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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昌德随着贺鸿往里去,手刚搭在门上正准备推门,门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撞了上来,贺鸿推门的手一顿。

这一声响,将门外的人惊得汗毛倒竖,那四个侍卫更是紧张地握上刀柄随时准备拔刀。

马昌德同他带来的一行人不知里面有什么,听着声音靠下,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或是小孩,直到那四个侍卫如临大敌地握上刀柄,瞧着他们神色戒备的模样,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危险。

杜淮铮眉头微颦,提着刀上前,对贺鸿道,“大人退后,属下来开门。”

未知的恐惧总是会让人心生胆怯,知府也不例外,他停在门前,在杜淮铮推门前问道,“里面是什么?”

杜淮铮还未答话,一旁的贺鸿忙开口解释,“回大人,是昨日在城内袭击百姓的那些邪祟。”

!!!???

邪祟?邪祟不是都被他们杀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还专程安排了人手来看守!

宋巍几乎是立刻便将马昌德挡在身后,他瞪着眼看向杜淮铮,语气不悦,“你们不是说邪祟都杀了吗?”

“是都杀了。”杜淮铮说,“没死透。”

“!!!”

你还敢说!没死透你就带马大人过来,回头若出了什么事,你是嫌你们县太爷麻烦不够多?

“大人不必担忧,这些邪祟已经没什么威胁了。”贺鸿解释道,“他们并非完整的邪祟,只是一些零散部件。”

零散部件??这是什么鬼?

贺鸿看向杜淮铮,后者点头,随后砰一声推开院门。

院门打开,众人还未见到里面情形,一股比之街头更加浓郁的血腥气便先自院中传来。

这血腥气并不纯粹,其中还夹杂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奇怪的恶臭。

跟随马昌德来的这些捕头都是办过各种案件的人,死人,腐尸也见过不少,自然也能闻出这奇怪的恶臭其实就是尸臭味。

很奇怪,他们以前面对这些味道可以说眼都不会眨一下,如今却是难受得紧。

一行人还未入院,便已开始胃中翻涌。

众人刚忍下那让人作呕的气味,抬眼往院中看去,恰巧一只手臂从院中飞来直逼杜淮铮面门。

是的,他们没有有看错,袭击杜淮铮的就是一只从肩膀处砍断的完整手臂。

众人呼吸一滞,宋巍正要大吼一声躲开。

随后便见杜淮铮“噌”一声拔出腰间横刀,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蓝光,那袭击他的断手瞬间被劈成了两截。

断手从手肘处被杜淮铮劈开,断口处凝结着一层寒冰。

“咚!”

断臂落地,杜淮铮手腕翻转,横刀直直刺在那断手的手背上。

寒冰自断手手背的伤口处向外蔓延,很快那断手便完全被冻成了一只冰雕爪爪。

耳旁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杜淮铮冷着脸拔刀,那断手瞬间碎成了一地冰块。

杜淮铮提刀将挣脱束缚的几个断肢砍成碎冰,随即横刀一扫,刀上寒气倾泻而出,院中那些不安分的残肢感受到那刀上的寒气,顿时不敢再试图挣脱束缚攻击他。

“大人,可以进来了。”

杜淮铮收刀入鞘,走到院门前,对院外的贺鸿和马昌德道。

贺鸿带着人入院,宋巍盯上了杜淮铮的横刀,刚才横刀出鞘那一瞬间的变化他没有错过,这刀和普通的横刀不一样。

四周再次传来抽气声。

衙差们瞧着满院的东西脸色骤变。

马昌德同样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满院子里都是蠕动的残肢,绳子上吊着一排排挣扎的手臂和腿,地上到处是扑腾的没有四肢的身体,角落里是一串串用头发拴在一起吊着的脑袋,那些脑袋一个个大张着嘴,口中呜呜吼吼地传出兽吼声。

众人乍眼一看,魂儿都出窍了一半。

宋巍绕是早已知道那邪祟即便被肢解后也会扑腾,甚至前不久还被一没脑袋的家伙扑过,但看到这满院子的……他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他娘的,你们这是捅了邪祟老巢了吗?”

……

县衙前厅

马昌德已经喝了一盏温茶,可心头那股难以言说的震颤依旧未散去。

宋巍此刻也是脸色极其难看地坐在下首的椅子里。

最后还是贺鸿率先打破了这无声的死寂。

“大人,事情真相您已全部知晓,这世间的确存在常人难以对付的邪祟。”

“可陛下忌讳鬼神,县城此番遭此横祸死伤数千人,想瞒大抵也是瞒不了的。”

“就怕陛下知道此事,永安县恐会成为下一个清河村。”

清河村便是当初闹水鬼,结果被皇帝下令屠村的京城郊外的那个村落。

几人听到这里,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马昌德显然也是对当今皇帝的这个做法颇有微词,因此说道,“陛下如此行径,实是绝了百姓后路。”

“天子不敬鬼神也就罢了,却还如此手段残忍对付百姓。”

马昌德看上去颇为失望,随即又真真犯起难来,“如今永安县这事恐怕不好解决。”

他说的是实话,毕竟数千人丧命,这样的数字实在太大了些,若只是之前疯子杀人案那几十个,他们两个一起瞒下来只需费些心神和银子。

可如今这么多人,他们就是花再多的银子也是瞒不住的。

“不论怎样,这事决不能传出是邪祟作乱。”

不然这永安县只怕一个人都活不了。

贺鸿早知不行,他其实已经有了决断,只是需要马知府配合。

他点点头,“的确不能照实了说。”

马昌德见他神色冷静,不似担忧,问道,“你心中可是已有办法?”

杜淮铮看向贺鸿,那张向来板着的冷脸有了一丝松动,他大概能猜到贺鸿想做什么。

贺鸿沉默了一瞬,抬眼看向马昌德,那双眼里似乎涌现了很多情绪,可最终只留下了坚定和决绝,“我已让城中男丁同衙役尽快清扫街道处理尸体,想来明日便能清扫完毕打开城门。”

“到时我会向百姓宣布此番城中出事,是因我失职导致城中混入亡命之徒这才害了城中百姓。”

“他们不会信。”马昌德摇头,“我知你想保住他们,但他们亲眼所见那些邪祟杀人,不是你随便一句混入亡命之徒就能糊弄过去的。”

“陛下禁鬼神的事我还没告诉他们,”贺鸿笑了笑,“我本想着我们这小地方上面没这么快管过来,便想着怎么也得把今年过完再说,不过看来是不行了。”

“但好在今年望神节还是正常举行了,”贺鸿说着,叹了一声,“明日我会将禁令一同告诉他们。”

到时候他们便会明白,传出邪祟作乱,永安县会被屠城,但传出亡命之徒混进城中屠杀百姓,被问罪的只会是他贺鸿一家。

“到时候还得麻烦大人帮忙遮掩一二。”

“你想好了?”

“想好了。”

“你可能会死。”

“我知道,”贺鸿说,“但没办法了,我只能这么做。”

只有这样,他才能护住这全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