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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差点叫出声,只见院门内站满了人,无数双眼睛正齐刷刷地射向我!院子里持续了十几秒的静默,下人们三三两两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我的眼神里有惊讶,有怒意,有疑惑不解,有嘲弄讥讽。

我呆在那儿,连脑袋也忘记缩回去,就这么歪着头,撅着屁股,半趴在门边。

哇,在现代我也没享受过这种“万人瞩目”的待遇,不过这感觉不太好。

我来的太显眼了?那我现在是硬着头皮进去,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人群中?还是缩回去躲起来?

罢了,都到这里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刚想抬脚跨过门槛,突然为首的人群中一个女人站出来,指着我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声音一出,唬得周围的窃窃私语瞬间没了声儿。

我还没反应过来,两名守卫瞬间窜出来,把我从门缝外扭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坏了洛家祖规!”面前的女人怒目圆瞪,漂亮的脸蛋涨红着。

我受到了惊吓,心脏突突地跳。怎么回事?我坏了什么了不得的规矩?

“夕妹妹,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胎气。”旁边一位装扮淡雅,但气质出众的贵人略有担忧地说道,然后她看向我,“你看,这孩子也被你吓到了。”

那个“夕妹妹”可能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稍稍缓了缓气,抚摸了一下略挺的肚子,但语气仍是怒气冲冲:“毓姐姐,按照祖例,每当家中主事男儿远方归来,都要从外重新开启正堂大门而入,以示平安回府。谁想碧尘竟提前开启武安堂的大门,岂不是毁了吉兆!”

“住口!”那个“毓姐姐”蓦然打断她,面色不怒自威,“眼下,将军即可就到,你我准备好一切迎接便是。门重新关好即可,休要再乱言坏了喜事。”

“可是——”那个“夕妹妹”还想再说什么,看了看“毓姐姐”的脸色,把后面的话压了下去。

这个“毓姐姐”看着温温淡淡的,却颇有威严,在这府里的地位应该不一般。

现在听她的意思,我应该没事了吧。

“二娘,那也不能如此算了吧!”碧柔的声音尖细地传了来。她往前站了站,傲气地看着我,眼神里藏着掩不住的得意,“若不是三姐不知道轻重,故意迟了不说,毕竟是坏了规矩的。若不以示惩戒,如何管教将军府上下。今后这府里恐怕有人会肆无忌惮,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碧柔何时如此懂事了?居然知道应该把‘规矩’放在眼里了。”那个“夕妹妹”竟插话进来,带着嘲弄的语气。

“你——”碧柔听到这话,刚才还神采得意的脸上一下子就憋得通红。

“怎么,连声‘姨娘’都不会喊了么?方才不是还把‘规矩’放在嘴边念叨来着。”那个“夕妹妹”也不正眼看着碧柔,轻曼曼地说着,嘲弄的语气更甚了。

“三姨娘——”婉转动人的声音响起,我扭头一看,一位气质非凡的大家闺秀款款来到跟前,带着好闻的茉莉花香。她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高贵的光芒,语气温柔却又坚定,“规矩不规矩的,这不有二娘在这里做主么。何况,母亲大人片刻即回,想必此事定会有个结果。您,只便好生养胎才是。”

“你——”那个“三姨娘”眼里射出怒意,却没发作出来,只是手里的丝帕被她捏得死死的。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府里一群女人,得出演了多少好戏呀。

听她们的对话,我急速地转动大脑。那个碧柔口中的“二娘”,应该就是伊心说的“二夫人”,而这位“三姨娘”想必是我那位父亲大人的又一位妾室了。至于这位大家闺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必是那位“嫡姐”——碧卿无疑了。

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们要把我怎么样。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二夫人闭眼凝思一下,接着说道,“来人,把大门关上。”

守卫应了“是”,快速地关闭了大门。

接着,二夫人有些怜悯地看向我,说道:“碧尘,先委屈你了。”

委屈我?难道......

“把三小姐押到宁安堂先行思过,稍后,请大夫人处治。”

处治?!这结果弄得我一头雾水,我是不是该申辩些什么。伊心不是说会通禀,说我晚些时候到吗?我在人群中急急地环顾,寻找伊心的身影,却发现她瑟瑟地往更深的人群身后躲,似乎怕我发现她似的。罢了,这种场面,她一个小丫头不怯场才怪。

我放弃了申辩,任凭身后的两名守卫把我带走。

到了宁安堂,守卫让我罚跪在堂前,便离开了。我环顾堂内,发现原来这里是供奉洛家祖先灵位的地方,四周阴森森的,我打了个冷战。

现在,我的罪名算是又累加了,逃跑刻不容缓!来这里的路上我仔细观察了路线,宁安堂居然离清风居不远,所以,我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我悄悄地离开宁安堂,避开守卫,摸索着从假山后的隐蔽小道来到清风居。

偷偷摸摸进了里屋,我四处瞧了瞧,果然没人。好,行动!我开始四处翻腾,自然是找些能当钱使的金银财宝!原先计划着是回娇星阁收拾打包的,但现下时间紧迫,条件不允许,只好“近水楼台”了。而且,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哈哈,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得意起来,这要归功于我善于观察的优点。先前来清风居解内急之时,我居然在茅房后角发现了一个被柴草遮住的洞口,洞口有点小,很像小孩子为了玩耍偷跑出去挖的。我想以我现在这纤细的身材,钻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逃跑路线完美,再备些财物就万事俱备了。我拉开一扇柜门,里面尽是男子的衣装,看起来布料上乘,摸上去丝滑柔软。咦,手指上有薄薄的灰尘,这衣服似乎有一阵没人动过了,但房间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能这房间的主人不住这里了,但每天都有下人收拾吧。

正好,换上一套男装也不错嘛,毕竟一个女人在外面晃荡有些不安全。我风风火火地脱衣穿衣,把头发好歹抓成个马尾,扯根床幔上的细绳扎起来。顺便,拿件大褂当包袱,又装了几件男装。

我又迅速地翻开床柜,几块晶莹亮泽的玉佩映入眼帘。我两眼放光,麻利地统统塞进包袱,然后系紧背上。最后,我稍稍收拾了一下房间,免得别人一眼就看出这里被“盗”了。

我真跟做贼似的,竖着耳朵听了听门外,确定没有动静,才蹑手蹑脚地迈出房门,回身轻轻带上。我急切却又轻轻地迈着步子,直奔向茅房。

刚穿过庭院里的一株红梅树,我的脚步戛然而止!

我感觉,我的心骤然跳到了嗓子眼儿!因为我看见,那个四皇子,居然站在原先那颗树下,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