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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龙剑的杀气凝重、真切,我顺着剑身望向执剑之人,“你,想杀我么?”

千莫珏微微皱眉看着我,眼里是无助,是心痛,是复杂得我弄不清的情绪。片刻后他摇了摇头,上前将剑柄塞到我手里,让自己的胸口抵在剑尖上,“你宁肯背负行刺皇子的罪名,也不愿与我待在一起。我,成全你。”说完,他闭上眼,似乎只等我将剑刺向他的心脏。

看着他赴死的模样,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刺伤了他,今晚我可以逃过他的手心,可也逃不过未来的牢狱之灾,甚至直接被砍头。但,我怎会狠心刺伤他!

“铛——”剑被我掷在地上。

千莫珏缓缓睁开眼,“为什么不动手?”

不忍心!我背过身去,仓惶地遮掩自己此时已泄露的情感,只装作硬气地回答道:“我不会那么傻,伤了你,我可能会一辈子坐牢,甚至连命都丢了。”

“你知道就好!”

啊?我以为他会说些更煽情的话,他倒转了个急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看着他已像无事人似的捡起了寒龙剑,随意往桌上一放,顺便吹灭了蜡烛,屋里一下子又暗了下来。

我刚想斥问他干嘛吹灭蜡烛,就感觉双脚忽然离了地,千莫珏已将我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

我更是惊疑,“你干什么?”

“还能做什么?睡觉!”说完,他抱着我向床榻走去。

“啊?”我呆愣的片刻,千莫珏已将我放到床榻上,俯身压了下来。

“喂!你是不是理解有误!”我不拿剑刺他,并不表示我就答应和他一起睡啊!说话间,我一边尽力往身上扯着被角,一边拿胳膊肘挡住他欲倾下来的身子。

“何误?我给了你选择,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不可抵赖!”千莫珏闪着有些无辜的眼神,定定地望着我。

给我选择?他又大言不惭!明明是他威逼利诱!

威逼,确实没错!至于利诱?此时,他灼热的气息笼罩着我,令我全身异痒得不自在。为了抵御他的侵袭,此刻我已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虽然隔着中衣,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热,和急速的心跳。这,算是利诱吧?

我用力阻挡着他,似是反驳又似是恳求地说道:“你给的这两种选择,我先前不知。除了行刺和......和......睡觉,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千莫珏认真看我的神情,眼里似弥溢出了不忍心。他微微抬了抬身,沉声道:“有。你可是要选——”

“对对对,我选第三种!”我已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得救般的抢答道。

我充满期盼地盯着千莫珏,等着他说放我走。两秒过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渐渐将我心中的期盼扼杀于无形。我骇然地盯着他的唇,听到那里缓缓吐出来一句话,“第三种选择是,补偿我的洞房花烛夜。”

“那不是与睡觉一样!”我又惊又怒。

“当然不一样,方才我不过是想单纯地歇息。”

鬼才信你!这是套路!十足的套路!从他拔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一切!千莫珏,他何时变得这般泼皮无赖了?

我气恼不已,攥起拳头向他的脸挥去。

千莫珏轻松捉住我的手腕,抵在我头的两侧,让我动弹不得。

“我已重新给了你机会,这次你万不可再说话不算数。”

“无赖!”

“今日我便无赖一回!”说着,他的唇便覆了下来。

“等——”我的话被他瞬间吞没,只留急促的呼吸荡漾在唇边。

我全力挣扎,却挣脱不了分毫。千莫珏依然攥着我的手腕,他微微抬起头,黑亮的眸子近在咫尺。我怔怔地望着那双眼睛,它们是从未有过的清澈,里面尽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执着。他轻皱着眉头,低声道:“你可知,这些时日为了寻你,我是如何的寝食难安,如何的牵肠萦心?你可知,我......是如何的想你?”

寝食难安?想我?

他,说的可是实话?

望着那双眼睛,我竟有些不能自已,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的好。我渐渐迷离,放弃了抵抗。

千莫珏轻轻解开我上衣唯一的系带,缓缓褪去我的丝裳,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亵衣,如凝脂的双峰已是半遮半掩,香肩也在缕缕青丝之下半隐半现。

“你,可愿意?”他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撩人的魅惑。

我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一颗不受控制的心跳动得越来越紊乱。此刻,我已不愿再去计较过往,甚至不愿清醒,任由自己向深渊里沉沦。可我不敢应承他,不敢主动,怕失了一直以来坚持的那份尊严。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千莫珏的嘴角慢慢起了笑意,眸子里是宛如得了宝贝般的光彩。我扭过头去,躲避他那得逞似的目光,也让自己残存的那一点儿自尊寻个缝隙寄存。

这时,他的吻轻轻落下来,如蜻蜓点水,在我的额间、耳后、玉颈一路温柔地落了下来。他又抬起头,伸手抚上我的下巴,拇指摩挲着我的唇角,稍一使力,让我不得不转正了头,与他对视。

这双眼睛里盛满了炙热,似要溢出来将我的身体包裹。我竟鬼使神差般地抬起手抚上他的脸,似要确认眼前的人是实实在在的千莫珏。

“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不知千莫珏是不是瞧出了我神色的端倪,竟忽然出口道,声音有一丝异样。

我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为何这样问。心里疑惑着,我口中却已回答道:“当然知晓,是四皇子。”

“说我的名字。”千莫珏盯着我,声音里仍然透着那丝异样的固执。

我怔怔地看着他,吐出三个字:“千莫珏......”

闻言,千莫珏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随后他一低头,滚烫的双唇落在我的唇上,持久缠绵。

......

这一室的旖旎温存,这令我轻颤的浅柔抚摸,让我渐渐忘却了一切......我只知眼前这个人,是我出走以来朝思暮想的人,是我奢想执手偕老的人。

是我,堕落了么?

......

清晨,院子里鸟儿欢快的叫声将我吵醒,我未睁眼先伸了个懒腰。腰,怎的这般酸累?

啊!我惊坐起,恍然清醒,昨晚......昨晚我和千莫珏......

蓦然看向身旁,床榻上早没了千莫珏的身影。我心里竟泛起一阵失落,但看到身下的那一摊血红,我心中又被羞赧取代,他不在这里正好,不然我何以自容。

昨夜一番云雨后,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可能是连日来为那些姑娘们操心,也可能是为昨夜......昨夜所累,我竟沉沉睡过去了。

不要再想了!我轻拍拍发烧的脸,准备起床。

刚一起身,我的腰!扶着床边,我心里禁不住咒骂起来。千莫珏,这个心机深沉的臭小子,昨夜害我一步步掉入了他的陷阱!但也怪我自己,竟没有把持住,中了他的美男计!

真的不要再想了!我在心里规劝着烦乱的自己,现在应该去确定一下昨晚那七个姑娘是否都被安全释放了。

床榻边的凳子上放着几件新衣,好像是为我准备的。换衣时,我才发现自己左下臂被细心地包扎了起来。这处伤口虽然也在翻新肉,但确实没有尽好,不知是不是千莫珏发现后帮我重新上药包扎的。

我心里又涌起一丝小甜蜜,但却被接下来的穿衣之事弄得头有些大。不知是哪个丫鬟拿来的衣裳,居然里外准备了四层。如今正值夏日最闷热之际,竟让我捂上这些层,当真不怕捂出痱子来么!

我可不会折磨自己,剔除两层较厚的,我穿上一层中衣,再罩上广袖裙,oK!

我正将腰封束紧,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淮哥!”

“淮哥!”

秦岭淮来了?

“有劳你们了!”秦岭淮似乎拍了拍武德武义的膀子,压了压声音问道,“里面的主儿醒了吗?”

“没听见动静,应该还没醒。”

“那你们先去睡会儿,昨晚守了一夜,我替一替你们。”

“那谢谢淮哥了!”其中一个已准备走,好像被另一个拉住了。

他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好奇心驱使着我轻手轻脚地来到门边偷听。

“淮哥,我们兄弟俩见识少,跟主子也不如你时间长,你给我们解释解释,昨晚主子怎么会......怎么会抵不住女色了呢?”

“是啊,淮哥。以前早听闻咱主子不好女色,我们跟随的这些日子也没见过他为哪个女子神魂颠倒过,可昨夜......啧啧,还有,今早上主子从这房里出来时那容光焕发的神情你是没瞧见。主子太......太不正常啦!”

“啊!”

“啊!”

秦岭淮好像给了他们两个脑门上一人一记爆栗,轻声呵斥道:“你们不想活了,敢在背后议论主子!”

“不是,淮哥,我们俩就是好奇。”说话者顿住,应该是朝房门瞟了瞟,“你不知道昨天夜里,咱们主子和里面这位主儿好一番闹腾呢!”

“闹腾?咳咳......你们有完没完?不准背后议论主子!”秦岭淮联想到了什么,干咳了两声,继续训斥道。

我的脸也火烧火燎地发烫,秦岭淮怕是误会了,他们说的“闹腾”是指我撒谎行刺的事,不是......不是男女之事。

“淮哥,你就给我们说说吧,不然待会儿我们哪儿睡得着啊!”

“稍微透露那么一丁点儿,淮哥。”

秦岭淮似乎在斟酌,几秒后他应该是凑到了那两兄弟耳边嘀咕了什么。只是他声音极小,我竖起耳朵也听不见。

“啊?第二次?!”

“你小声点儿!”秦岭淮忙斥声道,又给了那惊叫之人一击爆栗。

“淮哥,这里面的到底是何人,竟让咱主子屡屡......屡屡失了身?!”不知是武德还是武义,口气竟有些义愤填膺,好像他们主子吃了亏,他要打抱不平似的。

真是好笑!千莫珏失了身?听听,这是什么形容词!我胸中一团火蹭蹭窜了上来,恨不得一脚踹破门,冲过去给刚才说这话的人甩过去两个大耳瓜子!

可我忍住了,此时不宜惹事,只得先自咽火气了。

“告诉你们也无妨,里面的,就是咱主子苦苦寻了快一月之久的人,就是咱们要找的画像上的人!所以,你们应该明白咱主子失常的行为因何而来了吧。”

“她......就是失踪的洛将军府三小姐?!”

“清风老弟的三姐?”

秦岭淮应该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们。

千莫珏当真不是来抓我的,而是来寻我的!昨夜他说的那些话,是实情,是真心!

“淮哥,你刚才说咱们主子是第二次......第二次这样失常了,那第一次是什么样的情况呢?”说话的人带着一种想刺探别人故事的好奇。

“再给我们讲讲呗,淮哥。”

“想听?”

“想听想听!”

“滚!”秦岭淮突然拉下脸,“滚去睡觉!小心我禀告主子,扒了你们的皮!”

武德武义终于在淫威下屁颠屁颠地跑了,我在门内也是松了一口气。秦岭淮与清风一样,也一直误以为当时在如意楼我与千莫珏已有过肌肤之亲,想不到千莫珏竟也不解释这个误会,就如此地错着。但不管是一次,还是两次,如今我确已......失身于他。

失身?对!于我,才可以这么形容。一想起,方才那武德还是武义说的那句话,我就禁不住有些生气。但想着想着,我又忍不住羞笑起来。

“人还没醒么?”

千莫珏的声音!他......他他他来了?!

我的心立马跳得失了规律,怎么办?我忽然竟不知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他,确切地说,是我羞赧得不知所措。

也许,他不会进来吧。

“应该还没有。”秦岭淮正经地回禀着,跟方才八卦时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千莫珏似乎往房门处望了望,继而说道:“我已经训诫过吴起莱,命他亲自下去安抚民心。至于他以后还能不能坐刺史这个位子,等我回去后禀明父皇,由父皇来定夺。你且去看看,他是否用心做事。另外,你也忙了一夜,回来后自去休息,无需来我这里。”

“是,属下遵命。”秦岭淮似乎犹豫了一下,“可要唤武德和武义来守卫?”

“不必。”

“是。”

秦岭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我贴着门边,却听不见千莫珏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