人相对,隔着红纱,久酥觉得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弯下身子,头上的珠翠碰到了男人的头。
她觉得,江璟好像轻吻了她的头纱。
喜娘笑道:“送入洞房!”
众人欢呼:“闹洞房咯!”
江今游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看着这群年轻人都跟在身后,他转身,作揖道:“侯爷放心,我们一定对黎小姐好。”
旁边,周暖玫也福身。
黎宁纨道:“我相信你们,璟儿是个好孩子,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亲家了,共荣辱,共进退,多多来往。”
穿过长廊,来到一处清幽的院子。
江璟喜净,但今日院中格外热闹,四处挂着红丝绸,喜娘推开门,江璟一路抱着久酥来到婚房,将人儿放在床榻上的那一刻。
他的心,仿佛要跳出来。
白落雪调侃道:“江公子体力不错哦,抱了一路,都不撒手。”
久酥耳尖滚烫,想把白落雪揪过来打一顿。
闹婚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将白落雪和徐金彩挤出来了,两人对视上,愣了几秒,随后低头一笑,她们干脆也不进屋了。
而是坐在台阶上,竟然聊起了天。
白落雪问:“你跟久酥怎么成朋友了?”
“朋友…算不上。”徐金彩自嘲一笑,“我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估计不想跟我做朋友,但我跟她的关系,说不上朋友,但绝对不会是敌人了。”
白落雪对此深感同意,她半开玩笑道:“我们两个算是洗白的反派在聊天吗?”
徐金彩点头,她看到院子角落里。
有个男人扶着一个瞎婆婆,她聪慧,一下子就认出,是久酥的干娘,那旁边的人不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陈兆吗?
她歪头道:“那男的在看你,你不过去打招呼吗?”
白落雪托腮,看过去,看到陈兆,浑身一颤,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眼神迷茫,她应该视而不见,还是大方走过去?
“算了。”她抿嘴,“没什么意思。”
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会很痛苦的。
看到旧人,她又想起了旧事,她下意识摸向腹部,她本该有个孩子的,她真是太该死了,她闭上眼睛。
“我想上战场。”
徐金彩想再细问,但婚房里,笑声阵阵,她忍不住走到门口去看。
这些人当中,最热闹的莫过于钱俊杰和丘漫,再者太子也会说几句调侃的话。
钱俊杰道:“江公子,你说说我师父的优点,至少三个。”
江璟缓缓道:“卿之荣色,非桃李可比;文有理,武也妙,洛神惊鸿动四方;重情重义,善良温柔;青竹……”
蓦地,就被人打断了。
“好了好了好了。”钱俊杰撇撇嘴,“想为难你来着,你倒是秀上恩爱了。”
丘漫从人群里挤出来,她高兴道:“我来我来,你们都为难江公子,我想问问久酥姐姐,你什么时候对姐夫感兴趣的啊?”
江璟也望过去。
久酥回忆,轻声道:“第一次见面,我俩同路,我以为他跟踪我,但他就这么走了,其实,呃,怎么说呢,我算是见色起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