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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崔氏被碧莲带走后,如兰才连滚带爬来到朱氏身边,“主子,她回头会不会找你麻烦?还是大公子,他要是知道了......”

如兰实在不敢想后果,要知道朱大公子狠起来可是会杀人的。

朱氏有恃无恐地拨了下头发,脸上满是得意和畅快,放声大喊:“怕什么!现在崔家都被抄了,她崔如意算是个什么东西!连娘家都没有,还敢来白府找我麻烦,活该被人捷足先登!

我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大哥?我大哥早就服役去了!等他回来说不定还要谢谢我呢!哈哈哈.....”

如兰只觉得自家主子疯了。

崔氏被人抬回朱府才回过神来,狼狈地冲到正院质问朱夫人,“娘,你也知道夫君在养外室对不对?你也知道那个野种的存在是不是?”

朱夫人这段时间因为儿子儿媳孙子的事情被弄得疲惫不堪,陡然瞧见跟疯婆子似的崔如意便下意识皱眉,“你又在闹什么?”

崔如意彻底崩溃了,放声尖叫,“啊......都欺负我!你们全都欺负我!是!我娘家是没了!但我崔如意给他朱一暄生了个儿子!就算外面那个贱人真的有了孩子又能怎么样?是生是死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哈哈哈.....朱一暄!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她.....她在说什么?”朱夫人心惊胆战地看着身边的嬷嬷。

嬷嬷也是一头雾水。

等崔如意被强行送回去,嬷嬷才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朱夫人。

朱夫人见她一脸喜色,不免惊讶,“怎么回事?”

嬷嬷激动地抓紧帕子,“夫人,大小姐亲口对大少夫人说大少爷在外头置了一房外室,那外室还给大少爷生了个孩子!”

朱夫人眼睛瞬间亮了,迫切追问,“男孩女孩?”

嬷嬷摇头,“这个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朱夫人实在坐不住了,起身道:“走!我们去一趟白府。”

朱氏这边刚洗漱完,如兰正在给她上药,听说朱夫人来了,她赶忙出去接见。

“娘,你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朱氏噘着嘴,怒气未消。

朱夫人看到女儿身上的伤,当即就心疼了,恨铁不成钢训斥道:“你啊你!跟她斗了这么多年,哪回赢过?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朱氏撇撇嘴,“谁说的,这次我就赢了!她崔如意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朱夫人眼神凌厉地看向她,“你老实告诉我,你大哥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养外室了?”

“千真万确!”朱氏瞪大眼睛在朱夫人身边坐下,开始告状,“娘,你是不知道大哥有多吓人!我不过是拿这个秘密跟他交换条件,他差点就要杀了我,幸亏我再三保证不会泄密他才放过我,只是他不许我再回娘家,更不想我私下跟您说话,我怕死,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婆家。”

朱夫人很是无语,狠狠戳了戳朱氏的脑袋,“猪脑子!你大哥如此低调办事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你还拿这个跟他交换条件,能活到现在算你命大!说吧,你还知道多少?”

朱氏耸肩,“我就知道那个外室给大哥生了孩子,大哥警告我,我也不敢查啊!不过他找我夫君要了一家下人去伺候那个外室。听说大哥还恢复他们一家良籍了,这事我就想不明白了。”

朱夫人眼中闪过几道暗芒,心下有了主意,抬头严肃地看着朱氏,警告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许对外再提,旁人问起来就说跟你大嫂闹别扭故意气她的,知道吗?”

“为什么?娘!那可是我们朱家的血脉!不管是男是女,都得认回来!难不成你真的怕了崔如意!”朱氏很是不甘。

朱夫人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康生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你大哥又不在,这种时候要是出点事朱家定会大乱,你就这么见不得娘家好啊?娘家出事你脸上就好看?

你扪心自问,要不是因为崔家被抄,你今日敢如此跟崔氏对着干?若是朱家倒了,你在白家还能落到好?”

朱氏沉默了。

朱夫人见她听进去,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她这边是安抚住朱氏了,但崔氏那边却压不住。

自从得知朱一暄背叛,崔氏便疯了想要杀了朱一暄的外室和那个野种,更是不惜动用嫁妆找人打探。

折腾到年底才查到柯芸芸母子之前落脚的永安巷。

崔氏带着人气势汹汹杀过去,结果却扑了个空,差点没把她气死。

寒冬腊月如此折腾,正常人都吃不消,更别说心力交瘁的崔氏,一下子就病倒了。

朱夫人为此更是愁得不行,没等崔氏好起来,崔氏唯一一根独苗朱康生却因为一口痰卡住喉咙,一命呜呼了。

而导致朱康生殒命的重要原因是崔氏病势汹汹,服侍他的人不得不抽调几个去照顾崔氏,这才酿成悲剧。

崔氏受不住打击,痛苦仰天嘶吼,晕死过去。

朱夫人更是气急攻心,也跟着病倒了。

家中乱作一团,朱老爷不得不给朱一暄写信,把情况仔细说了下。

此时,朱一暄正跟着大队人马前往边境,龙夏国在东面,两国打战,他们一路往东南方向走,虽是寒冬腊月,但显然比他们预想的要暖和得多,差不多再过十天他们就能抵达边塞了。

休息的时候,朱一暄默默打量着沈逸那群人,见他们走了大半天还有热糖水喝,不免羡慕。

白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悦撇嘴,“大舅兄,那些不过是贱民,习惯了苦难的生活,苦中作乐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朱一暄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收回视线,“若是现在有糖水让我苦中作乐,我也乐意。”

白枫眉头皱得更深了,完全不认同,“我们又不是吃不起,只不过是仓促之间准备不足罢了!等到了边塞大舅兄不是能联系上那些商户?到时候就能拿到补给了!”

这是支撑白枫走到这里的动力。

出发那日他因为抗拒抵触,压根就没带多少东西,再加上路程辛苦,能吃的都让他给吃了,如今他是两袖清风,只靠西北风填饱肚子,要不是朱一暄提到边塞有认识的商户,他早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