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来到西寨门外,看到正在安排人打扫战场的戚元辅,走过去笑着说道:“经此一战,代善可真是损失不小啊!”
戚元辅行了一礼后也笑着说道:“恐怕这会儿正在孤山子堡内乱刀砍人呢!”
黄得功略显遗憾地说道:“可惜我们还是人数太少了,不然昨晚就能将所有鞑子一网打尽!”
戚元辅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就是不知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黄得功简单想了一下道:“前天派出的传令兵,最快昨晚能到萨尔浒,戚老将军的援军最快也要后天能到。至于沈阳那边派出的援军,恐怕还要个三四天!”
戚元辅继续说道:“就是不知曹总兵那边,今天能否接到我们的求援信,有勇士营侧击代善西侧,他还想再坚守孤山子堡,可就要承担后路被断的苦果了!”
黄得功看着远处的孤山子堡,轻叹了一口气道:“代善是一个打了几十年老仗的人,这种错误他自然是不会轻易犯的,至于昨晚他为何会中计,只怪他骨子里还存在有对我们明军的轻视!”
戚元辅十分赞同地说道:“黄将军这话我赞同,经此一战,代善恐怕再也不敢轻视我们大明军队了。自然而然地,我们今后也就更难对付他和他的两红旗了!”
黄得功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在对付两红旗,马祥麟已经将镶白旗赶出了苏子河河谷,两蓝旗也在防御勇士营,至今还未出现的建奴八旗尚有老奴自领的两黄旗以及黄台吉的正白旗,不知道他们是否在那正等着我们!”
戚元辅试探着问道:“那我们现在还是继续严守欢喜岭,等候援军的到来?”
黄得功点点头道:“只能如此了,现在离老奴老巢已经不远了,而且还有三旗一直未现身,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继续紧守欢喜岭,等候援军的到来!”
戚元辅回道:“那我们可要安排一部分人休息,一部分人继续修筑工事了,谨防建奴的再次来袭!”
黄得功想了一下道:“就照如此安排吧!”
临近上午九点,代善终于见到了迂回包抄黄得功大营的硕讬,见面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来了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打得浑身无力后才罢休。
而硕讬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最终在护卫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艰难走出大堂。
代善之所以将所有怒火几乎全部撒在硕讬身上,主要原因还是硕讬昨天下午在哨探中出现了致命的失误,从而导致他最终做出了错误的夜袭决断。
另一个则是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必须要有人出来背锅,在他与硕讬两人中,代善自然选择了硕讬。
至于在哨探中未能发现明狗假装中毒的探子,全都被代善斩首示众。
战事结束后第三天中午,戚元弼带着锦州兵第一营的三个千户所终于来到了欢喜岭的明军营地,在此之前,代善与黄得功皆选择了紧守各自防线,没有向对方再次发动挑战。
随着戚元弼的到来,欢喜岭内的明军数量就与孤山子堡内的建奴鞑子总数基本持平了。
有了这三个千户所的援军,黄得功与戚元辅略微悬着的心总算能彻底放下来。
与戚元弼前后脚一同到来的,还有沈阳那边过来的传令兵,告诉黄得功等人后续会有第六营前来支援欢喜岭,同时已经命令曹文诏带着勇士第一营与第十五营的两个千户所,明天开始正式向小清河河谷上的建奴发动进攻。
看完书信的黄得功等人,自然是兴奋异常,三天后他们不仅会多出一个第六营,而且勇士营也要即将发动对两红旗的进攻。
明军的总兵力一下子来到了近两万八千人,在过去这个兵员数或许不值一提,但现在可是全新式火器的禁军战兵,现在一个禁军营的战斗力就抵得上过去三四个军镇的营,更何况里面还有个杀建奴如麻、一人双马与最新火器武装到牙齿的勇士第一营。
前两天若有勇士营在场,夜袭的建奴鞑子只怕连一个人都逃不出去。
第二天下午,当曹文诏率着勇士营第一营与第十五营两个千户所步兵出现在哈达城的时候,留守在此的几百名正红旗建奴鞑子,在明军还未开始发动进攻的时候,就直接选择了弃城而逃,朝小清河上游的土口子堡逃去。
第三天傍晚,当代善得知勇士营进攻哈达城并正准备进攻土口子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蒙了。
虽然勇士营全是骑兵,没有攻城的重火炮,但他们却可以绕土口子堡而过,进攻他所在的孤山子堡后路,从而与拥有重火炮的西南面明狗一起南北夹击孤山子堡,最终将堡内的两红旗全部剿杀干净。
面对这种紧急严峻的形势,代善果断选择连夜带着八千两红旗勇士退守草市堡,独留硕讬带着剩余的三千多镶红旗士兵与西南面的明军继续周旋。
第二天一大早,当黄得功得知代善连夜带着大部分兵力北撤后,果断下令全军向孤山子堡发动全面进攻。
尽管建奴加厚了孤山堡的西面堡墙,也向两侧山上延伸了土墙,但架不住人数上与武器上的巨大差距。
既然舰炮轰不塌孤山子堡的堡墙,那就轰击他两侧的土墙,在不到十轮的连续轰击下,孤山子堡东面的土墙轰然倒塌了一大段。尽管土墙倒塌了一大段,但明军并没有急于选择直接冲锋,毕竟前面还有一段不短的陷马坑与胸墙需要排除。
攻守相易,面对建奴的陷马坑与胸墙,明军采取了建奴进攻明军阵地的最常用战术,用包衣与囚犯们推着木质楯车向陷马坑与胸墙推去,同时填埋路上的陷马坑与挖踏泥土夯筑的胸墙。
面对建奴的楯车,明军有火炮进行对付,但建奴面对明军的楯车,除了无效地将箭支射在楯车上,没有其它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军的楯车不断向前推进,最终来到了土墙垮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