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么久了……”魏淑丹一愣,头脑有些恍惚,“如此说来,父亲和哥哥也已回帝都两月有余了?”
“是,有好些时日了。”说着,青黎动作顿住,侧头看向自家姑娘。
“我听后头的人说,主帅……主君和大公子前些时候送了些桂花饼和果子来,只是刚巧那会姑娘不在。苏老将军怕东西放坏,就着人送去冰窖藏着了。”
“这,这也……”魏淑丹听了后半截话,惊得坐直身子,“倒也不必如此奢靡。”
“也不是奢靡。”青黎凝眉,忽然低声道,“老将军说,自主君和大公子回去后,军营尚且安稳,城里却流传些不三不四的话。”
“若姑娘在营所,这些吃食也没什么。可偏巧那时我们去了三岭山,若主营随意处理了这些甜饼果子,只怕因小失大,给人钻了空子。”
“流言蜚语……”魏淑丹伸手探向被褥,两指拈起被面,轻轻摩挲。
思虑良久,她抬眼看向房门,心有余悸道:“青黎,你留心些,该改口的就别大意了。”
初时,青黎听了这话,还有些不太明白。
待对上自家姑娘的眼眸,她恍然醒悟:“是,姑娘。”
语毕,她心口慌得厉害。
虽然她刚才也发觉自己的口误,但称呼苏老将军时,还是顺了之前的习惯。
“你知晓轻重,也记得提醒手下的人,别乱了套。”魏淑丹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没在这事纠缠。
她仰头左右转动,想缓解发沉的脑袋,谁知抬起头反而晕得更加剧烈。
这下变故出乎她的意料,一个不留神,头竟直接歪向青黎的肩膀。
“啊?”青黎被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了?可有何不适?”
“无妨!无妨……”魏淑丹头晕目眩,却仍是摆摆手,“先不说这些,西山敌巢那,这几日可有什么进展?”
“未,未曾听……”青黎惊慌之中,好在还能稳住心神,想起了什么,“只是听白二将军说,十二营到敌巢之际,后山涌出一批靛衣敌寇,双方交手竟许久未将这些敌寇拿下。”
“后来呢?后来如何?可有贼首夫妇的踪迹?”
“并未听说。”青黎皱眉,面带不甘,“后来十二营的将士把敌寇引向深涧,围而歼之,俘虏也在昨日酉时末押送到了六营。”
“也罢。”魏淑丹深吸口气,“能将后山潜藏的人逼出来也是好的。”
说完,恍惚间,她突然想起一事,忙抓住青黎的手臂,眼含紧张的问道:
“那李兰钧呢?”
“他不是被苏叔叫人绑了么?现下在何处?”
“姑娘。”青黎对上她急切的目光,不禁叹道,“苏将军已将他送去六营,现在正关在营所后头,由贺将军审着。”
“什么?”魏淑丹大吃一惊。
李兰钧犯了什么事,竟要由六营主将亲自招呼?
想到这,她神色越发凝重:“苏帅知道这事吗?”
“知道,也是他允准的。”说罢,青黎觑着她的神色,欲言又止。
“为何?”魏淑丹口中呢喃,目光在周围逡巡不已,“不行,我得去和苏爷爷说清楚!”
“姑娘!”青黎咬牙,握紧她的手臂,拦住她将要下床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