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宁海用一个小木盒装了些欢宜香揣在兜里便早早地出了宫门。为了防止被人跟踪,于是安排了个和自己身高体型差不多的人在酒楼吃酒,自己则换上了一套青绿色长裙,头发也梳了个小两把,再抹上走之前颂芝塞的胭脂。照了照镜子后,发现和之前完全不同后,就戴上一顶纬帽去找了一家医馆。
“有大夫在吗?”
医馆掌柜看来者脚步轻盈,腰肢曼妙,一时还有些失神。直到周宁海再次开口询问,掌柜才反应过来:“不知这位小姐是看病还是抓药?”
“看病。”
“这边请。”掌柜将周宁海带到后面的一个隔间,只见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胡子花白的老头。
周宁海点了点头,就坐在了白胡子老头对面:“我的腿之前扭伤了,现在虽然好了,但是一到三月啊,就隐隐作痛,而且每年三月底更甚。”
白胡子老头一听就觉得其中不对,连忙关上隔间的门:“不知有何事吩咐?”
周宁海取下纬帽:“宁叔,别来无恙。此次前来是想让你看几样东西。”说着便拿出了几个装着香料的木盒,里面只有一盒是欢宜香,其余几盒也是比较昂贵的香料,毕竟,在后宫混了这么多年,多留个心眼准是没错的。
“你这身打扮,我还没认出来。”白胡子老头笑了两句后又立马严肃起来:“好,我这就看看。”
说完,白胡子老头就拿起一个小木勺挨着挨着察看起来,每一个都只舀一点,再拿到鼻尖轻嗅,而后又用帕子擦净再舀下一个。片刻过后,白胡子老头开口道:“这些都是好东西,只是有两件里面有对女子不好的东西。”说完就将那两个盒子推了出来,其中一盒是被周宁海自己加了一点麝香的,另一盒正是欢宜香。
“宁叔不妨直说。”周宁海眉头紧皱。“若是女子长期焚这些香可有什么不妥。”
“这两盒都有麝香,只是这一盒用的是西北的马麝,其危害更甚。”说着就指了指那盒欢宜香。
“那女子可还有机会怀孕生子?”
“若是细细调理,也不是不可以。”
“既如此,我先行告退,若有需要,我再来寻你。今日权当宁叔没见过我。”说完,周宁海就回了酒楼换回了衣服,回宫去了。
翊坤宫内,华妃施施然地坐在软榻上,目光呆滞。一旁的颂芝看了心疼不已:“娘娘,奴婢给你拿了你最爱吃的蟹粉酥,你先吃点吧,别饿坏了身子。”
“周宁海还没回来?”华妃看了看一旁的蟹粉酥,竟毫无兴趣。
“应该快了,娘娘你的身子要紧,要不我去吩咐小厨房做点粥?”
“不必了。”说曹操曹操到,华妃话音刚落,只见周宁海一瘸一拐地进来:“娘娘。”
见周宁海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颂芝立马吩咐殿内其他人出去了。
“说吧,本宫承受得住。”
周宁海眼神躲闪,有些心虚地小声说道:“欢宜香里确实有麝香,而且还是西北产的马麝。”
“哈哈哈哈哈”华妃肆意地笑了起来。
“娘娘。”颂芝心疼地过去扶着华妃的手臂
“本宫没事,我记得那马麝还是前几年哥哥拿回来送进宫里的,说是做药材还可救人,哈哈哈哈哈。”华妃的眼眶早已充满泪水,强颜欢笑地转过头看向颂芝:“颂芝,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可笑啊!我满心满意期待的孩子,那是成型的男胎啊!原来是他的父亲不要他!”
“娘娘,当心身子啊!”
“你们都出去吧,对外说我生病了,我这几日好好想想。”
“奴婢\/奴才告退。”
“最是薄情帝王家,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华妃走到香炉旁,将剩下的欢宜香全部倒了进去,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直到天明,期间颂芝来过几次都被华妃赶了出去,颂芝只好在门外等着,生怕自家娘娘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