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虚无之人。
倘若还有那么一丝可能性,真祁都不会怀疑最坏的那个情况会发生。
但希望与绝望是双生子,萦绕在她命运之上的便是一个又一个她所不愿面对的真实。
哥哥的幻象解开了她的伪装,自己的幻象则是击中了她的空洞。
甚至还没到第三关,真祁就明白了自己第三关会遇到谁了。
“所以只要杀了你们,我就能过关了是吧?”
真祁她问道。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很讨厌这个下场。”
“就请,你快点动手吧!”“那漆黑的心灵让我们觉得恐惧。”
“成为你,太可怕了。”“不可能,拟态成功的。”
在得到了幻象的最高级别评价之后,真祁也多少明白了一些,这第二关要考验的不是武力,或者说不是碾压一切的武力,而是能够直视自我的武力。
只要有认可自己,或者超越自己的决心,就能通过这第二关的幻象考验了。
能够理解,但是觉得好蠢。
试炼本身好蠢,幻象好蠢,以及循规蹈矩的自己也好蠢。
大家都是蠢蠢的笨蛋。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认为我的情感是真实的吗?”
真祁她问道。
“没意义。”“你喜欢就行了,还要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吗?”
“没自信。”“自信的人才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可。”
“没脸皮!”“秀恩爱的事情不要对你自己的幻象做,很没品!”
姑且就当作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好吧,抱歉冒犯你们了,那么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帮忙?”
真祁还是没有动手。
“好坏!”“好坏!”
“居然想着!”“让我们自杀!”
“哼!”“死就死!”
“谁怕你啊!”“我不怕你!”
两位幻象很勇敢地自灭了,变成了最纯粹的灵力回归这片空间。
这或许是这一处试炼被设计出来之后,直到试炼崩溃之前,唯一一次超常规的解法,试炼本身自灭了。
空间的色彩开始剥离,回归到了黑白分明的初始状态,有小人在其上的书籍再一次出现。
“还真是怪事,就算是天才,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完成了第二试炼。”
那小人还在嘀咕着。
“哟,你好呀。”
真祁朝他打招呼。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按理来说第二试炼应该困你几个月的,你这么快就突破了,我很不好!”
小人连装都不装了,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这一波试炼者到底都是什么情况,几万年了来的都是第一关都过不去的垃圾,怎么今天这一次都能过第一关,第二关怕是也撑不住了。”
“这是奇了个怪的,那家伙觉得他的东西会在几万年后被人发现然后打开,结果还真的被他说中了,居然是预言家吗?早知道就该刀他的。”
小人嘀嘀咕咕的。
“第二关你过了的话,第三关你得等一会了,你过了第三关东西就都是你的了,那样的话,也就那样了,这些东西给出去显然要比留在手里安全。”
“乱世将起,怕是无人可以幸免于难。”
“书先生,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真祁也清楚四方界的和平不会太持久了,一方面是剧情是要发展的,叶玄兮作为主角的故事也会上演,为了给主角表演的机会,肯定会创造合适的舞台。另一方面,邪修蠢蠢欲动,几乎是明牌要挑起乱子,大战四方界了。
这些事情并不是真祁能够改变的,想要改变,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大约是四方界最强的力量。
她现在跟她的目标来说相差太远,想要给叶玄兮所谓的幸福结局,所需要的力量远远不够。
“我的名字,你还真是挑了个好问题,那个混蛋没给我取名字,他说取了名字的话,我就会过早地拥有灵智,而我要等到合格的挑战者至少要等上万年,那混蛋觉得让我过早有灵智会把自己等疯了的。”
“那家伙到底懂不懂器灵是可以沉睡的啊,混蛋玩意。”
虽然小人有在骂,但真祁没听出他的恶意,大概就只是习惯性抱怨。
“我的名字不重要,真要称呼我的话,可以叫我的书名,资深灵理学。”
“咳咳。”
这个名字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有那么一点点凑巧,真祁觉得这种巧合实在是一点也不会让她意外。
“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基础灵理学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人问道。
真祁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一块。
看起来这处试炼之地的确是那位“龙傲天”前辈的手笔。
“可能刚好我就有那本书吧,啊哈哈……”
真祁尴尬地笑了两声,这大概不是缘分之类的巧合可以解释的,算是注定事项。
小人也是惊讶,然后他合上书籍本体感受了一番,“还真是。”
“你就是有缘人……奇怪,那个家伙不应该啊,他都计算出了有缘人必将来到,那为什么还要让其他参与者加入呢?他们也是你的游戏体验?”
“奇怪,想不明白。”
真祁没有眼花的话,小人的脸上出现了加载中的圈圈,这大概是他在思考的表现。
“不会还要我准备参与奖吧?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想破脑子也没用。”
“你赶紧去第三关,你是有缘人的话,区区第三关根本拦不住你的,赶紧去!”
小人大概是思考到脑袋冒烟了,语气都变得暴躁不少。
真祁照例的脚下一空,她往下掉,不管有没有提前注意到真祁都能平稳落地,境界到了她这种程度,也的确不是凡人了。
第三关试炼的场地很眼熟,眼熟到真祁闭着眼睛都能在这里随便走不会迷路,因为这里是万花门的山。
等候着真祁的试炼也很简单,一个单薄的身影,就站在真祁的身前看着真祁。
叶玄兮,眼神干净,目光清冷,身上穿着白色衣裳,头发扎成可爱的小揪揪,她望着真祁。
“师姐。”
她对真祁的称呼永远都是柔柔弱弱的“师姐”,似乎喊其他的都会唐突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