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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眼睛不由一亮,轻轻抬手朝她摆了摆。

沈婼也认出那是姜舒媛,也不由笑着抬手跟她打招呼。

姜舒媛旁边也靠过来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同样好奇看着沈婼。

沈婼猜测,对方应该就是靳芷君。

马车很快就到城门口。

守城兵示意停下,查看了下通关行文,又简单查看了下马车。

估摸看在沈婼面子上,没有查得太严格,只随意往马车里望一眼,便摆手示意可以进城。

马车一通过城门便被叫停。

沈婼伸手握住姜舒媛的手,脚下一用力便登上去,也进了马车。

“阿婼,好久不见。”

姜舒媛扯下面纱,笑吟吟的看着她,眼角不觉染上几分红。

沈婼展开双臂,轻轻抱了她一下,“我没想到竟然能在边城见到你。”

姜舒媛笑道,“我也没想到。”

她以为她这辈子就是京城和夫家两个地待着了,从没想过还能去往别处。

所以得知沈婼要来边城定居后,她以为这辈子可能会很难再见面。

靳芷君跟太后提议说要来边城时,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也可以来。

她习惯了听太后的话,也习惯恪守礼规。

哪怕羡慕沈婼和靳芷君的洒脱,却永远无法成为她们这样的人。

太后答应靳芷君时她是羡慕的。

却怎么都没想到太后竟然让她一起过来。

这是她到太后身边后,第一次离开京城,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不同的风景。

沈婼目光看向一旁好奇打量她的靳芷君,而后神情一顿。

靳芷君脸上还戴着红色的面纱,无法看到她的相貌。

但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感。

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她不知道,靳芷君看着她,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

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不过疑惑也只是几瞬,见沈婼看过来,她便也抬手解下面纱,含笑道:“沈娘子,初次见面,我是靳芷君,经常听舒媛说起你,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她笑吟吟表达善意,沈婼笑容却是一顿,而后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

看到这张倾城的面容,她总算想起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双眼睛。

当初在黑虎寨她意外救下一个女子,与靳芷君长得一模一样,连眼神都这般相似。

可靳芷君怎么会在黑虎寨呢。

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还是只是人有相似。

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见她神色不对姜舒媛和靳芷君都有些疑惑。

姜舒媛问道:“阿婼,怎么了?”

靳芷君也有些不解。

突然想到什么,她面色也微微变了变,笑容也不觉淡下,粉唇微抿。

靳芷君以前被二皇子骗去当红楼头牌,用的可是真容。

她以为沈婼可能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她,知道她以前的身份。

虽然她以前的种种经历已经被太后抹除,但纸包不住火。

有些人该知道的还是知道。

毕竟她是红楼的头牌,曾经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

她很清楚京城中无论是贵女或贵妇,对她都很是厌恶鄙薄。

若沈婼也是如此,也合情合理。

姜舒媛对靳芷君的事情并不知情,只从太后口中得知她这些年都被靳将军的友人藏起来。

见沈婼如此,便问:“阿婼,芷君,你们认识?”

沈婼反应过来,忙重新挂起笑容,“没有,阿媛你怎不跟我说辽西郡主竟是如此仙姿神容,叫我一时未备恍了神。”

姜舒媛闻言不疑有他,以帕掩唇,“仙姿神容哪是三言两语可说得清,倒不如让你自个看,芷君确是我见过最是倾城之人。”

沈婼煞有介事点头,随后朝靳芷君道:“初次见面,略有失态,郡主莫怪,稍后定备席赔罪。”

靳芷君最善察言观色,自然清楚沈婼的解释并不是真。

但她也没说破,对方愿意给她留几分脸面,她自也是感激,便也牵起唇角,“沈娘子不介意的话,喊我名字便好。”

沈婼从善如流,“行,听阿媛说你虚长我几岁,我喊你君姐吧,君姐你也跟阿媛一样,叫我阿婼便好。”

靳芷君微愣,随后眉眼微松了几分,含笑点头,“好,阿婼。”

沈婼问:“你们此次出来,除了明面上的人,暗里可还有,镇北大将军可知?”

靳芷君道:“太后派了御前侍卫林统领随行护着,路上通关之事也由他打理,入城后他应会前去府衙报备,镇北大将军那边的话,我们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

沈婼觉得镇北大将军应该是不知道。

不然之前过来时也不会一点都没跟她提起。

怎么说两位郡主千里迢迢过来是找她来的,若镇北大将军知道,多少都会跟她叮嘱几句。

她不由皱了皱眉,有些看不懂太后此举的目的。

对方待靳芷君如何,她是不知道。

可太后是真的把姜舒媛当亲孙女一样疼爱,不可能轻易把她丢出来涉险。

还是说……

太后那边是否出什么事,此举是有意把两人支开。

送来边城,不会是想借用镇北大将军的势力保护两人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眉心不由一紧。

她虽只见过太后几面,也没怎么说过话。

但从姜舒媛的话中,也能判断出对方是一个城府颇深的精明人。

若真如她所猜想,能逼到她出这步险棋,会是什么事。

二皇子及其党羽彻底倒台,五皇子也吃了挂落被镇压下去,短时间内是不敢再随便冒头。

太子去年开始专心水利事业,也多少挽回一点名声。

如今朝中应该又是太子党的天下。

天子以仁为主,总不可能干出什么谋朝篡位的事。

突然,她心念一顿。

对啊,现在朝中太子党独大了。

当初沈父为何会被强塞黑锅抄家流放。

便是因为魏帝忌惮太子日渐强盛的势力。

子强父老,是现在的魏帝心中一根刺。

好不容易寻机把太子削弱了,结果能与太子抗衡的二皇子倒下,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

魏帝恐怕不会就这么看着。

难不成这老皇帝又想弄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