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夷等小橙子满半岁后就不给她喝奶了,但小橙子很喜欢喝奶,陆辛夷没办法,给她找了个奶娘,但小橙子根本不想喝别人的奶。
半岁的孩子虽然也可以喂辅食了,但看着小丫头哭的都能看到嗓子眼,陆辛夷心疼妥协了。
都说做父母的永远犟不过当儿女的,她此刻深有体会了。
如此喝到了她长牙,小丫头就经常用牙齿咬陆辛夷,给陆辛夷气的揍她她还嘎嘎乐,没心没肺。
疼痛让陆辛夷狠心再次决定给女儿断奶。
本来还心疼孙女(女儿)的秦母跟秦砚这次也表示赞同。
于是,满了八个月的小橙子被迫断奶,一开始还好,三餐也会吃点辅食,但一到晚上就不行,非得含着才肯入睡。
陆辛夷根本不惯着她,她哭任她哭,我自呼呼大睡。
自从有了孩子,她真的是偷的半日就要补眠。
虽然桂姨以及半夏她们也会帮忙带孩子,但陆辛夷还是觉得累,觉不够睡。
连续几天晚上都要发生的母女大战都给秦砚弄的憔悴了。
一边是被咬破皮一吸就疼的媳妇,一个是犯奶瘾得不到满足就嗷嗷哭的闺女,面对着两人,他束手无策。
秦砚再次感慨,要是男人能哺乳就好了,他不怕疼。
最后还是陆辛夷胜利了,用的就是农村常用的法子,在那上面涂辣椒。
连续几天,小橙子再也不扒拉了,陆辛夷还故意往她嘴里塞她也不肯含着,一个劲儿的往秦砚怀里钻。
虽然不喝了,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哭闹一番,可怜巴巴的很。
开春后小橙子已经一岁多了,能走会说,只是说的不清楚。
陆辛夷为了培养女儿,就带着她下田上山,虽然还走不稳但已经开始要强的小橙子非要自己走,摔倒了也不哭,站起来拍拍肥嘟嘟的小手继续走。
看的陆辛夷很是欣慰,孩子还是皮实点好。
秦砚也觉得不错,女子还是圆润点的好。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秦母了,她看着每天回来就跟泥猴一样的孙女,怨念颇深。
别人家小孙女都打扮的粉雕玉琢的,牵出去谁不夸?自己家就跟泥巴田里滚了一圈的假小子似的,说话嗓门还大,经常人刚下马车,一声祖母喊的她在后院都能听到。
唯一的优点就是中气十足,看着壮实,长这么大都没生过病,不像那些小孩子,吹个风换个季都要病一次。
为此秦母也就忍了,孙女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一转眼,秦砚在江南西路就已经满四年了。
按照正常升迁,他得换个地方了。
但秦砚已经上书陛下,想在江南西路多待两年。
理由也很充足,因为陆辛夷倒腾的杂交稻刚有点成果,去年周边几个县有部分跟着种植,收成都不错。
但到底还是在实验阶段,想要培育出更加优良的种子再普及全国,还需要时间。
就这一条,宋祯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江南西路这几年在秦砚的治理下,老百姓的生活那是蒸蒸日上。
少了贪官污吏,没了苛捐杂税,老百姓们就能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将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他们的要求真的不高。
到了七月,陆辛夷庄子上的杂交三号开始收割了。
围观的除了隆兴府的大小官员以及部分地主乡绅外,还有陛下派来的亲信——范绰。
鲍御史已经老了,干不动了,范绰接了他的班,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
所以这次是他代表皇帝来亲自看看,这水稻种子是不是真的如同秦砚奏折上所说的那样。
开镰这天,周围村子里的老百姓都被叫来割稻了。
所以一时间庄子上人头攒动。
陆辛夷让范绰随意挑选三十亩田。
范绰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随即选好了后,老百姓们欢呼一声后就下田割稻了。
人多,所以就很快,用了半天的时间,这三十亩的水稻就已经完成了收割——打谷——称重了。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每亩水稻比平常稻种收的要多八十斤左右。
可不敢小瞧了这八十斤,百亩就能多将近万斤,这万斤又能养活多少人?
一笔账算下来都心惊胆战。
等这批稻谷晒干后再次称重,也要多六七十斤的样子。
范绰很是高兴,将陆辛夷夸了又夸后范绰就连夜带着这一批稻谷直奔京城。
陆辛夷也很开心,她的一点点努力就能让更多的人吃饱穿暖,这可是大功德啊。
转眼又过去了一年,稍微有点关系的人都知道江南西路这边的粮食每年都高产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个荣和郡主陆辛夷。
于是来这边求购稻种的人越来越多。
再加上辣椒以及橙子这些特产也渐渐有了名,于是来这边贩辣椒、西瓜的商队,以及来求果树的商贾们络绎不绝。
更有地主们成群结队来求学,想知道为什么这边的水稻棉花玉米花生等农作物的收成比别的地方高。
陆辛夷也不藏私,但也不是谁来问都说。
她会想问这些人收多少租子。
只要是收佃户七成租子的地主,她一概不教,教会了他们只会让他们的口袋越来越鼓,他们的佃户越来越苦。
那些收佃户六成租子的,她会选一样交。
只收佃户五成租子的地主她这一年来也就只遇到两个,这两个地主问的问题她是倾囊相授,并且让他们回去后保证把这些法子交给普通农户。
渐渐的,陆辛夷的大名开始在农民之间流传开来。
江南东西两路的老百姓都知道,转运使的夫人是个非常好的女子,经过她知道的农作物都要比之前兴旺。
所以渐渐的就有人传秦夫人是后稷转世。
以至于陆辛夷带着人去到乡下,就有老百姓跪拜。
搞得她很是无奈,一再强调不要传这些话,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后续出门她基本就带一两个人,都做普通农妇打扮。
后来陆辛夷发现,她光教会那些地主是起不到太大作用的,她真正要教的是那些辛苦劳作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