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学斌坐在杜大用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这会儿正在开会一般。
“你父亲丰肇坪本来是没事的,却硬生生给你拖下了水,你是90年才当警察的,一个警察当了十几年,还只是个正科级别的警察,竟然各种财富累积到了三千八百多万,名下房产更是有二十六套,其中别墅七套,你们这帮人还挺厉害的啊!”
丰学斌这会儿竟然笑了笑,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杜大用说道。
“怎么?你很不服气吗?你没有你父母,你杜大用又算什么?没有你父母那些财产,就你破案就能到了正处级别?杜大用,你别高看你自己好不好?其实在我眼里,你还不如我。”
“我最起码玩了无数女人,山珍海味吃了不知多少,该见的世面也见了,我儿子女儿都有七八个,就算我判了,无非就是个死而已,但是我自己觉得这三十多年,我过得足够精彩,不像你,家里有钱还不知道享受,就是想着当官是不是?这还真的符合你这东鲁人的风格。”
杜大用听完,只是瞥了一眼丰学斌。
“你说的可能没错,我们东鲁人可能确实非常喜欢考公,考编制,觉得有个体面的工作会很稳当,我也承认我们东鲁人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不过我这里,有些历史原因告诉你一下,从古至今,只有从明清时期才真正影响了我们东鲁人这般看重功名,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天下士子大多数为南方士子,而北方也不过东鲁士子可以略微抗衡一下,一个地方的习惯不是十年几十年就可以改变的,但是几百年下来,改变的还是很多的。”
“而且从古至今,南方才打了多少次仗,而北方之地,尤其是北河,南河,东鲁,西山省,陕省还有苏北,这些地方哪个不是打了几千年的仗,打到这些地方都形成了阴影,就是做官可能才有活路,这不是南方那些人能够形成的概念,虽然我们守旧一些,但是我们东鲁人骨子里还有个讲规矩三个字。”
“我们可以穷一些,但是我们真诚,热情,好客,我知道我们东鲁大部分老百姓只要国家有难,我们哪怕打的汽车,自行车都没了,我们还会用小推车去推,我们知道如今的火车难爬,但是只要是敌人的,我们还是会爬,这就是我们东鲁人淳朴的信念。”
“我们东鲁人不是不知道享受,我们考公也不是为了当官以后作威作福,这只是一种传承,况且这种传承也不是我们东鲁一家所有,任何地方都有陋习和不好的地方,我们东鲁人也有,这就需要我们东鲁一代又一代人去努力,去完善自己,而不是几十年的一蹴而就。”
“丰学斌,你为了家财万贯,为了自己贪图享受,但是你那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和被伤害的情况下,刚刚你说我如何如何,那么你的父亲不是一个县城公安局的副局长,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杜大用虽然父母有钱,但是我敢拍着胸口说,我对得起头顶上的国徽,我对得起警察这个称呼,我不会利用我的这个身份去荼毒百姓。”
“丰学斌,你伙同十五名警察,利用你们各自不同的警种类别,私设公堂,刑讯逼供,行贿受贿,拉拢社会闲散人员,腐蚀上级领导,为了得到文物,你们这十六名警察,不惜杀人越货,以身试法,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你恐怕以为你现在不说,你的那些同伙就不会说吧?你们这种刑讯逼供形成习惯的警察,交代的很快,你们心里面有鬼,你们觉得你们不说,别的警察也会这样对待你们,你们以为到时候不仅会被打的体无完肤,可能还要被加上莫须有的罪行,所以你们这些人当中主动交代的还真的很多。”
“丰学斌,你以为你混得不错吗?从卷宗上来看,还有你的好兄弟李增顺,这会儿就属他供述你犯罪行为最多,起获的证据也是很多,所以你说不说无所谓,而且你放心,除你之外,一旦有李增顺,就还会有什么王增啥的,张增啥的,到时候你自己背着吧。”
“杜大用,给支烟抽抽!”
“没有,我很少抽烟,基本不带烟!”
杜大用这会儿傲娇的不行,主要这个丰学斌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差了,从卷宗中了解到,这家伙曾经在刑讯逼供的时候,人家犯罪嫌疑人提出要抽烟,这家伙直接在审讯室点了一些稻草,把人家犯罪嫌疑人直接呛咳到了肺气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